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四(2 / 2)

世界升维 子木桃 98 字 2023-12-12

這下信與不信,知情與不知情的全沉默了。

原本被異化本就不太美麗的精神,此刻往更加不美麗的方向狂奔。

克萊拉抓着護士的手在微微顫抖,瞳孔都放大了。

又,又一個……

三角關系?

更恐怖的是,梁七也陷入了沉思:“聽你這麽說,我好像想起我朋友的一點事兒了,他也挺喜歡吃甜食的。”

福特連忙點頭:“對的對的!說起來梁七你在這,卡修應該也在——他在哪?雖然你們的記憶被屏蔽,但開始不是在一起的嗎?”

“卡修!”梁七呼吸一滞。

他道:“我想起來了,卡修是我朋友,他……”

福特:“對對對,得蓮也……”

“咣!”他們還沒說兩句,旁邊突然傳來了重物落地的聲音。

“勞拉女士!勞拉女士!”

護士大驚失色地扶着大口喘氣,出現了明顯過呼吸症狀的棕發女人:“你冷靜一點!”

克萊拉:“啊啊啊啊!”

她不能冷靜!

為什麽!為什麽啊!

這個詭異是不是也性取向不正常啊!

它放進來的都是什麽東西!

“所以卡修也不在?”福特的表情微變,“奧斯頓,你們碰到奧斯頓了嗎?”

“奧斯頓,誰?”警察問。

“另一個屠夫!”

“先走。”梁七看了福特一眼,“你跟着。”

原本緩和下來的氣氛瞬間緊繃,衆人不再多說,在梁七的率先行動下,往樓梯跑去。

從福特出現到加入他們,其實也就兩分鐘不到的時間,但這跌宕起伏的節奏,着實讓他們有些吃不消。

研究生看着表情從驚喜瞬間恢複冷靜的梁七,怎麽也想不通他的情緒恢複怎麽那麽快。

實際上:

接收到“梁七”傳來的震驚情緒,本體:關閉.jpg。

接收到“得蓮”傳來的無語情緒,本體:關閉.jpg

接受到“卡修”傳來的抗議情緒(他跟着怪物走結果中途打了一架迷路了),本體:關閉.jpg

接收到系統傳來的……關閉,關閉無效。

系統:[玩家!!!嗚嗚嗚!你怎麽舍得屏蔽我!你最可愛的小統統!]

玩家冷靜地控制着馬甲們走劇情,獨自用本體消化着那些炸裂的情緒。

不管是哪個馬甲,自從迷霧游戲開始到現在,他是第一次跟福特撞上。

這只大雞翅膀的天使說話的風格,真的很像開屏孔雀,換平時,楚在洲還會欣賞一下。

但,開屏的對象是得蓮。

玩家:[我沒屏蔽,你冷靜一點,我數到三,三……]

系統:[我冷靜了。金剛經循環.bgm]

兩秒後。

系統:[嗚嗚嗚,福特好純愛一男的,這婚事我允了。]

玩家:[……]

玩家:[你就不管我的死活嗎?]

系統:[那怎麽辦?]

楚在洲看似平靜地道:[等這件事情結束吧。]

他借着梁七的視角看了一眼,急得語序混亂的金發男人,心中嘆了口氣。

現實不是童話。

往三樓跑的路上,衆人交流了信息。

從藥房裏拿的藥都由各自保管,得蓮的藥則是交給了梁七。

他們已經服了藥物,發現異化反應确實減退了許多。

唯有勞拉女士的焦慮症愈發嚴重,坐立不安,落在了最後,她勉強道這是她自身原因。

福特則是将他能透露的內容說了個遍,重點便是規則的改變和蟲巢。

提到這個副本與蟲子有關,衆人大吃一驚。

警察恍然:“怪不得當時我打破那些怪物的膿包,怪物的攻擊就會緩下來,原來是被寄生了嗎?”

