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要取他性命,叶仇赶紧拦住,说:“且慢,我还有事问他。”
那拐子忙说:“大侠饶命!我们也是逼不得已,若不如此就得饿死在荒郊野岭!”
叶仇问:“我不杀你们,我且问你,这孩子是从哪里偷来的?如实回答,若有半句假话,定叫你做无头鬼。”
那人说:“回三位大侠,这小孩是我们从三十里外柳阳镇偷的。”
叶仇又问:“这是谁家孩子?”
拐子说:“我们也不认识,只知道她家乃是大户人家,家主膝下只此一女,拿她当做掌上明珠。”
叶仇又问:“既不认识,为何知道如此详细?”
拐子说:“这是别人告诉我们的。”
薛赋喝问:“还有同党?如实招来!”
拐子忙说:“我说!这人就是柳阳镇的,叫曾明德,是他找到我们三个,说有笔大买卖交给我们,事成之后,赎金一九分成,他一我们九。”
唐翎问:“这个人为何要告诉你们这些?莫非他和这孩子家有仇吗?”
拐子说:“这个我们也不知道,他没说原因,我们也是被金钱所迷惑,头脑发热,一时冲动才做出此事,望三位大侠能够饶了我们这一次,今后绝不再犯!”
叶仇说:“你现在就带我们去柳阳镇,只要把孩子还回去,我自然放了你们。”
拐子答应,唐翎把其他两人穴道解开,让他们在前面牵马,三人骑在马上,薛赋抱着孩子,走了一个时辰才到,他们在镇口停下,叶仇对薛赋说:“兄弟,就由你把孩子送进去吧。”
薛赋点头,让其中一个人带路,七拐八拐到了一户人家门口,稍微靠近点就听见里面有女子哭声传来,拐子指门说:“就是这里了。”
薛赋上去敲门,随后把孩子放在门口,押着拐子进了胡同,不久,大门打开,里面走出一个家丁,见地上有个小孩,仔细一看,竟是自家小姐,他欣喜若狂,急忙抱起孩子跑进去,见此,薛赋这才安心,带拐子回去,叶仇又问:“你说的那个曾明德住在哪?带我过去。”
拐子把他们带到一户人家门口,离刚才那孩子家也就一百来丈,让拐子上去敲门,许久之后,一个三十岁左右,长得贼眉鼠眼的男子探出头来,见到三个拐子后吓了一跳,有看到他们身后有人,忙说:“你们怎么回来了?”
拐子正要说话,薛赋上前抓住这人头发,一把将他拉出来,拿剑架着他问:“你就是曾明德吗?”
那人急忙跪下说:“好汉饶命!我与你素不相识,无冤无仇,为何这般动手动脚?”
薛赋说:“是无冤无仇,但现在有了,你自己干的好事还要我说吗?”
拐子说:“我们已经将孩子还回去,这笔买卖不做了。”
曾明德大惊,正要询问,薛赋手起剑落将他人头砍下,鲜血直流,吓得三个拐子跪地求饶,叶仇忙说:“六弟,你太冲动了,何必取他性命?将他拿到官府也就是了。”
薛赋说:“四哥,这种败类留他何用?假如饶了他,日后必然死性不改,不如趁早除掉。”
唐翎说:“既然已经杀了,那就没必要再说什么,你们三个走吧,但不许再犯,假如被我遇见你们又干这种事,定要取尔狗命。”
拐子磕头道谢,灰溜溜跑出柳阳镇,叶仇说:“天也将明,咱们继续赶路吧。”
三人重新启程,一路无事,这天就到了太原府,按杨员外所说,进城找到收信之人,把信送到后,他们找了家客栈,休息一日再回去,晚上亥时左右,叶仇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其他两位也是半睡半醒,突然,只听隔壁房间有开门声,随后是一阵脚步声,片刻之后有人说话,听声音是个男子,就听他说:“哥几个早些休息吧,咱们还有几千里路要走呢,必须在七月望日赶到昆仑山。”
话音刚落,另一个人说话,也是个男子:“千里迢迢,咱为什么非去不可?”
这时,又有一个人说话,听声音是个小孩:“若是别人当然不用去,可这是武圣相邀,那可是圣人,咱可不能驳了他的面子,况且各路高手都应邀而去,要是咱们缺席,那岂不是有失身份吗?再者说,这次群雄聚会昆仑山,必然有大事发生,咱们可不能错过。”
第一个人又说:“我听说当初武圣在天山武圣台被逼得跳崖自尽,这会儿怎么又到昆仑山了?”
那小孩说:“谁知道呢,总之他老人家没死就是万幸,说不定召集大家是要找当初那些人一雪前耻,另外,不久前发生一件事,想必你们也知道,有人在长安劫法场救了一个重犯,我听一个朋友说,此人现在就在他那里,也要一起赶奔昆仑山去。”
第一个人又问:“你可知此人是谁吗?”
小孩说:“不知道,不过只要去了昆仑山一见便知,如今路还很长,咱们早些休息,明日一早启程。”
之后再无人说话,想是睡下了,叶仇听得清清楚楚,其他两人也听见了,唐翎大惊,说:“武圣竟然没死?还跑去昆仑山了。”
叶仇说:“万丈悬崖都没摔死他,怎么这么命大?”
唐翎说:“他若真没死,那我们可就有麻烦了,当初费了多大劲,死了多少人才把他制服,如今卷土重来,恐怕武林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薛赋说:“四哥五哥,那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也去一趟昆仑山?武圣死没死亲眼看看就知道了。”
叶仇说:“不行,咱们三个人单势孤,去了等于送死,还是先回镖局和其他人商量一下。”
之后,他们也各自休息,倒也感谢那三个拐子,若不是遇上他们,恐怕也不会提前上路,更不会碰上这些人,但得知此事后更难以入睡,直到寅时才睡着,只睡了两个时辰,辰时便起身出发赶回三千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