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铁柱冷静地换弹，又一枪打中一个探头的家伙。</p>

追兵被压制在树林里，不敢冒进。</p>

僵持了约莫半小时，追兵突然停止射击。</p>

刘铁柱正疑惑，突然闻到刺鼻的烟味，他们放火烧山了。</p>

火借风势，迅速蔓延。</p>

浓烟滚滚，热浪扑面而来。</p>

刘铁柱被呛得咳嗽不止，只得放弃阻击，转身追赶邢医生。</p>

山路陡峭，火舌紧追不舍。</p>

刘铁柱的裤脚被火星点燃，他扑打着冲进一片松树林。</p>

前方传来水声，快到运河了。</p>

邢医生和小雨正在河边焦急张望。</p>

一艘运煤的驳船缓缓驶过，船工撑着长竿。</p>

"船家！"邢医生大喊，"捎个人！"</p>

船工摆摆手，指指船舱。</p>

一个穿绸衫的男人探出头，不耐烦地挥手："不搭客，快走！"</p>

火势已蔓延到河边芦苇丛。</p>

追兵的身影在火光中闪现，子弹打在河滩上噗噗作响。</p>

刘铁柱冲到岸边，举枪对准船上的绸衫男人："靠岸，不然打沉你。"</p>

男人吓得缩回头，船工慌忙撑船靠岸。</p>

刘铁柱和邢医生刚跳上船，追兵已冲到河边。</p>

"开船！"刘铁柱厉喝。驳船离岸的瞬间，几个追兵也跳了上来。</p>

"找死！"刘铁柱一脚踹下一个，另一个却被邢医生挡住。</p>

两人在摇晃的船板上，扭打起来。</p>

小雨吓得缩在煤堆后。</p>

刘铁柱解决掉自己对付的那个，转身帮邢医生。</p>

突然，一声枪响。</p>

邢医生身体一震，踉跄后退。</p>

"老邢！"刘铁柱目眦欲裂，一枪打爆了那追兵的脑袋。</p>

邢医生捂着腹部倒地，鲜血从指缝涌出。</p>

船工吓得扔了竹竿，船在河心打转。</p>

"撑船！"刘铁柱怒吼着，撕开衣服给邢医生包扎，"坚持住！"</p>

绸衫男人从船舱爬出来，看到血吓得直哆嗦："好汉饶命！我我是做小买卖的"</p>

"有干净布吗？酒也行。"刘铁柱头也不抬。</p>

男人慌忙翻出半瓶烧刀子和一匹白布。</p>

刘铁柱用酒冲洗伤口，撕开布条紧紧包扎。</p>

驳船顺流而下，岸边的火光和叫骂声渐渐远去。</p>

邢医生脸色惨白，但神志清醒："死不了子弹穿出去了"</p>

小雨爬到邢医生身边，小手按住他流血的伤口，眼泪吧嗒吧嗒掉。</p>

刘铁柱这才松了口气，瘫坐在煤堆上。</p>

他望向船尾，那个绸衫男人正偷偷打量他们，眼神闪烁。</p>

"看什么？"刘铁柱冷冷道。</p>

"没没什么"男人缩回头，"几位去哪？"</p>

"最近的码头。"刘铁柱盯着他，"别耍花样。"</p>

男人连连点头，催促船工快撑船。</p>

运河在前方拐了个弯，岸边出现几盏灯火。</p>

隐约可见是个小码头，停着几艘渔船。</p>

"就在这下。"男人突然说，"前面水警查得严，你们带伤"</p>

刘铁柱眯起眼："你认识我们？"</p>

"不不认识"男人眼神躲闪，"就是就是好心提醒"</p>

刘铁柱猛地揪住他衣领："周慕云给你多少大洋？"</p>

男人吓得魂飞魄散："五百！他他说看到你们报信就给五百"</p>

驳船离码头只有几十米了。</p>

码头上，几个黑影正快步走来，手里拎着家伙。</p>

"跳船！"刘铁柱当机立断，抱起小雨，拽起邢医生跳进冰冷的河水。</p>

落水的瞬间，他听到码头上传来枪声，子弹打在船帮上，溅起木屑。</p>

驳船上的男人在叫骂，但声音很快被水流淹没。</p>

刘铁柱一手夹着昏迷的小雨，一手拽着虚弱的邢医生，在漆黑的河水中奋力挣扎。</p>

驳船的马达声越来越近，探照灯的光柱刺破水面，像死神的眼睛扫视着河面。</p>

刺骨的河水，几乎冻僵了刘铁柱的四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