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原的寒风呼啸着掠过雪狼村外的墓地,卷起细碎的雪粒。葛小蛮裹紧了雪狐皮斗篷,呼出的白气在眼前凝成霜花。她的双腿已经冻得发红,却固执地保持着人形——这是对张岭军父亲的尊重。</p>
"就是这里。"张岭军的声音低沉而平静。他穿着北原传统的白色猎装,黑色眼罩换成了更厚的毛皮款式,左眼的紫金色竖瞳在雪光映照下格外明亮。他的站姿笔直如松,只有葛小蛮能通过血誓感受到他内心的波澜。</p>
两座简朴的石碑立在雪中,上面分别刻着"张寒夜"和"雪玲"的名字。石碑前摆放着新鲜的雪狼花——北原特有的冰蓝色花朵,只在最寒冷的季节绽放。</p>
葛小蛮轻轻放下带来的祭品——南海的珍珠、碧波城的海藻糕,还有一壶太虚门的"千年醉"。她注意到张岭军的手指在微微发抖,不是由于寒冷,而是压抑的情绪。</p>
"父亲...母亲。"张岭军罕见地用了亲昵的称呼,声音有些嘶哑,"我回来了。"</p>
简短的几个字,却仿佛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葛小曼悄悄握住他的手,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颤抖。</p>
"伯父伯母,"她轻声说,"我是葛小蛮。您的儿子...他很好,比任何人都勇敢。"</p>
雪突然停了,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正好照在两座石碑上。张岭军深吸一口气,从怀中取出清微真人给的那枚紫金玉佩,轻轻放在父亲碑前。</p>
"师父说...这是您留给我的。"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对不起,花了这么久才明白..."</p>
葛小曼的眼眶湿润了。这个曾经冷硬如铁的男人,此刻在父母墓前卸下了所有防备,脆弱得像个迷路的孩子。她轻轻靠在他肩上,无声地传递着支持。</p>
"小军哥哥!"阿月的声音突然从远处传来。小女孩抱着一捆雪狼花,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我、我也来给叔叔阿姨送花!"</p>
张岭军迅速眨了眨眼,左眼的竖瞳微微收缩。他蹲下身接过花束,动作轻柔地放在碑前:"谢谢。"</p>
阿月好奇地看着玉佩:"这是叔叔的东西吗?好漂亮!"</p>
张岭军点头,罕见地对孩子解释:"太虚门的信物。我父亲...曾经是最优秀的弟子。"</p>
阿月似懂非懂地点头,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木雕——一个持刀的男子形象,虽然粗糙,但能看出是张寒夜的样子。</p>
"我做的!"她骄傲地说,"根据爷爷的描述。"</p>
张岭军接过木雕,指腹轻轻抚过那粗糙的轮廓。葛小曼看到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木雕放在玉佩旁边。</p>
"很像。"他轻声说,嘴角微微上扬,"他...很高大,左眼和我一样。"</p>
阿月开心地笑了,又掏出一个女性木雕:"这是阿姨!爷爷说她能用弓箭射中三百步外的雪狼眼睛!"</p>
葛小曼接过木雕,发现这个叫雪玲的女子雕像英姿飒爽,背后背着长弓,笑容灿烂。她突然明白了张岭军偶尔流露出的那种倔强从何而来——那是他母亲的影子。</p>
"阿月!"老村长的喊声传来,"别打扰他们!"</p>
小女孩吐了吐舌头,蹦蹦跳跳地跑开了。张岭军望着她的背影,左眼的竖瞳中闪过一丝温柔。</p>
"她很像我小时候。"他突然说,"总缠着父亲学刀。"</p>
葛小曼微笑着握住他的手:"你教得很好。上次看她练刀,已经有模有样了。"</p>
张岭军转向墓碑,声音坚定起来:"我会常回来。带着...您的儿媳。"最后两个字轻得几乎听不见,却让葛小曼的心跳漏了一拍。</p>
祭拜结束后,两人并肩走回村庄。夕阳将雪地染成金色,远处的雪山如同燃烧的火炬。葛小曼的腿冻得发麻,一个踉跄差点摔倒。</p>
张岭军二话不说,直接将她打横抱起。葛小曼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放我下来!被人看见..."</p>
"看见了又如何?"张岭军反问,左眼的竖瞳在夕阳下熠熠生辉。</p>
葛小曼哑口无言,脸埋在他颈窝里,闻到了熟悉的松木和钢铁的气息。张岭军抱着她穿过村庄,对村民们的微笑视而不见,耳尖却红得滴血。</p>
老村长家的小屋温暖如春。铁无心正和几个猎人围坐在火塘边喝酒,看到两人进来,故意大声咳嗽:"哎哟,现在的年轻人啊!"</p>
葛小曼挣扎着要下来,张岭军却抱得更紧,直接走向里屋。铁无心在后面哈哈大笑,笑声中满是欣慰。</p>
里屋的壁炉烧得正旺。张岭军小心地将葛小曼放在铺着熊皮的矮榻上,然后单膝跪地,帮她脱下已经湿透的靴子。她的双脚冻得通红,脚趾微微发紫。</p>
"笨蛋。"他低声责备,双手包裹住她冰冷的脚丫,"明明可以变回鱼尾。"</p>
葛小曼吐了吐舌头:"想陪你走完全程嘛。"她突然倒吸一口气,"嘶...好疼!"</p>
张岭军立刻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几滴琥珀色的液体,轻轻按摩她的双脚。药油带着松木的清香,很快缓解了冻伤的刺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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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p>
"母亲的配方。"张岭军简短地解释,"父亲教我的。"</p>
葛小曼心头一暖。这个看似冷漠的男人,其实一直以自己的方式珍视着父母的传承。她伸手轻抚他的发顶,黑发比想象中柔软,带着北原风雪的气息。</p>
"明天去雪山。"张岭军突然说,"父亲...最喜欢的地方。"</p>
葛小曼点头:"好。"</p>
屋外传来铁无心和猎人们拼酒的喧闹声,屋内却安静得只有壁炉的劈啪响。张岭军检查完葛小曼的脚伤,起身要去拿晚餐,却被她拉住了手腕。</p>
"张岭军。"她轻声唤道。</p>
"嗯?"</p>
"谢谢你带我见他们。"葛小曼认真地说,"我很荣幸。"</p>
张岭军的竖瞳微微收缩,然后慢慢俯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如雪花的吻。这个简单的动作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更让葛小曼心跳加速。</p>
次日清晨,三人向雪山进发。阿月死活要跟着,老村长只好派了两个猎人护送。小女孩骑在一头小雪狼上,兴奋地叽叽喳喳个不停。</p>
"叔叔真的能一刀劈开雪崩吗?"她仰头问张岭军,眼睛亮晶晶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