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同时放手，只见，奇迹发生了，上面缸子里的水，越过‘管子’，慢慢流到了下面的缸里。</p>

秉辰想起小时候，阿姐做的铁水龙，他问：“阿姐，这个，是不是跟铁水龙抽水，是一个道理？都能让水，从低处流到高处？”</p>

舜华还没回答，王徵就好奇地问：“什么铁水龙？”</p>

秉辰向他解释道：“小时候，有一年干旱，我阿姐造了几架铁水龙，从凤凰溪里，把水提到了坡上的水田里。”</p>

王徵立即来了兴致，问舜华：“袁小姐，方便画个图纸不？”</p>

舜华指着秉辰道：“士衡就能画啊，到时候叫他画给你好了。</p>

只是这个装置，王先生知道是什么道理么？”</p>

“什么道理？”王徵又看向那个还在抽水的装置，又绕着它转了两圈，“在下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也。”</p>

于是，舜华第一次在大明，引入了“力”和“压力”的概念，经王徵上了一堂科普课。</p>

连秉辰和王衍爵，都听得一愣一愣地。</p>

王衍爵满脸幽怨地望着她：说好出来踏青的，怎么又变成讲课了？</p>

秉辰被王衍爵犀利的眼光一扫，趁着舜华喝茶的功夫，忙说：“讲多了也记不住，王先生，咱们下来再讨论，我阿姐还有事，下次再聊吧。”</p>

舜华识趣地说：“我也只知道这么多了，都是从我阿爹的藏书里，偶尔翻到的，剩下的，只能靠王先生自己试验了。”</p>

没办法，她不给这位探索者指一下路，大明的基础物理，什么时候才能发展起来？她梦想中的工业革命，在她的有生之年，能不能看到？</p>

离开机械所，王衍爵再不往上走了，撒赖道：“我要去山上看风景……”</p>

秉辰从没见过这样疲懒的王衍爵，他心中风光霁月，从容淡定的王公子，人设一下子崩塌，简直没脸看。</p>

他只来得及说了句“你们去吧，小弟还有事”，就逃也似地跑走了。</p>

王衍爵望着他逃走的背影，还在嘀咕：“算他小子识相……”</p>

舜华不满地说：“用人朝前，不用人就朝后，刚才在火器所的时候，你怎么不嫌他碍眼？”</p>

王衍爵嘴角高高翘起，带起浅浅的笑容：“人要知进退，这小子，很知进退嘛，有前途！”</p>

二人登上山顶，远眺西边，夕阳西下，远远近近的群山，披上一层金黄色的薄纱，远方的山顶，还有积雪未化，在阳光下反射出冰冷的白光。</p>

舜华突然想起，后世网络上的那句流行语：谁人与我立黄昏？何人问我粥可温？</p>

是身边这人么？舜华转过头打量他，小麦色的俊颜，鼻梁高挺，轮廓似天然雕刻一般，棱角分明，天青色的披风，被晚风吹动，带起一阵兰香。</p>

王衍爵见舜华打量他，冲她眨眨眼睛，温声问道：“是不是被本公子的英俊潇洒迷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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