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灵咬根枯草枝子在嘴里，慢悠悠道：“我说地震云，又没说一定会地震。”</p>

小昊扁扁嘴，控诉捉弄了他的姐姐：“姐姐，不带这么吓人的。”</p>

裴楠生转身，朝他们来时的方向看去，惊叫：“哎呀，水龙追过来了。”</p>

左灵一个激灵，鱼龙摆尾般起身。</p>

瞧半天，入目不是山，就是山，哪来的水龙！</p>

裴楠生哈哈大笑，“谁让你耍我们。”</p>

小昊反应过来，笑得咯咯的。</p>

两小只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一个汪汪汪，一个哼哼唧唧。</p>

仨人两兽玩闹半天，消减了点死里逃生，痛失家园的抑郁。</p>

裴楠生检查飞机，被砸那一下，力道不轻，还好问题不大，给飞机加满油，收进空间。</p>

大家都累了，放出集装箱房，早早歇下。</p>

怕出意外，左灵守前半夜，裴楠生守后半夜。</p>

小昊不满意：“我呢？我呢？”</p>

雪夜：汪汪汪，还有我？</p>

劳心劳力的事，瀑布素来会装死。</p>

裴楠生对小昊的教育，本就是拔苗助长，让他早些承担点责任也好。</p>

于是，道：“小昊跟姐姐守前半夜。”</p>

“好噢，好噢。”小昊高兴地拍巴掌。</p>

雪夜在小昊跟前摇尾巴，撸撸狗头：“咱们跟姐姐一起守前半夜。”</p>

汪，汪，汪！</p>

一夜无事，天清气朗。</p>

京都陷落，水过无痕，像是在电影院看了场灾难大片，什么都没留下。</p>

左灵让裴楠生去补个回笼觉，她去周边转转。</p>

裴楠生道：“天灾多变，要去，一起去。”</p>

左灵是家里最重要的人，若不是跟着左灵，凭他自己，碰上昨天那种情况，别说带着弟弟活下来，他连自己都护不住，怎么护住弟弟！</p>

他恐惧、害怕，却不敢让弟弟妹妹们看出来。</p>

因为，他是兄长！</p>

放出末日战车，一家五口，爬山涉水，无不一马平川。</p>

裴楠生不断感慨，一个亿，花的是真值啊！</p>

转悠了两天，偶尔碰上几个瘦骨嶙峋、形容憔悴，在山里寻找食物的村人。</p>

远远瞧见体型庞大的末日战车，怕人得厉害，早早躲了开去，弄得裴楠生想找个人问路，都找不到。</p>

好在，本就是流浪，没啥可着急的，慢慢悠悠走着，逛着。</p>

可叹，光秃秃的山，实在没什么可看的。</p>

走累了，会停下来歇息几日。</p>

某日，来到一处半山腰，几个歪歪斜斜的木头房子映入眼帘。</p>

连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房子。</p>

没等他们走近，一群二十几人，拿着各式武器，警惕地瞪视着他们。</p>

仨人两兽，虽穿的朴素，但精神面貌太好，一看就是不缺吃穿的。</p>

村人盯着雪夜和瀑布的眼神冒蓝光。</p>

有个几岁大的男娃娃，悄悄跟身边的大人说：“大狗狗，肉，肉，我想吃肉肉。”</p>

女娃扯扯哥哥衣袖：“哥哥，还有兔子肉。”</p>

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小，气得小昊冲他们翻白眼。</p>

一手摸狗头，一手握枪柄，谁敢动我家两小只，我打死他！</p>

一位60多岁的老汉，瘦得不成人形，看村人对他的态度，像是村长一类的人物。</p>

裴楠生远远举手，“老乡，我们没恶意，就是想问问路。”</p>

问路？老人眼里的戒备一点也没散去，冲裴楠生伸手。</p>

啊，问路费！裴楠生秒懂，掏出一块儿早就准备好的压缩饼干递过去。</p>

老人眼神不好使，摩挲着，凑近眼前仔细看了看。</p>

裴楠生道：</p>

“老人家，那是压缩饼干，成人，一顿饭吃一块儿，喝点水，就饱了。”</p>

压缩饼干？老人像是头回听说这个词，疑惑地看向身旁的年轻人。</p>

年轻人听说过，但没见过压缩饼干。</p>

一顿饭，吃这么点儿，就能饱喽？眼神里明晃晃的不信。</p>

老人再次朝裴楠生伸手，裴楠生好脾气地又递给他一块儿，强调道：</p>

“老人家，压缩饼干不能多吃，一人一顿饭，吃一块儿就行，吃多了，会死人的。”</p>

这么点儿东西，能撑死人？净瞎说！还要朝裴楠生伸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