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2)

神医奇侠 杏林晚风 8187 字 2023-03-13

皇韩二人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两个儿弄回屋内,皇甫英南道:“浣梅,这几天你就多陪陪玉成,可千万别让他和二郎再去惹祸……”

说着出门,直往前面若兰堂而去。

韩浣梅对玉成好言安抚一番,说道:“玉成,你跟二郎在屋内好好待一会儿,我去买些年货,转眼就回来。”

玉成乖巧的点点头,韩浣梅刚出去,二郎便无声息的走进房来,歪头瞧着玉成,一条大尾巴拖在地上,微微摇动。

这摇尾巴是狗子讨好主人的表现,那是再也寻常不过,可二郎却不精此道,它那尾巴又大又笨,还卷不起来,只好扭动身子,才勉强带动尾巴摇晃。

玉成见了甚是好笑,跳下床来,搂住二郎的脖子,笑眯眯的用脸在二郎头上厮磨。

当真应了那句孩子的脸,六月的天。

片刻前还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个儿,这会儿就变得亲密无间了。

玉成是皇甫英南与韩浣梅在辽国时生的,后来金兴辽灭,他也遗失在乱军之中,这几年皇韩二人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他找到,这事儿还得从皇甫英南游学说起。

皇甫英南是皇甫家的第二子,他还有个哥哥,叫作皇甫坦途。

皇甫家世代行医,在这一带名头甚是响亮,他父亲皇甫永辰医术精湛,尤以针灸见长。

皇甫家是医学世家,据说他们的医术传自西晋名医皇甫谧。但他家在江湖中也颇有名号。

这不光是因为他家有一套威力不俗的卓兰剑法,更主要是出神入化的医术让人折服。

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江湖中的武学之士虽说都自负了得,但很少有人自信打遍天下无敌手,就算当真自以为武功天下第一,那也难保生病受伤,因此结交了皇甫家,那便是多了条生路。

这皇甫家向来人丁不旺,可武功却都不弱,虽然他家人不喜欢好勇斗狠,却也从未向什么人低过头。

江湖中人最看重的便是这一点,自己倘若受伤来求医,他家绝不会受人胁迫不给医治。

长久以来,皇甫家在江湖中名头也愈发响亮,大伙儿给皇甫永晨取了个绰号,叫作“还魂神针”。

皇甫英南十九岁那年,皇甫永辰让他游历四方,寻访天下名医,博采众长。

皇甫英南欣然点头,一路北上,最后来到辽国的南京(如今的beijing),拜了辽国南院大王府中任御医的韩先生为师。

这韩先生即是韩浣梅的父亲,他见皇甫英南为人和善,天资颖悟,甚是喜爱,便将自己唯一的掌上明珠韩浣梅许配了他。

其时社会封建,什么事儿都讲究长幼有序,他家年长的哥哥皇甫坦途还未婚娶,皇甫英南却捷足先登,唯恐有人说三道四,无奈之下,皇甫英南与韩浣梅只好先在辽国完婚。

婚后他们生下了玉成,又过了一年,那皇甫坦途受高人点拨,居然出家当了道士,老家主皇甫永晨一气之下,卧床不起,托人捎信儿来,让皇甫英南赶快回家,主持若兰堂。

可那韩先生老两口膝下无子,只有韩浣梅一个女儿,自然是舍不得她离开。

经过一阵权衡,韩浣梅忍痛将玉成留在了父母身边,约定等到父亲告老还乡后,便将二老接到四川共同生活,可谁知没过多久,女真人起兵造反,韩先生老两口死于兵祸,玉成也不知所踪。

韩浣梅不甘心就这么失去儿子,每年去北国祭拜考妣之时,都四处打听儿子下落。

所幸天可怜见,就在今年腊月时,找到了失散多年的玉成。

这玉成当时被一个叫常山的猎户所救,那时他年纪幼小,常山找不到适宜的食物喂养,无奈之下,只好抓了一头产仔的母狼,用狼奶喂他。

等那母狼走后,留下一头狼崽儿,那便是整天跟玉成在一起的二郎。

其实皇韩二人早就知道二郎不是狗,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怕左邻右舍害怕的权宜之计而已。

