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混混慢慢围上来，橡胶棍重新握在手里，在路灯下投出狰狞的影子。</p>

林萍突然拽了拽元彬的衣袖："元先生他们"</p>

元彬的手指在裤袋里轻轻叩了叩。</p>

因果简的震颤越来越急，像在催促他动手。</p>

但他看了眼丁雪发白的嘴唇，到底压下了那股冲动——有些麻烦，还是留到章涛处理更稳妥。</p>

苏哲抹了把脸上的血，突然笑了。</p>

他指着元彬，声音里带着疯癫的尖锐："打！</p>

给我往死里打！</p>

出了人命我赔！"</p>

红毛咬了咬牙，挥着橡胶棍冲过来。</p>

丁雪吓得尖叫一声，缩进元彬怀里。</p>

元彬反手护住她，目光扫过逼近的混混们。</p>

章涛已经掏出配枪，大喝"都别动"，但混混乱乱的脚步声里，他听见苏哲阴恻恻的低语："章涛算什么？</p>

我表舅是啊！"</p>

他的话突然被截断。</p>

元彬抬眼时，正看见林萍抄起糖画摊的铜锅，对着苏哲脚边的地面砸了下去。</p>

滚烫的糖浆溅在苏哲裤腿上，他杀猪似的嚎叫着跳脚，刚才的狠劲全没了。</p>

"够了！"章涛的枪口朝天开了一枪。</p>

震耳欲聋的枪响惊散了人群。</p>

红毛们僵在原地，橡胶棍"噼里啪啦"掉了一地。</p>

苏哲瘫坐在糖画摊前，裤腿被糖浆烫出几个洞，脸上的血和泪混在一起，活像个滑稽的小丑。</p>

丁雪从元彬怀里抬起头，眼睛还泛着红："哥他们不会再?"</p>

"不会了。"元彬摸了摸她发顶，目光扫过被警察按在地上的苏哲和混混们。</p>

章涛走过来，拍了拍他肩膀："元兄弟，跟我回局里做个笔录。"</p>

丁雪的手又紧了紧。元彬低头冲她笑："别怕，很快就好。"</p>

他们跟着章涛往警车走时，元彬听见身后传来苏哲的尖叫："你们等着！</p>

我不会放过你们的！</p>

我我还有人！"</p>

林萍哼了一声，捡起地上的弹簧刀递给警察："警官，这是他刚才拿的凶器。"</p>

元彬脚步微顿。</p>

他回头看了眼苏哲，那家伙正被两个警察架着往另一辆警车走，脸上的红痣在路灯下格外刺眼，像滴凝了三百年都没干的血。</p>

因果简在袖中轻轻一颤。</p>

元彬突然想起水德星君记忆里的一句话——因果循环，自有定数。</p>

有些人，越是跳得高，摔下来时越疼。</p>

他收回目光，跟着章涛上了警车。</p>

丁雪坐在他身边，小手悄悄勾住他小拇指，像抓住根救命稻草。</p>

车窗外，夜市的灯笼还在摇晃，烤串的香气混着糖画的甜腻飘进来，可那些热闹都远了。</p>

只有苏哲的尖叫还在风里飘："我表舅是啊！警察打人了！"</p>

章涛嗤笑一声，关上车门。</p>

警笛再次响起，红色的灯光在丁雪脸上扫过，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p>

元彬望着车外倒退的路灯，突然觉得有些累。</p>

修仙界的恩怨他见得多了，可这红尘里的纠葛，倒比仙魔大战更让人头疼。</p>

不过他低头看了眼丁雪交叠在膝头的手，唇角微微勾了勾。</p>

有些麻烦，倒也值得。</p>

警车转过路口时，元彬瞥见后方阴影里站着个穿黑风衣的男人。</p>

那人戴着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正对着苏哲的方向打电话。</p>

他眯了眯眼。因果简的震颤突然变得急促，像在警告什么。</p>

但还没等他细想，丁雪已经拽了拽他衣袖："哥，到警局了。"</p>

元彬收回目光，跟着下了车。</p>

而此刻，在他们看不见的阴影里，鸭舌帽男人挂断电话，低声道："人找到了，在警局。"</p>

电话那头传来沙哑的笑声："很好，让阿坤他们准备。"</p>

男人低头看了眼手表，帽檐下的眼睛泛着冷光："凌晨两点，正好。"</p>

（本章完）警车的警灯在夜市东头的糖画摊前旋转，红蓝光影将地面的糖浆、糖画碎片和橡胶棍照得斑驳。</p>

苏哲被两个警察架着，裤腿上的糖浆已经凝结成硬块，沾着草屑和灰尘，他却像被踩了尾巴的疯狗，脖子上青筋暴起：“打！给我往死里打！红毛你他妈聋了？”</p>

红毛刚才被章涛的枪声震得耳膜发疼，此刻听着苏哲的尖叫，咬了咬牙。</p>

他瞥见不远处巡逻警车的顶灯正在靠近，心一横，抄起橡胶棍就朝元彬后颈砸去：“弄死这小子！”</p>

“哥！”丁雪的尖叫被夜风吹散。</p>

元彬反手将她护在身后，脚尖在地上轻轻一点，整个人如游鱼般侧移半尺。</p>

橡胶棍擦着他耳际砸在糖画摊的木架上，“咔嚓”一声断成两截。</p>

林萍扑过去拽红毛的胳膊：“你们疯了？警察都来了！”</p>

“滚你妈的！”红毛甩臂推开林萍，她踉跄着撞在糖画摊的铁架上，额角立刻肿起个青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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