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夏芷没理他，走出门走到秘书的办公桌旁将文件放在桌上：</p>

“可以了，再誊抄一份，中午吃饭前给我。”</p>

“好的，周总。”</p>

周夏芷说完向卫生间走去。</p>

周冬凛站起身缓缓踱到门口，对着办公室里面拍了两张照，随后走到秘书身旁看向文件。</p>

那是一份运输合同，甲方是周明海的公司，乙方位置空着。</p>

运输起始点是上海—香港—，后面也空着。</p>

运输时间也是空的。</p>

发现周冬凛出现在身边，女秘书抬起头看向他。</p>

周冬凛笑道：</p>

“你的字写的真好看，这是颜体吧，一个女孩能写成这样真不容易。”</p>

“周先生也懂书法？”</p>

周冬凛向后退了一步：</p>

“就知道一点皮毛，我是特别佩服字写的好看的人，只可惜我没那毅力练下去。”</p>

“周先生是做大事的人，我是靠写字吃饭的人，这颜体还是老周总让我去学的，他说这合同是公司对外的脸面，必须干净整洁，字迹要阔大端正，庄严雄浑。”</p>

“能练成这样可真不容易。”：</p>

周冬凛说完转身回了办公室，从挎包中取出笔记本和纸端坐在周夏芷的办公桌前。</p>

关门声响起，周夏芷的声音传了过来：</p>

“小赤佬，装模作样的做啥。”</p>

周冬凛咳了两声，用字正腔圆的国语道：</p>

“周总，请注意形象，现在我们开始正式采访。”</p>

“我买侬帐”</p>

（我服你。）</p>

...</p>

一个小时后，周冬凛的专访结束。</p>

他看了一眼手表，已经过了11点半：</p>

“大姐，中午一道吃饭吧，我请侬，大楼后面有家同兴菜馆，做本帮菜的，都说店面不大但是菜品在上海数一数二，要不我们去试试菜？”红圈处为中汇大楼，中间这幢形似武康大楼的建筑在文物登记上为河南南路28-72号楼　　“本来呢应该我请你，不过我中午还要去一趟爸爸那，合同要让他审过才能发出去，中午饭你自己解决吧，还有别的事吗？没事我就先走了。”</p>

“行行行，那你忙你的吧，我吃完饭回报社了，下午把照片洗出来晚上让你审核。”</p>

两人站起身离开办公室，权相右载着周夏芷去了上海市政府，周冬凛直接返回报社。</p>

...</p>

中午十二点四十，周春生吃完午饭返回办公室。</p>

刚坐下，电话铃声响起。</p>

对面的人将声音压得很低：</p>

“越先生在吗？”</p>

“打错了，这里是上海市，哦不，上海特别市警察局。”</p>

“她去找过周明海了，刚走，合同没带走。”</p>

说完直接挂断电话。</p>

这人是陈恭澍在市政府的内线，前面两句话是陈恭澍为两人设计的暗号。</p>

上海市政府的称呼在沦陷后变更了多次。</p>

苏锡文时期从大道市政府变为督办上海市政公署。</p>

傅筱庵上任后变为上海特别市政府。</p>

1941年1月1日改为上海市政府。</p>

1941年6月1日又重新叫回上海特别市。</p>

周春生起身整理了一下警服，离开警察局向市政府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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