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乌云密布,大雨如注倾泻而下,满天的电闪雷鸣之下,河神庙的古老石阶上湿漉漉的,神庙的屋顶上水流如注,发出潺潺的声响。
河神庙周围的树木在狂风中摇曳不定,树叶被雨水打得七零八落,散落在地上,与泥水混合在一起,远处的山峦在喷薄大雨之中若隐若现,宛若一副水墨画。
然而在如此有韵味的场景之下,神庙前的广场上,积水成潭水,雨水冲击着地面,溅起了层层水花。
连绵成群的人马正在河神庙前对峙着,他们的身影在闪电的映照下忽明忽暗,显得格外诡异。
在河神庙口,一方身穿锦衣华服,神态傲慢,身边有着弯腰恭敬的下人为他们撑着雨伞,不让这大雨弄湿了他们的衣服,雨水形成一道道水痕,将这些人隐藏在了手持利剑的护卫后面。
河神庙下方则是一群身着朴素衣裳,短布粗衣的平民,他们手中紧握着农具和木棍,乌泱泱站着一大群人,雨水打湿了他们的头发,让他们看起来很是狼狈不堪。
然而,他们的目光之中充满着仇恨,丝毫不惧风雨的侵袭,宛若饿狼一般盯着河神庙前方的这些衣着华贵之人。
一位面容坚毅,一双眸子悠远深邃的青年正站在这些平民之前,他一身极为普通的布衣,身材高大挺拔,任由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从他的下巴上汇入衣领之中,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默默注视着河神庙里的东西。
“我这是怎么了?”
正在河神庙中看着这些人族内斗的河神忽然感觉浑身一凉,整个人不由向后倒退了几步。
青年举起左手,示意他身后的人不要冲动,然后声音洪亮而有力地回荡在雨幕之中:“汝等知道这么多年都干了什么吗?”
那些身着华贵的人不屑地说道:“你们这些贱民懂什么?没有我们这些人族智者的祭祀,整个人族也就不复存在。”
青年面色并未有丝毫变化,他身后的平民眼中的愤恨简直是无以言表:“笑话,是不是只有你们才算人,吾等的幼儿就是你们过着奢侈生活的祭品吗?”
“哼!为了人族的延续,这都是不得不做的牺牲。”
那些人躲在雨幕之中慷慨激昂地说道,彷佛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义,毫无私心。
“呸,什么狗屁延续,今天老子就要让你们这些狗东西付出代价。”
人群中纷纷传来唾弃声。
就在要爆发冲突之时,后方突然传来一阵沧桑的声音:“各位,各位,还请听老朽一言语。”
一位头发花白,眼睛都睁不开的老者在一大群人的搀扶下来到了两方人马的中间。
“是夫子。”
“夫子怎么来了?”
在河神庙的那些护卫之中突然传出一阵阵轰动,青年目光并未所动,一双眸子紧紧盯着河神庙的上空,似乎这些人并不值得他在意。
“诸位,诸位,大家有什么事好好坐下来谈吗?为什么非要闹到这一步呢?”
老者脸带笑容,宛若一位宽厚的长者一般,语重心长地说道。
“老家伙,只要你把你那孙儿作为此次的祭品,我们就可以好好谈谈。”
青年后方的人群中突然传出一声嘲笑声,夫子脸上的笑容猛然一滞,然后连连叹气地说道:“我那孙儿可是文曲星转世,不妥,不妥啊。”
一直看着河神庙的青年看了看刚刚说话的人,眼中闪过一抹惊讶。
陈远看了看身旁这位面容坚毅,在他眼中极为神秘的青年,到现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心魔劫的阵仗这次怎得如此之大?
没错,刚刚质问那老者的人就是陈远,他刚刚回过神来,就看到了这一场争斗,让他有些无语的是,又是一座一模一样的河神庙。
他刚来的时候已经从周围的人口中得知了原因,原来此次乃是天命皇朝定远县祭祀河神之事,而祭品正是定远县令从各处村庄抓来的幼儿,以求河神保佑,勿要对天命皇朝产生冲击。
这天命皇朝祭祀横行,就连那皇都之中也有着国祭一说,而且这些所谓的神灵惯是喜爱幼儿,每一年都会发生许多惨绝人寰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