这二郎是北国和龙山(朝阳凤凰山)一带特有的大白狼,和龙山下有一条大河,叫作白狼水(大凌河),便是因为有二郎族类常去喝水而得名。

玉成跟二郎亲昵一阵,便开始东张西望,百无聊赖。

他将头探出门外,想看看阿顺弄回的鞭炮放在哪里,这东西他只听见过别人放的乒乓作响,自己却从未见过。

只见院中一切如常,并未多出甚么东西,心中奇怪:“那东西响声震耳欲聋,个头肯定小不了,我先四下找找,看看这东西到底长啥样儿。”

那东厢房是他和二郎以及阿顺的居所,起居所在,自然不能存放鞭炮,因此他带着二郎直奔西厢房。

那门没锁,刚一推开,便只见皇甫英南从前面匆匆而来。

他走入室内,从靠墙的一排药柜中取出几枚龙眼肉(中药的一种,桂圆肉,南北叫法不同),蹲下身子递给玉成,和声道:“我要去三道湾儿出诊,你就在这儿玩一会儿,别带二郎出去,等着你娘回来给你买好吃的!”

说着收拾几样药材,急匆匆而去。

临走时又嘱咐道:“这里边的东西不能乱吃,有的有毒!”

这里是储存制备药材所在,按说玉成不宜在这儿玩耍,但韩浣梅不在家,皇甫英南也只好豁出去了,只要他不带着二郎出去,其他怎么都行!

西厢房共有六间,分做两个三间,中间有小门联通。

玉成所处正是上首三间,北面靠墙一排药柜,比之若兰堂内的要大上许多。

西面墙边通长摆满货架,上边是整袋的药材。

下首挨着货架是一张书桌,一个书架,架上摆满书籍,玉成不识字,也不晓得是些什么书。

他将手中的龙眼肉放在口中一枚,只觉软糯绵甜,可口得紧,又取出一枚放在二郎口边。

他自小与二郎相依相伴,自然什么东西都跟它分享,就如兄弟一般。

二郎伸舌头在上面一舔,便趴在地上,显然是不喜欢吃。

玉成道:“哦,对了,你只喜欢吃肉!”也不嫌脏,直接将那枚龙眼肉放在口中。

他四下环顾,见地上摆着药碾子,药捣子等物,心下好奇,蹲下身子仔细瞧瞧。

那药碾子是一个圆盘放在长条的铜槽之中,磨得铮明瓦亮,槽中还有药物残渣。

玉成虽是第一次见,那也猜出这东西的用处,拉开药柜的抽屉,也不管什么药材,一样抓了一点儿,放在药碾中来回滚压。

用小手掏出碾碎的粉末放在鼻边闻闻,只觉味道怪怪的,辛辣中微微带走香气,从未闻过,便伸手到闭目养神的二郎鼻子前面。

谁知二郎突然一个喷嚏,药末喷得所剩无几,在空中弥漫一阵白烟。

“这有甚么好玩儿?”玉成站起身推开联通另一侧的小门,见地下放着一堆红色物事,中间有一根灰线连着,甚是好看。

他不知何物,拎起瞧瞧,心想:“这东西莫非树上结的?”

薅下一个,用手一掰,那东西应声而断,里面露出黑色粉末,玉成闻闻,说不出是甚么味道,想来肯定不能吃,便随手丢下。

见一个桌子上放着厚厚的本子,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字,旁边一支毛笔。

他甚是好奇,拿起毛笔在本子没字处轻轻一画,画出一条儿黑线。

觉得甚是好玩儿,翻开本子,在空白页上乱写乱画,可没几下,那笔没了墨汁,便不出字了。

玉成想起方才的黑色粉末,似有所悟,跑去薅来一把红色物事,尽皆掰断,将里面黑色粉末倒在桌上,用毛笔蘸着在本子上乱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