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血脉传承(2 / 2)

铁无心大笑:"何止!你小军哥哥十岁就能..."</p>

张岭军一个眼刀甩过去,铁无心立刻假装呛到,猛咳几声。葛小曼偷笑,被张岭军捏了下手心作为报复。</p>

山路越来越陡,积雪也越来越厚。阿月的小雪狼走得吃力,张岭军索性将她拎到自己肩上。小女孩高兴地抱住他的头,差点把眼罩扯下来。</p>

"小心!"葛小曼赶紧扶正眼罩,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伤疤。张岭军没有躲闪,这在三个月前还是不可想象的。</p>

"到了。"领路的猎人指向前方的平台,"就是那里。"</p>

这是一处天然形成的石台,背靠悬崖,面朝无尽雪原。平台上立着一根木桩,表面布满刀痕。旁边还有一个小石堆,上面放着几个已经风化的小木雕——粗糙的雪狼、飞鸟,甚至还有一条小鱼。</p>

"父亲教我练刀的地方。"张岭军轻声解释,手指抚过木桩上的刻痕,"每天五百次挥刀,风雪无阻。"</p>

葛小曼能想象出那个画面——小小的张岭军,在严寒中咬牙坚持,只为得到父亲一个赞许的眼神。她突然注意到木桩底部刻着一行小字:"给小军,七岁生日。坚持比天赋更重要。"</p>

"他...很为你骄傲。"她指着那行字说。</p>

张岭军蹲下身,指尖轻触那些已经模糊的刻痕。阿月好奇地凑过来:"叔叔的字真好看!"</p>

铁无心走过来,拍了拍张岭军的肩膀:"你父亲要是看到现在的你..."他的声音有些哽咽,"一定会高兴得多喝三坛酒。"</p>

张岭军站起身,左眼的竖瞳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他走向石台边缘,万魂刀出鞘,摆出一个标准的起手式。然后,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他开始演练一套复杂的刀法——不是太虚门的招式,而是纯粹的北原风格,大开大合,霸气十足。</p>

葛小曼从未见过这样的张岭军。他的每个动作都带着北原特有的豪迈,刀光如雪,身形似狼。最后一式,他腾空而起,万魂刀劈向虚空,刀气将远处的雪丘一分为二!</p>

"哇!"阿月激动地拍手,"小军哥哥好厉害!"</p>

张岭军收刀入鞘,呼吸平稳得仿佛只是散了步。他看向那个小石堆:"那是母亲做的。每次我完成训练,就放一个小木雕。"</p>

葛小曼走过去,小心地拿起那条风化的小鱼:"这是..."</p>

"我第一次独自猎到的雪鱼。"张岭军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温度,"母亲说...鲛人是大海的精灵,所以刻了条鱼纪念。"</p>

葛小曼的眼眶瞬间湿润。她轻轻放下木雕,从腰间取下海心三叉戟,在石堆旁挖了个小坑,埋下一枚碧波城的珍珠。</p>

"现在它也是我的纪念了。"她微笑着说。</p>

返程时,阿月已经趴在张岭军背上睡着了。小女孩的呼吸均匀而温暖,吹在他的颈间。葛小曼走在他身侧,时不时帮他扶正阿月歪斜的小脑袋。</p>

"喜欢孩子?"她突然问。</p>

张岭军的耳尖瞬间红了:"麻烦。"</p>

葛小曼偷笑,知道他口是心非。在雪狼村这些天,她不止一次看到他耐心教导孩子们练刀,甚至默许阿月在他脸上画胡子。</p>

"等环游结束..."她轻声说,"我们可以常回来看看。"</p>

张岭军转头看她,左眼的竖瞳微微收缩:"嗯。"</p>

简单的音节,却包含了无数承诺。葛小曼的心像被蜜糖填满,甜得发疼。夕阳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雪地上融为一体。</p>

回到村庄时,老村长正等着他们。独眼老人手里捧着一个陈旧的木盒,表情异常严肃。</p>

"小军,来。"他招招手,"是时候给你了。"</p>

木盒中是一把短刀和几卷竹简。短刀的造型古朴,刀身刻着与万魂刀相似的符文;竹简上则记录着张寒夜的修炼心得,最后一卷的落款是:"留给我的儿子,希望他用不上这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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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父亲说,如果有一天你回到这里,并且..."老村长看了葛小曼一眼,"找到了愿意共度一生的人,就把这个交给你。"</p>

张岭军接过木盒,手指微微发抖。葛小曼悄悄握住他的另一只手,感受到血誓传来的强烈情绪波动。</p>

"谢谢。"张岭军的声音有些嘶哑。</p>

老村长摆摆手,独眼中闪着泪光:"去吧,明天还要赶路呢。"</p>

那晚,张岭军在灯下仔细阅读父亲的竹简。葛小曼泡在温暖的浴桶中,看着他专注的侧脸被烛光镀上一层金边。时而皱眉,时而恍然,像个求知若渴的学子。</p>

"发现了什么?"她轻声问。</p>

张岭军抬头,左眼的竖瞳在烛光下如同流动的金属:"父亲...研究过血誓。"他拿起一卷竹简,"这里记载了如何强化连接的方法。"</p>

葛小曼游到桶边,湿漉漉的手臂搭在边缘:"对我们有用吗?"</p>

张岭军点头,突然有些犹豫:"但需要...更深的羁绊。"</p>

葛小曼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脸颊腾地烧了起来:"你是指..."</p>

"成亲。"张岭军直接说了出来,耳尖红得滴血,"在北原的传统下。"</p>

葛小曼的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膛。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拼命点头。</p>

张岭军放下竹简,走到浴桶边单膝跪地。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银环,上面镶嵌着北原的冰晶和南海的珍珠。</p>

"葛小蛮,"他罕见地用了全名,声音因紧张而微微发颤,"愿意成为我的妻子吗?"</p>

葛小曼的眼泪夺眶而出。她伸出湿漉漉的手,任由他将银环戴在自己的手腕上:"我愿意,一千次愿意!"</p>

张岭军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然后做了一个让葛小曼猝不及防的动作——他俯身吻住了她的唇,生涩却热烈。水花四溅,烛光摇曳,两人的心跳通过血誓共鸣,奏出最美的乐章。</p>

屋外,铁无心正打算敲门叫他们吃宵夜,听到动静后识趣地退开,脸上挂着老父亲般的微笑。雪狼村的夜空繁星点点,而属于这对恋人的新篇章,才刚刚开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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