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曜···”</p>
“求你了，开门啊···”</p>
“别做傻事！”</p>
“呜呜，我···对不起。”</p>
“···”</p>
“呜，是119吗？”</p>
“···”</p>
真的好烦。</p>
“啪。”</p>
苏曜把门打开了。</p>
见到可怜兮兮的女人立在门外，脸上还挂着两道泪痕，手机放在耳边。</p>
“有什么问题吗？喂？”</p>
“···”</p>
“喂？你好？请告诉我你的位置！”</p>
电话里还在传出越来越急切的问答声。</p>
“怎么？”</p>
见她还在愣神，苏曜叹了口气说，“不放你进来还打算强拆吗？”</p>
“···”</p>
“别愣着了，电话。”</p>
“啊，是。”</p>
夏弦月这才拼命的擦了擦眼眶，支支吾吾的说，“好、好像没事了。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p>
“没事，没有问题是最好的。确定没问题了是吧？”</p>
“没、没有···”</p>
“好的。”</p>
电话那头也没说什么，挂了。</p>
苏曜没关门，这屋里的一片狼藉就完完全全展露在夏弦月面前。</p>
见到她环视一圈，轻咬着嘴唇在犹豫要不要进来。</p>
“嫌脏就别进。”</p>
“没有嫌脏···”</p>
被这么一说，夏弦月像是吓了一跳，赶紧进来了。</p>
又战战兢兢的窥视苏曜。</p>
“随便你吧。”</p>
苏曜也没管，厨房里水开了，该下面条了。</p>
结果就是夏弦月孤零零的站在沙发边上，眼睁睁等着苏曜把面煮好。</p>
期间苏曜还抽空在冰箱里看下有没有青菜，没有。</p>
就只能随便混点酱料凑合了。</p>
再端着一大碗面坐在沙发上，看见夏弦月还杵在那儿一动不动。</p>
刚才应该是在窥视自己，现在又低着头，手扣着手指，像是完全无所适从。</p>
“不坐吗？”</p>
苏曜拍了下边上的位置，又发现上面好像洒过啤酒之类的东西。当着夏弦月的面抽出一张纸擦了下。</p>
“环境就这样了，将就下吧。”</p>
总不能指望刚在这醒的自己就把一切都弄的好好的。</p>
“没在意这个的···”</p>
夏弦月大概是因为紧张吧，微微颤抖着。</p>
不过再踌躇了半分钟，还是过来了。</p>
但坐的位置和苏曜指定的差了一点距离，稍微离的远了些。</p>
“呼哧，呼哧···”</p>
苏曜是真的完全不在意，自顾自的吃面。</p>
是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多久没吃东西了，胃部跟火烧一样催促自己进食。</p>
“那个···”</p>
或许是实在受不了沉默又带着夸张吃面声的气氛，夏弦月开口了，“这样，真的好吃吗？”</p>
“不好吃，但是冰箱里太空了，除了酱油和花椒之类的找不到任何东西。”</p>
“···”</p>
夏弦月看了眼厨房，“适当放一点芝麻油的话，会更好。”</p>
“是吗？”</p>
“我去拿可以吗？”</p>
“那太感谢了。”</p>
“···”</p>
看到她像如释重负一般，去厨房里拿出玻璃瓶。</p>
抖了一点点在苏曜碗里。</p>
“哗啦。”</p>
苏曜搅合了一下，一股芝麻油特有的浓郁味道出来了。</p>
再吃，确实味道好了不少。至少说比刚才跟吃白面没什么区别的状况好太多了。</p>
吃完东西，苏曜把碗快往池子里一扔，和那些之前的泡在一起。整个人都舒服了，走路也有力气了。</p>
从厨房看夏弦月。</p>
那人跟个乖乖听课的小学生一样在沙发上正襟危坐。</p>
倒是没什么。</p>
苏曜大大方方坐在沙发上，啪嗒点燃一只饭后烟。</p>
明显察觉到她朝这边看了一眼，等自己余光扫过去，她又马上维持刚才低着头的架势了。</p>
沉默，肯定不是什么好气氛。</p>
所以——</p>
“那个···”</p>
以夏弦月的性格也不可能是闷葫芦，又要挑起什么话题也是必然的。</p>
“不用那个了。”</p>
苏曜直接打断她说话，平静的说，“让我猜猜，你是看到我在马路上发呆，然后闯红灯差点被撞了？”</p>
“···”</p>
夏弦月没说话，算是默认了吧。</p>
“刚才还想着我在这破屋里自杀？还想叫119破门而入是吧？”</p>
“那个，我···”</p>
她似乎想解释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变成低下头，非常小声的说，“对不起···”</p>
“对不起没有任何意义。”</p>
见到她脑袋越埋越低，都要低到膝盖了。</p>
“与其说对不起的话，不如来帮我个忙。”</p>
“啊？”</p>
一瞬间，她抬起脸。</p>
“当个免费劳动力，帮我一起把这屋子收拾下怎么样？”</p>
“那，那个，我···”</p>
“都说了别那个这个的了，一句话，干不干。”</p>
“我、我干，啊不是···”</p>
察觉到下意识回答的字眼有歧义，夏弦月又很羞恼的低下头，“对不起···”</p>
“真是受不了，要从这里开始。”</p>
苏曜喟叹一声，视线在屋内找了半天才在开着的门口找到扫把露出的一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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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p>
“啊——”</p>
完全没想到就这点关门稍微大的动静，吓了身后的夏弦月一跳。</p>
“抱歉，关的有点用力了。”</p>
苏曜拿过扫帚递给她，微笑着说，“那么，就拜托你了。”</p>
“···好。”</p>
夏弦月还处于当机中。</p>
咦？</p>
为什么会是这样？</p>
印象中的阿曜有这么好说话吗？</p>
在学校那是···完全被无视。</p>
今天加起来说的话已经可以抵从小学分别到至今为止十年说的话总数了。</p>
微笑？</p>
为什么会对我这种人笑？</p>
真的惶恐不安。</p>
但夏弦月回过神之后还是拿着扫帚开始清扫了。这种环境，住着是对身体有害的。</p>
“那个···”</p>
“阿曜，有清洁剂吗？”</p>
“有啊，我拿给你。”</p>
“···”</p>
“那个···”</p>
“阿曜，有没有84消毒液之类的？”</p>
“没有，我下去买吧，还有什么需要的我全都一起买上来。”</p>
“···”</p>
“我说，你也不用每句话前面都加个那个，战战兢兢的，我也不是狮子老虎，不会吃掉你的。”</p>
“呃，好···”</p>
咦？</p>
奇怪。</p>
为什么对话这么正常？</p>
就好像，完全不在意十年前发生的事一样。</p>
没多久，苏曜回来了。</p>
带着夏弦月和之前完全不同的正经表情，非常严肃。笔直的看着自己。</p>
忍不住开始颤抖。</p>
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不好的。</p>
可这样才对···刚才那，只是因为没睡醒吧？</p>
“看看，靠这点工具就能把这里清扫的这么干净。”</p>
“这不是完美女友是什么？”</p>
咦？</p>
这是在说什么？</p>
“我是说。”</p>
苏曜拿了几张餐巾纸垫在才拖过的地面上，诚恳的说，“十年前的事早就想通了，想死也因为怕死没能死成。”</p>
“看到这环境了吧，和我人一样，挺狼狈的。”</p>
“我的意思是，要是看到这种环境，和现在的我还没幻灭。”</p>
“那要不要做我女友试试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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