蟾昕瑶的话音落下，净敖言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仿佛一道惊雷在识海中炸响。</p>

她那双因愤怒而布满血丝的眼睛，瞬间瞪得滚圆。</p>

死死地盯住蟾昕瑶，仿佛要将她看穿。</p>

天神座前侍女？</p>

这六个字，像六颗烧红的烙铁，烫在她的心上。</p>

将她所有的怒火与鄙夷，都烫得滋滋作响，然后化为一片空白的震惊。</p>

她下意识地去看乌昌盛，发现这位见惯了生死的阎王，脸上也写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与惊疑。</p>

那一刻，净敖言心中最后一丝“她不过是在胡言乱语”的侥幸，彻底崩塌了。</p>

如果……如果她说的是真的呢？</p>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便如野火燎原，再也无法遏制。</p>

天神！</p>

那是凌驾于九重天之上，执掌万界法则的至高存在！</p>

墨君毅虽贵为帝君，可在天神面前，也不过是沧海一粟。</p>

若能得天神一句法旨，一道关注，墨君毅还敢如此拖延，还敢用“时机未到”来搪塞她吗？</p>

一股滚烫的热流猛地从净敖言的心底涌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p>

那不是愤怒，不是悲伤，而是一种她几乎快要遗忘的感觉——希望。</p>

这希望如此炽热，如此猛烈，瞬间就将她心中那片由绝望构筑的冰原，烧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p>

她的嘴唇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眼神中那片疯狂的光芒，也渐渐被一种近乎虔诚的渴求所取代。</p>

她想要维持住公主的体面，可一想到乌孟尔那冰冷的身体，所有的骄傲便瞬间土崩瓦解。</p>

她缓缓地、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般，对着蟾昕瑶俯下身去。</p>

这个动作，对她而言，比千斤巨石还要沉重。</p>

当她再次抬起头时，脸上挂着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p>

声音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