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死盯着蟾昕瑶，喉咙里发出野兽般受伤的呜咽，最终化作一声撕心裂肺的咆哮：</p>

“你闭嘴！”</p>

“我儿没死！”</p>

“帝君亲口说了，他只是睡着了，他还会醒过来的！”</p>

乌昌盛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几乎无法呼吸。</p>

他上前一步，想要扶住净敖言，摇摇欲坠的身体，却被她下意识地挥开。</p>

他只能将所有的痛楚与怜惜，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p>

他转向蟾昕瑶时，脸上是强撑出来的、无比疲惫的歉意：</p>

“金蟾仙子，见笑了。”</p>

“言儿她……为了枭儿，心已经碎了，请你……不要与她一般见识。”</p>

然而，他的示弱，却彻底点燃了净敖言的怒火。</p>

她猛地扭头，那双通红的眼睛里，此刻燃烧的却是对乌昌盛的鄙夷与怒火：</p>

“你凭什么跟她道歉？！”</p>

她的声音尖锐而冰冷：</p>

“她是什么东西？”</p>

“不过是一只，烂泥塘里爬出来的癞蛤蟆，侥幸得了点仙气，也敢在此大放厥词！”</p>

“你堂堂阎王，我贵为龙族公主，我们的身份，是向这种卑贱之物低头的吗？！”</p>

蟾昕瑶心底的怒火，几乎要将她的五脏六腑都焚为灰烬。</p>

但她的脸上，却依旧挂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近乎悲悯的微笑。</p>

那笑容，仿佛是在为眼前的失魂者，感到由衷的难过。</p>

她微微垂下眼帘，声音轻柔得像一片羽毛，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p>

“阎王，五公主……方才是我言语失当，唐突了，还望二位海涵。”</p>

她抬起眼，目光在净敖言，那张惨白的脸上停留了片刻。</p>

随即又转向乌昌盛，眼神里带着一丝天真无邪的困惑。</p>

仿佛在为接下来的提议，感到一丝羞涩。</p>

“说来也巧，小仙如今有幸在天神座前侍奉，偶尔也能为天神分忧解劳。”</p>

她顿了顿，用一种商量的、甚至带着点讨好的语气轻声道：</p>

“我知道，任何言语的安慰，在失去至亲的痛苦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p>

“不如……我带二位去天神殿走走？”</p>

“或许，能从天神那里，求得一线……希望。”</p>

“就当是，为我方才的口不择言，给二位赔个不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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