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头一片嘶鸣,一行马队,马俊美雄壮,人高大挺拔、胡服貂裘,奔驰而来。
“莫非这是天河马场的人!”已有人感叹!
马队在愿醉楼前勒住,排在第二位的人立马展开一面大旗,上面果然绣着“天河”两个大字。一行人翻身下马,动作干净,训练有素。
看着他们的服饰,西门楼觉得真有些冷了,夜晚一场雨,秋深意更浓。
这十个人整整齐齐的走进愿醉楼,为首领头的显得更加威严,表情也更严肃。仔细看他们的表情,脸上都有倦意,马看起来也有些疲惫,他们身上的衣物看起来也是湿的,难道这些人竟冒雨连夜赶路?
十个人分两桌坐下,伙计端上热茶,他们竟拿出干肉、摸出酒囊,就着热茶吃,这样的吃法就连西门楼也有些惊讶。
其中一人问道:“总管,就餐后如何安排?”
天河马场有了新总管?这人是谁?
“休息!”领头人的话就像命令,直接、有力!
西门楼大声道:“天河马场终于有了新任总管,不知是哪位英雄?真是失敬。”虽说着失敬,但他的话里绝没有尊敬,心里也绝没有尊敬。
“不敢,鄙人石破军!”
他的话明明说得很轻,他的嘴巴也张得不大,但是这声音却传遍了酒楼的每一个角落,西门楼甚至感觉这不大的声音有点震耳欲聋,所以也不接话了。
所有的人都看着石破军,关东天河马场有四绝,第一是刀绝,第二是马绝,第三是箭绝,第四是枪绝,而这个人正是号称神箭银枪的石破军,如今新加天河马场总管的威严,很难不让人好奇。
石破军环顾一周,得到的尽是尊敬的眼光,他当然值得别人尊敬,他当然值得自己骄傲。石破军发现一个人一直看着他,脸上露着微笑,和善的微笑,所以石破军略微向他点了一下头。
石破军奇怪的是,微笑之后,这人的脸像是被冻住了一样,立刻冰冷,然后便机械的喝粥,不做理会。
西门楼继续说道:“天河马场虽居关东,在江湖中也算实力雄厚、名扬远方,虽然笼络名动江湖者十余人,马队精绝更是纵横南北,没想到却比不上张岳一人!”西门楼这是在挑衅!
“放肆!”
话音刚落,一人已举刀向西门楼砍来,这种事必然是下属来做,石破军安静的仍在吃东西,甚至还喝了一口酒。
西门楼也在吃东西,右手拿着筷子,左手握着面饼,刀已砍来,朝着他的肩膀,势必要将他右臂整条切下!
西门楼身体稍倾,便已躲过这一刀,随即筷子如短棍般向那人手腕敲去。筷子击出,刀随机脱手,被西门接住,那出手的小厮早已吓破了胆!
“刀乃是天河马场四绝之首,不知成色如何?”西门楼说着,一只手捏住刀尖,另一只手握住刀柄,用力一掰,刀竟然断为两截!“没想到轻易就能断了!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西门楼仔细的观察着断刀,像是收藏家观赏低价淘来的艺术品。
石破军看着西门楼,淡淡道:“下属无礼,公子见谅!”
西门楼点头回礼,道:“不敢!”
石破军解释道:“得江湖谬赞,刀绝确为敝庄四绝之首,然这是赞我兄刀法绝伦,并非说我刀刃坚韧锋利!”
遇辱不怒,不怒自威!这份气度已让西门楼稍稍钦服。拱手道:“大总管果然气度不凡!”
石破军道:“不敢!依公子所说,张岳已见过李如命,不知结果如何?”石破军并非不知此事,但细节却难以尽知。
西门楼道:“张岳没有死,李如命并未拔剑,大总管可知为何?”
石破军道:“开山掌竟未能让其拔剑!”
西门楼道:“那请问大总管如何?”
石破军沉思了一会儿,道:“虽不敢托大,却有张岳以死搏命的勇气,天河马场全部人员与我同一志愿!”
西门楼道:“在下佩服!”
石破军道:“却不知公子如何?”
西门楼道:“在下西门楼,已败于李如命!”
西门楼竟将败阵说道落落大方!
石破军道:“多谢公子!”
这时那位魏凌掌柜已赶到前厅,有人动刀,事关天河马场,他不得不前来查看,只是事已平息,并无异常,随后转向石破军:“石大总管,小店已将客房、热水备好!”
石破军道:“很好!酒食之后,全部休息!”
天河马场众人一致答道:“是!”
章自明仍是冷漠的在食用自己的早餐!
待天河马场众人皆已前往后院房间后,一名伙计跑进来报告:“掌柜,码头传来消息,要将两桌上好酒菜送过去,还要两名歌姬,四名舞姬!”
魏凌有些犹豫,酒菜外送本是常有,但歌姬舞姬却不曾有过。他在等,等章自明的指示,但章自明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轻轻放下碗筷,出门去了。
没有反应就是反应,没有反应就是默认,魏凌当然知道,所以即刻往下吩咐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