在漢武朝做神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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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漢武朝做神女

“不對。”系統說, “這話不是跟劉徹說的吧?”

林久沒說話,系統自顧自說下去,“應該是讓劉徹轉告給誰。奇怪, 你們之前沒有講過這個話題吧,能轉告給誰呢,你們同時見過的人——”

系統忽然失聲叫起來, “窦嬰!”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這樣就全都可以講通了。”系統恍然大悟,“難怪劉徹和王娡都認定你将涉足政事, 你露出破綻了!”

林久說,“東方t朔、董仲舒。”

“是, 你的破綻就在于你親自選擇了董仲舒和東方朔。”系統說。

“倘若你只是一個工具人,完全不存在個人意志, 而只作為神女這個概念而存在,那你為什麽要親自選定董仲舒和東方朔呢?你大可以将水泥和造紙術交給劉徹,由他選人來交付這兩項神技。”

“所以不是劉徹和王娡篤定你将涉足政事,而是你已經涉足其中了。”

“我還有一點不懂, ”系統困惑道,“劉徹是想把窦嬰獻給你沒錯吧,這就是他給你的祭品。可他為什麽認為你想要窦嬰?你要窦嬰幹嘛?”

林久一個一個回答他的問題,“要窦嬰和要東方朔還有董仲舒一樣。至于劉徹為什麽給我窦嬰, 因為我一直選擇的都是這種窮途末路的人。”

系統立刻懂了,“此前你也見過衛青, 但你沒選衛青, 因為衛青是劉徹将要重用的人,而你選擇的都是對劉徹沒用的人。”

“所以, 這才是你們之間真正的默契。”

系統緩緩吐出一口氣,他變得更迷惑了,“可你是神女,你不該和劉徹有默契,默契就意味着妥協,神女怎能妥協?”

“方才劉徹問你的時候,你為什麽要答應下來啊?是放松警惕了嗎?”

“我不覺得窦嬰重要到不可取代,我覺得你應該放棄窦嬰,那是劉徹丢給你的一塊香餌,你吞下這塊餌的同時也吞掉了魚鈎,你将你的目的暴露在了劉徹面前,你會被他看穿的!”

林久歪了歪頭,她注視着劉徹,同時在精神海中向系統說,“看穿嗎?”

劉徹沉默地和她對視,兩封诏書橫陳在他們之間,從方才開始他的視線就沒有從神女身上移開。

“是你自己說,不要小看劉徹。”系統的聲音變輕了,“也是你自己說,劉徹貪婪不滿足,他得到越多,就想要更多。”

劉徹還在盯着林久看,他的心思都寫在眼睛裏。

神女接受窦嬰,神女需要窦嬰,東方朔和董仲舒做的事情對神女來說很重要,襄助劉徹成為偉大人皇對神女來說很重要,或許比所有人能想象到的都還要更重要。

他立刻就整理出了這樣一個邏輯鏈條。

重要到——神女會為之做出讓步!

“劉徹的眼神在發光啊……”系統小心翼翼地說,“我還是提前祝你好運吧。”

劉徹湊近了一點,他的衣袖擦在桌面上,寫在絲帛上的诏書被掃落,輕飄飄的。

既然神女這麽看重我,看重我的宏圖大業。

那我如今在偉大人皇的路上又走出了一步,來日我将朝綱獨斷。

如此,神女是不是、應該給我一些獎勵?

這話他沒有說出口,可這話簡直就明晃晃寫在他臉上了。

“倘若野心有形貌,就是劉徹如今的模樣吧?”系統說,“他想要的,朝綱獨斷不夠,宏圖大業也不夠,還有什麽,他還想要什麽呢?”

“我會給他想要的,只要他敢伸出手。”林久這樣說着,擡起手臂。

火紅的長袖滑過她的手腕和手臂,她将手一直遞到了劉徹眼前。

劉徹的視線就落到她手上。

神女看起來年少稚嫩,神女伸出的手也稚嫩,掌心向上,指尖纖纖。

“你給劉徹的獎勵是,握手?還是吻手禮?”系統混亂了,“這都什麽跟什麽啊,僅僅是碰一下你的手嗎,多少有點草率了吧?”

劉徹沉默着。

神女沒有為他降下神跡,而僅僅是向他伸出手。

“我感覺劉徹是不是不滿意了?”系統輕聲嘀咕,“可是好奇怪啊,哪裏奇怪又說不上來——”

系統忽然叫起來,“等等,等等,劉徹臉紅了!”

紅暈在帝王的臉頰上暈染開來,劉徹的袖子動了動,袖口的山河紋章如活物一般起了細微的移動。

然後他一把握住了神女的手,那一瞬間他面孔扭曲得堪稱猙獰。

系統簡直覺得匪夷所思,“所以他根本不是因為要和你握手而羞澀,他臉紅是因為他亢奮他激動,他想起什麽事情了,這是握一下你的手,竟然就爆發出如此激烈的情緒?”

林久沒有回答系統的話,劉徹捏着她的手,她直視着劉徹的眼睛。

她的袖子在飄動,沒有風,可她的袖子飄動得越來越厲害,最後她穿在身上的整條長裙都飄動起來,披在身上的那些雪白鈴铛也跟着一起晃動。

一陣風猛然吹進清涼殿中,就在這陣風裏,劉徹第一次聽見了鈴铛的響聲。

一百一千只鈴铛同時響起,一百一千只雪白的眼睛同時張開!

劉徹鼻子裏立刻就開始滴血,他的眼角緩慢地開裂,流出來的紋路如同血淚。

有那麽一瞬間他簡直跪坐不穩,本能催促着他立刻放開神女的手,可他反而捏緊了神女的手,越來越緊。

就在鈴铛響起的那一剎那,劉徹的視角開始無限拔高。

從前他說,神女的眼睛是從高天之上俯瞰人間的眼睛。

這一生可曾想過有朝一日能借助神女的眼睛看這天地?

他看見清涼殿,又看見宣室殿,最後整個未央宮連同長樂宮都鋪展在他面前。

還有更多更多,多到整個長安城,乃至整個帝國全境!

山川河流都鋪展在他面前,他看見長安周邊那條河,水流動的速度和水流向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