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旧党对章惇恨之入骨，散布谣言说他“专权跋扈，图谋不轨”。有人甚至伪造章惇与西夏往来的书信，说他通敌卖国。哲宗把书信扔在章惇面前：“这些谣言你不用放在心上，朕信你。”</p>

章惇看着哲宗信任的眼神，心里暖暖的。</p>

第三章 皇位继承的惊天抉择</p>

元符三年，哲宗突然驾崩，没有子嗣。朝堂上，大臣们为皇位继承人选争论不休。章惇作为宰相，主持朝议，他手里拿着宗谱，神情凝重。</p>

向太后哭着说：“先帝无子，只能从宗室里选继承人。端王赵佶仁厚，不如就让他继位吧。”</p>

章惇立刻反对：“端王轻佻，不可以君天下！”他指着宗谱，“简王赵似是先帝同母弟，应该立简王；若不行，申王赵佖也行，绝不能立端王！”</p>

向太后怒道：“章惇你敢抗旨？先帝遗诏说了，让大臣们共同商议，你凭什么独断专行？”</p>

曾布等大臣附和向太后：“章相公说得太过分了，端王素有贤名，适合继位。”</p>

章惇据理力争：“立君是大事，关系到大宋江山社稷！端王每天就知道踢球、画画，这样的人怎么能当皇帝？”他跪在地上，“太后三思啊！若立端王，大宋危矣！”</p>

向太后根本不听，强行下旨：立端王赵佶为帝，即宋徽宗。章惇气得浑身发抖，却无能为力。</p>

徽宗继位后，向太后趁机打压章惇，把他贬为越州知州。章惇离开京城那天，新法大臣都不敢来送行，只有几个老部下偷偷在城外给他塞了些盘缠。</p>

“大人，您为什么非要反对立端王？”老部下不解，“明哲保身不好吗？”</p>

章惇叹了口气：“我是宰相，要对大宋江山负责。端王确实不适合当皇帝，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江山毁在他手里。”他望着汴梁的方向，忧心忡忡。</p>

越州任上，章惇依旧勤于政务。他发现当地赋税不均，就重新丈量土地，按土地多少收税，让富户多交税，贫户少交或不交。富户们联名告到京城，说章惇“搜刮民财”。</p>

徽宗本就对章惇不满，立刻下旨把他贬为潭州知州。不久后，又贬为雷州司户参军，和当年的寇准一样，被流放到了南疆。</p>

雷州的条件比越州艰苦得多，气候湿热，瘴气弥漫。章惇带着家人来到雷州，住在简陋的民房里。当地百姓听说他是被贬的宰相，都来看热闹，有人还扔石头骂他“奸臣”。</p>

儿子章援气得要去找人理论，被章惇拦住：“百姓不懂内情，随他们去吧。我们只要清清白白做人，就行了。”</p>

章惇在雷州没有消沉，他教当地孩子读书，帮百姓看病，很快赢得了百姓的尊重。</p>

有一次台风来袭，他带头加固堤坝，差点被洪水冲走。</p>

百姓们感动地说：“章大人真是个好官啊！”</p>

第四章 奸臣标签的千年沉冤</p>

崇宁元年，蔡京拜相，开始大规模迫害旧党和新法中的异己。他把章惇列为“元佑党籍碑”中的奸臣，污蔑他“诋毁先帝，动摇国本”，又把他贬为舒州团练副使，安置睦州。</p>

章惇此时已经七十多岁，身体越来越差。接到贬谪诏书那天，他正在院子里种蔬菜，咳嗽得直不起腰。儿子章援哭着说：“爹，蔡京太过分了，我们上书辩解吧！”</p>

章惇摆摆手：“辩解无用，历史自有公论。”他看着自己种的青菜，“你看这菜，不管别人怎么说，该长还是要长。做人也一样，只要问心无愧，就行了。”</p>

同年十一月，章惇在睦州去世。消息传到京城，蔡京不许为他立碑，不许入葬祖坟，还下令销毁他的所有着作。章惇的家人只能偷偷把他葬在睦州的乱葬岗，连块像样的墓碑都没有。</p>

但百姓们没有忘记章惇。陕西的茶农每年都会祭拜他，感谢他当年改革茶法；河湟地区的百姓把他的画像挂在家里，纪念他收复失地的功绩；雷州的百姓为他修建了一座小庙，虽然不敢叫“章公祠”，但香火一直不断。</p>

靖康之变后，宋徽宗、宋钦宗被掳，北宋灭亡。南宋建立后，人们开始反思亡国的原因，有人想起章惇当年“端王轻佻，不可以君天下”的话，无不感叹章惇有先见之明。</p>

宋高宗在临安称帝后，大臣李纲上奏：“章惇虽然专权，但新法有可取之处，他反对立徽宗也是正确的，请求为他平反。”</p>

但高宗顾及向太后的颜面，没有同意，只是允许章惇的家人把他的遗骸迁回祖坟安葬。章惇的儿子章援捧着父亲的骨灰，一路从睦州迁回福建浦城，沿途百姓自发祭拜，哭声不断。</p>

绍兴年间，史学家李心传编写《建炎以来系年要录》，详细记载了章惇反对立徽宗的经过，评价道：“章惇之议，虽出于私怨，然端王的确不君，其言有可取者。”</p>

元朝修《宋史》时，脱脱等史官受旧党影响，把章惇列入《奸臣传》，说他“性残忍，好报复，终至于败”。这个评价影响了后世几百年，章惇的奸臣标签就此定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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