“寄生?”慣偷有些疑惑。

警察點點頭:“我一直在想,為什麽鐘聲一響,正常的護士就全變成了怪物。”

“我開始以為是類似寂靜嶺那般的表裏世界,但在二樓打鬥的時候,我發現那些怪物領口的名片和穿着沒變,就是那一批護士。”

“結合福特帶回來的那個病人,我就想到了,與其說是鐘聲讓他們變成怪物,不如說是鐘聲激發了那些人身體裏的蟲子,讓蟲子控制了他們的行動。”

研究生突然道:“這很像螳螂和鐵線蟲的關系。”

他說:“當鐵線蟲被螳螂吞噬,它的幼蟲會在螳螂體內發育,螳螂會産生無法吃飽的信號,便一直吃東西;等幼蟲成熟,鐵線蟲就會控制螳螂靠近水源,主動淹死自己。”

“而這時,鐵線蟲也就鑽出螳螂的腹部,重新回到水中産卵。”

“這是一個很神奇的現象。”研究生說,“寄生蟲能控制其他生物的思維,讓他們違背自己的本能,甚至去尋死。”

“……真可怕。”護士緩緩道。

他們此刻已經站在了三樓的樓道上,看到了敞開的鐵門,以及上面沾着的血跡。

這層樓格外安靜,連怪物活動的聲音都沒有。

旁邊便是陰雨綿綿的窗戶,窗戶是碎的,一地玻璃渣。

人們無法分清,是有人從這跳了下去,還是其他的原因。

“不管怎麽樣,先找線索吧!”

福特心急如焚,但在找不到人的情況下,也只能勉強按捺下心緒,心道起碼現在不是一個人無頭蒼蠅般亂竄。

他又看了一眼梁七。

收斂了吊兒郎當氣質的青年看着成熟又理智,他觀察着窗戶,似乎在思索什麽。

同樣沒有記憶,在詭異領域的表現也絲毫不弱于異能者。

學院的成員光是站在那,都是足以讓人安心的定海神針。

‘我應該更冷靜一點。’福特在心中對自己道,‘哪怕我不行,還有梁七他們,而他們還有師長……’

男人突然苦澀地意識到,自己似乎真的毫無優勢可言。

衆人分散開去找線索,梁七則是站在窗邊。

迎着微弱的自然光,他不動聲色地掃過衆人:

提着鋼棍的護士、正在糾結先開左邊門還是右邊門的研究生、穿着小裙子的慣偷……

異化、寄生、控制本能的蟲子……

他突然嗓子很癢,想要咳嗽。

梁七也确實這麽幹了,他背靠着牆,掩唇重重地咳了起來,咳得彎下了腰,那雙綠眸眯起,裏面氤氲出了一層薄薄的霧氣。

他仿佛聞到了一股甜膩的馥郁花香,和着外面濕漉漉的水汽,有種化作實體的堵塞感。

“你沒事吧?”正在糾結的研究生回過神,“梁七!”

“咳咳,我沒事!”青年勉強撐着身子站直,右手攥拳藏在身後,笑容有點勉強。

研究生剛想走過來細問,突然見窗外多了一個黑影,像是恐怖小說中驟然倒挂而下的吸血鬼。

那個黑影靠近梁七,而後者還背對着窗戶,朝他露出疲倦蒼白的笑。

研究生驀然瞪大了眼睛,驚呼卡在喉嚨裏:“七——”

黑影從窗外翻了進來,濕漉漉的雨滴順着他漆黑的風衣滑落。

那雙如翡翠般清透的眼睛清淡地瞥了一眼研究生,旋即挪開,周身的氣質給人的感覺,卻在瞬間由恐怖的吸血鬼化作了神秘的月夜紳士。

他從背後攬住梁七,抓住了後者握緊的拳頭,像是挾持了人質的劫匪,命令道:“張開。”

修貓(得意):這下輪到我在後面吓人了吧!

晚安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