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英南大惊,对小男孩儿叫道:“玉成,快叫二郎回来,这驴子是人家的好劳力,可不能给弄伤了……”
那小男孩儿看着这一幕满脸堆笑,似乎觉得甚是好玩儿,听到皇甫英南的话,将双手拢在口边,大声叫道:“二郎,快回来……”
这一声甚是好使,那叫二郎的大狗应声而止,纵身跳下驴车,直向男孩儿奔来,速度奇快,身后扬起一溜尘土。
韩浣梅娥眉微蹙,赶忙将小男孩儿放到地下。
那小男孩儿双手伸在身后,快步奔向大狗。
韩浣梅急道:“玉成,小心!”
“咚”的一响,他与那大狗已撞在一起。他俩相向急奔,势头奇急,一撞之下,都是跌倒在地。
若是寻常小孩,这一下就算不受伤,那也非得痛得嚎啕大哭不可,可这小男孩儿却一反常态,犹如没事人儿一般。
他一骨碌爬起身子,张双臂要抱住大狗,可那大狗斗意未消,张牙舞爪的向他扑咬。
小男孩儿也不甘示弱,竟直接与大狗扭打在一起,霎时间叫声大作,烟尘四起,看不清他俩的身形。
皇甫夫妇眼见人狗相斗,却不加干预,只是冷眼旁观。
皇甫英南一脸嫌弃,连连摇头,叹气道:“哎!这给人看到,成何体统?”
韩浣梅安慰道:“这孩子自小跟二郎打闹惯了,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这得慢慢来。”
皇甫英南苦笑道:“咱家世代行医,哪个不是温良恭候的谦谦君子,可他非得带着恶犬追得人家樵夫漫山遍野的逃命。
哎!这纨绔子弟的行径,可不是要毁了咱家的名声么?”
韩浣梅白了他一眼,道:“甚么纨绔子弟,只不过是小孩子淘气而已。
等过了年,就让他去跟杨先生念书,多学点道理伦常,那也就好了。
到时候咱再教他点武功,他累了,就不再折腾了。”
“就这还用教武功?”皇甫英南看着已然分出胜负的二郎跟玉成,连连摇头道:“就二郎这个块头,寻常大人也未必打它得过,玉成却常跟它斗个伯仲之间,若是再教武功,只怕当真要把天捅个窟窿!”
玉成灰头土脸,气喘吁吁,双手将二郎硕大的脑袋按在地下,抬头看了看,叫道:“这天可挺高啊,估计得使一根长棍子才能捅得到。”
皇韩二人都不禁莞尔,韩浣梅对院中高声叫道:“阿顺,你快去沿路找找驴车……”
“是!”一个下人打扮的男子小跑出来。
“那驴子一定是跑回家了。”皇甫英南将地上的银子拾起,递给阿顺,说道:“你去任老哥家看看,把这银子给他,一定要人家收下才把鞭炮拉回来……”
阿顺点头应是,走到玉成身边道:“少爷,你抓的老鼠正在啃笼子,快去看看。”语毕径往任老哥家的方向而去。
玉成大叫:“不好,好不容易才抓住,可不能让他逃了。”
松开二郎,转身奔向院中。那二郎以为他胆怯逃了,抖抖毛儿,立时来了精神,身子一纵,直扑玉成。
只听“嗤”的一声响,玉成怒道:“好啊,我放开你,你还咬我衣裳!”伸出双手去抓二郎耳朵。
二郎身子后缩,咬住玉成衣裳的大口却并未松开,又是“嗤”的一声响,硬生生的将那衣裳撕下一条来。
玉成大怒,冲上去抱住二郎脖颈,张口咬住它的鼻子。痛得二郎连声惨叫,玉成依旧不肯松口。
皇韩二人见他俩动了真火,连忙来到跟前,一人抱住一个,这才分开。
韩浣梅:“啊呦,昨天才做的新衣裳……”
皇甫英南:“什么叫鸡犬不宁,连蛇虫鼠蚁都跟着遭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