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鐵時代0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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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鐵時代05

起先系統以為這又是新一輪的試探。

但很快他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這不是試探,而是開戰。

劉徹是謹慎的人,但這不代表他會甘心做一只鴕鳥。

明知道有什麽事情将要到來, 卻寧願把頭埋在沙子裏自欺欺人。

劉徹是那種,會直視刀刃的人,就算刀刃頂在他眉心上, 他也不會稍微避開視線。

所以他主動做出了應對,他不知道神女要做什麽, 但他已經意識到神女要與他開戰。

既然如此,他試圖搶先劃定戰場。

或許是因為神女青睐冠軍侯, 也或許是因為別的原因,他希望戰場放在冠軍侯國。

無論神女想要做什麽, 都先從冠軍侯國開始。

系統不确定霍去病有沒有從中看出什麽端倪,但毋庸置疑霍去病是個聰明人, 他順從地應下了劉徹的要求,而不帶絲毫猶疑。

如今漢匈之間的戰事已經平息,為了向大漢示好,匈奴人甚至主動把漢朝曾經派過去的使者, 張骞送了回來。

當時劉徹似乎很迷茫,他其實已經不太記得這個建元二年出使西域的使者,不過倒也封賞了一個博望侯的爵位給他。

比較随意,畢竟劉徹也不是苛刻的皇帝, 給出的爵位數量也不在少數。

嗯,李廣看了會流淚。

張骞似乎也很迷茫, 他在匈奴那些年裏, 時時刻刻都想要逃跑,雖然每次都慘遭失敗, 但從來沒有放棄過。

這次他正在準備新一輪的逃跑計劃,突然就來了一大堆匈奴人,把他帶走了。

張骞當時就心驚肉跳,心想是不是計劃又被發現了。

但他都逃跑那麽多次了,匈奴應該已經習慣了,也并不至于這樣大動幹戈吧。

難道說匈奴終于無法容忍他了,要把他砍頭,車裂,炮烙……

張骞腦子裏閃過一系列酷刑,但仍然保持鎮定。

這麽多年過去了,草原上的風霜催人蒼老,他兩鬓已經長出白發,持來的大漢天子使者的符節也已經變得光禿禿,不複從前的威嚴華麗。

但張骞仍然持節不失。

只要符節在手,他就還是大漢的使臣。

他心裏有些害怕,匈奴新上位的單于實在是個聰明人,名字好像是叫伊稚斜。

但此時他代表的并不是他自己,而是魏巍大漢王朝。

大漢在匈奴面前絕不能流露出膽怯的一面,所以他絕不允許自己流露出膽怯的一面。

然後他就被帶到了伊稚斜單于的面前。

張骞變得很警惕。

他總覺得這位單于必将是大漢的心腹大患,不是因為他勇武,這在草原上是最稀罕的特質。

而是這位單于竟然會說漢人的語言!

對于張骞來說,這種震撼,不啻于聽到野獸開口說人話。

從那時開始,他就堅定地認為伊稚斜此人,胸中有偉大的志向,為人陰險狡詐,對大漢充滿觊觎之心。

然後這位胸有大志又陰險狡詐的伊稚斜單于就親手為張骞松綁,還像模像樣地叱責了把張骞帶過來的匈奴人,讓他們給張骞賠罪。

然後又設宴款待,席間載歌載舞,熱情得不得了。

最後拉着張骞展望了一番匈奴和大漢之間往後的和平共贏發展道路,還歡迎張骞以後再來匈奴來玩。

張骞就全程迷茫地看着伊稚斜表演,最後又迷茫地被送到漢軍之中,再回到長安城,面見劉徹。

主要是想不明白,他最後這個逃跑計劃是算是成功還是失敗……

總之,漢匈之間姑且不會再爆發戰事,霍去病也就賦閑在家,很快就聽從劉徹的旨意,前往封國為林久建立行宮。

劉徹很快就看到了變化的發生。

林久腰間多了一條大帶,上面的紋路,正是冠軍侯國所特有的,廣袤的平原。

劉徹平靜地接受了這個變化。

姑且認為他很平靜吧,畢竟他沒再像第一次那樣砸東西了。

一些猜測被論證了,這大概算是劉徹想象中最糟糕的情況了。

神女在觊觎他的土地。

此前神女一直按捺住心中的渴望,而并沒有對他的疆土下手,是因為看重他有開拓疆土的能力吧。

所以當他攻打下匈奴的近半領土之後,神女立刻有了一條紋繡着白山黑水的披帛。

而在他停止開疆拓土之後,神女卻不會停止蠶食土地。她的視線重新投向了大漢的疆土,冠軍侯國将要成t為第一個,卻不會是最後一個。

劉徹不敢想象,當神女披挂滿帝國全境的疆土,又将會發生什麽。

但他心中對此,似乎亦有所揣測。

系統恨不得為林久起立鼓掌,太絕了,緊緊只是衣物的細小變動,就把劉徹逼到了牆角。

當然劉徹也可以對此視若無睹,但他敢嗎。

林久把整個大漢,把他這麽多年為之努力的,所有擁有的,全部放在了天平上。

劉徹縱然是狂徒,敢于把自己壓上賭桌,卻也不敢将這些東西全部當做籌碼,一把□□。

于是擺在他面前的只剩下一條路,他必須、也只能全力以赴去開疆拓土。

而且要快,一定要快,否則只要稍微跟不上神女蠶食的速度,那樣的後果……

他沒辦法再接受神女身上再多上一條紋繡着帝國景色的衣裙了!

“你這麽逼劉徹……”系統說。

林久淡然道,“我只是幫他開發潛力,你不覺得他這個人有點精力過剩嗎,不給他找點事情做,他就要開始搞事情了。”

系統心悅誠服,心服口服,“看看你們兩個分別幹出來的這些事,就還得是你跟劉徹最配,鎖死,鑰匙我吃。”

過了年之後,發生了一件大事,故李将軍李廣,進上了祥瑞。

是一種更矯健更容易養活,而且繁殖更快的馬匹。

明月夜,霜雪千裏。

老馬說,“你這回是孤注一擲了。”

李廣站在老馬面前,戴着馬耳朵,冷着臉說,“我早就習慣孤注一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