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薛赋和五将结为兄弟,留在镖局帮忙走镖,次日一早,花离烟回了东庭府,之后两个月无事发生,薛赋时常跟着众人出去走镖,哥几个关系日益渐深,这天,他们押镖回来,路过衙门口时,见路旁围满了人,薛赋挤进去看看,见墙上贴着告示,还有一张画像,那上面写着:朝廷重犯于刑场被人劫走,自长安城向南逃去,今奉旨出榜,凡捉拿逃犯者赏银十万两,窝藏帮助者斩,知情不报者斩。
薛赋看看画像,画上之人长得平平无奇,无特别之处,看上去就像个文弱书生,此等之人竟值十万两白银,薛赋回去,宋云飞问:“贤弟,那上面写的什么?”
薛赋说:“那是张告示,说是有个朝廷要犯从长安城逃出来了,如今皇上下旨悬赏十万两白银缉拿此人。”
众人大惊,云卿说:“十万两白银!这什么人?竟然值这么多钱?”
叶仇说:“莫管他是谁,既是朝廷要犯,那就交给官府查去,倘若我们遇上了,那就顺便赚点银子。”
大伙回了镖局,刚到不久,花离烟从院外走来,他并未穿着官服,几人围坐一起,宋云飞问:“贤弟,今日怎么得闲回来了?”
花离烟说:“非是我得闲,而是大人有令,让各地衙门注意南下之人,所有捕快捕头随身携带一张画像,最近有个人从长安逃走,朝廷正在缉拿。”
薛赋说:“此事我们已知晓,三千户贴出告示了。”
宋云飞问:“贤弟,你是衙门之人,应该知道此人是谁吧?”
花离烟摇头:“我虽在衙门办事,但知之甚少,关于此人,只知道他是两年前被抓,之后一直关在长安大牢里,直到上个月才决定问斩,可没想到有人劫法场把他救走了。”
薛赋问:“那些都是什么人?竟敢在天子脚下劫法场?”
花离烟说:“这个我也不清楚,但不管是谁,那都跟我没关系,知府大人只让我们捉拿画上之人,没说还有其他的,我也懒得操那份心。”
宋云飞问:“你准备怎么捉?人海茫茫,那人是否真在江南还不一定,就算在,或许到了其他府衙也说不准。”
花离烟说:“若被我碰上自然要抓,若碰不上倒也好,借此机会正好和各位聚聚。”
他今晚就在镖局休息,两天无事,第三天一早,宋生把他们叫到前院,大伙都来之后,宋生说:“各位,昨夜我们镖局又接下两趟镖,一趟送去杭州,另一趟送到河东太原府,这次都比较远,你们哥几个好好商量一下,看看谁去杭州,谁去太原。”
众人去了客栈,在靠窗位置找张桌子坐下,酒菜上齐,边吃边谈,宋云飞问:“各位兄弟,你们看看要送哪一趟?”
唐翎最先开口:“我去太原府。”
云卿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如今我们就在苏州,却从未去过杭州,趁此机会正好去看看,我就去杭州吧。”
宋云飞又问:“四弟六弟,那你们呢?”
叶仇说:“我无所谓,全凭哥哥安排。”
薛赋说:“我亦如此,大哥说去哪就去哪。”
宋云飞说:“既然如此,那你们二位就和五弟去太原吧,四弟足智多谋不亚于三弟,此去太原山遥路远,路上遇到难题也好出谋划策,六弟武艺高强,碰上强人劫道也可化险为夷。”
云卿问:“哥哥,那你去哪?”
宋云飞说:“我和你一起去杭州。”
花离烟说:“哥哥,他们都有事做,那我呢?”
宋云飞说:“二弟,你有公务在身,还要捉拿逃犯,这次就不用去了,切不可因私废公。”
众人商量完毕,第二天一早兵分两路,各自出发了,他们离开之后,镖局暂不接镖,话分两头,单说往太原府这路,只有叶仇、唐翎、薛赋三人,骑着三匹千里神驹,一个伙计也没带,他们要送之物是一封信,是杨员外写给远在太原府的朋友,信上之事极为重要,故此不能马虎,此一去,二千余里,风餐露宿,好在他们身怀绝艺,非是等闲之辈,见山而翻,遇河而渡,五天后便行出一千二百余里,第六天便进入河东地界,不走官道,专挑小路前进,眼看太阳落山,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周围尽是树林,薛赋说:“四哥五哥,天将暗,不如就在此地休息一夜,明日一早再走不迟。”
叶仇看看四周,这树林一眼望不到头,不知还有多长,于是点头说:“也好,马匹也走累了。”
将马匹拴好,生起火堆靠树坐下,拿出干粮清水补充体力,三人轮流守夜,子时过,丑时刚到,正好是薛赋守夜,其他两人都睡下了,那三只马匹也卧地而睡,火已熄灭,四周漆黑一片,树林里格外安静,突然,只听远处有声音响起,隐隐约约看到黑影晃动,他赶紧把其他两人叫醒,三人爬到树上,以树叶作为遮挡,居高临下观看,但见前面二十丈左右,一棵树下站着三个人,个个都是夜行人打扮,一身黑衣看不清容貌,其中一个手里提着麻布袋子,左边那人问:“怎么样?得手了吗?”
提着袋子那人说:“你看,这不就在这么?”
右边那人说:“如此甚好!这下咱们可发了!”
中间那人将袋子打开,三人在树上仔细观看,原来那里面装的竟是一个小孩,但离得较远看不清具体情况,这时,又听右边那人说:“这可是咱的摇钱树,可千万看好了。”
中间那人说:“放心吧,都跑出这么远来了,而且咱们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谁会知道在这呢?”
左边那人说:“明天就写信告诉那家人,让他们准备一千两银子赎人,只要钱一到手,咱们以后就吃喝不愁了。”
说罢几人哈哈大笑起来,树上兄弟三个听得清清楚楚,叶仇说:“原来是三个拐子,放着正事不做,竟干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
唐翎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些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
薛赋说:“既让我们遇上,许是上天有意安排,先把孩子抢回来。”
说罢便要跳下去,叶仇说:“且慢,不要打草惊蛇,万一他们急眼把孩子伤着就不好了,待我略施小计。”
他从腰间袋子里取出三把飞刀,一甩手朝着三个拐子扔出去,以刀背朝前,只听风声呼啸,准确打在每个人脑门上,这些人大叫一声抱头摔倒在地,薛赋趁此机会跳下树去,转眼间来到三人近前,一把将孩子抱起来,同时又把这些人穴道点住,这不过是几个江湖拐子,根本不会武功,制服他们易如反掌,叶仇唐翎也赶过来,一人踩住一个,薛赋看看这孩子,原来是个小女孩,看样子也就七八岁左右,但一看穿着打扮便知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双目紧闭,似乎昏过去了,他将拐子穴道解开,拔剑架着其脖子说:“好个毛贼,这般大的孩子也不放过,良心何在?你这等人留着也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