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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刺啦【更新+預收滿700加更】
薛時野呼吸一滞。
只見安連奚微微低着腦袋,纖長的睫羽将那雙仿若氤氲着水汽的漂亮眸子遮住,神情似有糾結。估計是真的在認真地想,該如何讓方才把他的腰都戳疼了的東西消下去。
一時之間,薛時野沒有動作,似真要等着看他想怎麽做。
馬車上空間只有那麽大一點,眼神無處下落。薛時野像是說服着自己一樣,一瞬不瞬地盯着人看。
少頃,安連奚微微擡頭。
兩人四目相對間。
安連奚朝他伸出一只手。
時間的流逝在這一刻好像都變慢了。
薛時野視線落在朝他伸來,指尖微微帶粉的白皙手掌上,腦子裏想到無數種可能,思考着安連奚的下一步動作。
“小乖。”
最終,薛時野開口了,問他:“你想做什麽?”
安連奚的反應比平時慢上了許多,但是他對自己的小名卻是十分敏/感,聽到薛時野在見他,他也跟着應了一聲,“想做什麽?”
他想做什麽?
安連奚嘴唇動了動,慢慢說出他的想法,“摸/摸。”摸一下就好了。
以為這樣就能好了?
太過天真了……
就在這時,伴随話落,手指即将落下。
薛時野眸光微暗。
緊接着,安連奚只覺手腕被扣/住,薛時野鎖/住了他的行動,沉沉看他。
安連奚目光懵懂。
完全不知道自己剛才說了什麽,又将招致怎樣的後果。
片刻後,充滿無可奈何的一聲嘆息響在車內。
“怎麽這麽笨。”
薛時野把人抱過來,盡量避開那個地方,讓他枕在腿上,同時遮住那雙過于招人的眼。
這麽笨……
偏偏他又覺得可愛到不行。
薛時野首次如此珍視一個人,不忍傷他半分。
眼下,一切都還沒有準備,薛時野不會動他,再如何……也要等把他的身體養好,不能如當初那般,橫/沖/直/撞,讓人受了那許多罪。
“這次,就先放過你。”
第一次是意外,卻也是薛時野遇到過最美好的一次意外。現在想來,他甚至還想同老二說聲多謝。
正想着,薛時野聽到懷裏人一聲喃喃。
“我不笨。”
喝過酒後,身體軟綿綿的,安連奚被抱住也沒有動彈,躺下後整個人都懶洋洋的,還不忘回一句嘴。
薛時野輕笑,“嗯,不笨。”
安連奚眨眨眼,眉頭微微擰着。
“小乖聰明,”薛時野又說了一句,看見他松了眉頭,心中愈發好笑,然後問,“小乖渴不渴。”
還記得他上次喝完酒就鬧着要喝水。
安連奚聞言便點點頭,乖得不行,“渴,要喝水。”
薛時野喉結上下滑了滑,輕輕應了聲,語調聽起來散漫,尾音卻帶了絲啞/意,“嗯。”
說罷,他取來水,慢慢喂給他。
可能這次只是果飲,雖有酒精,含量卻沒有真正的酒那麽高。安連奚倒是沒那麽困,馬車晃晃悠悠行了一路他還在睜着眼看薛時野。
薛時野由着他看,深色的眸底亦滿是熾/熱,心頭鼓/噪,使得他久久無法平息。
應該是只要還能看見這個人,根本就不可能平息得了。
故而當馬車行回驿館時,薛時野再次抱着人下去。
依舊聽得一聲含混不清的抱怨,“你又硌。”
薛時野閉了下眼,抱住人的兩只手手背青/筋明顯凸起,似在忍耐。
再等等。
還要再等等。
薛時野連夜就召了劉太醫過來,後者進房後還以為王妃身體又出了什麽狀況,“微臣這就給王妃診脈。”
話落,他掃向後面已然放下的帷幔,還在尋思了如何落枕,總不能他自己去掀吧……王爺為何還未動作?
薛時野召他來本就不是為了這個,劉太醫恍恍惚惚地來,戰戰兢兢地離開。
原來是為了調理王妃身體一事。
聽王爺那語氣,似有不滿,至于哪裏不滿,劉太醫并不敢多想,只能在王妃每日的膳食中多加幾道藥膳。
然而……
就算王妃身體好了,要承.受王爺,應該也不是那麽容易的吧,劉太醫深覺自己身上的擔子又沉重了不少。
對于兩人之間其實早就有過一次的事情劉太醫渾然不知。
安連奚第二日晨起時,剛洗漱完,溫木就端了一碗湯藥過來。
昨夜回來薛時野哄着他喝了醒酒湯才讓人睡下,所以今天安連奚起來時并未感覺到頭疼,而且他身上亦無其他不适的地方,“這是什麽?”
溫木小心看了眼坐在窗邊手執竹簡的人,說道:“是給少爺補身體的。”
安連奚以往都是用膳時會用些藥膳,今天怎麽一大早就要喝這些,注意到溫木的目光,他微微轉頭,“王爺。”
薛時野眼睑微斂,依舊在看手中的竹簡,并未擡眼看他,“怎麽了?”
安連奚說:“為什麽早上也要喝啊?”
須臾,薛時野才稍稍撩起耷着的眼皮看他,只意味不明地說了一句:“養身體。”
安連奚眼神飄忽,不是很想喝。
他怕苦。
薛時野像知道他的想法,補充道:“甜的。”
昨晚他特意讓劉太醫過來就是說此事。
“甜的?”安連奚訝然。
原來這個還能做成甜的。
既然是甜的,安連奚就好接受得多了,接過溫木端着的碗。他嘗了一口,果然是甜的,于是也不猶豫了,大口喝了起來。
薛時野見他乖乖喝完,唇角不禁翹了下,“明日也要喝。”
安連奚放下碗,聞言點頭。
如果都是這麽甜的,那就喝吧。
薛時野眼中笑意更甚。
待用完早膳後,他告訴安連奚,“今日要去田間查看作物的情況。你……是留在這裏,還是與我同去?”
驿館守備森嚴,待在這裏薛時野還算放心。他倒是想帶着人同去,但南境這邊的炎熱程度比之京城更甚,出去太熱,他擔心把人曬出什麽好歹。
但安連奚聽完便迫不及待道:“我也去!”
其實他早上醒來心裏還有些遺憾自己昨天又沒把演出看完。
好不容易有這樣的機會,可是誰又能想到果飲裏面都含了酒精。
眼下安連奚對于能夠再次出去逛逛還是非常向往的。他不想一個人待在驿館,有些無聊。
薛時野自然想把人帶在身邊,略一思索便帶着人一起出門了。
馬車上,薛時野手搖着折扇,安連奚則趴在矮榻上,也不要他抱了。
嫌熱。
“你自己要出來的。”薛時野眉梢輕擡,掃過他出門時還滿臉高興,此刻面帶恹色的人,好笑道。
安連奚乜他一眼,也不反駁,唇瓣張合,只道了句,“熱。”
薛時野一頓。
下一刻,折扇搖動的速度愈發快了。
安連奚不由笑起來,心裏有些高興,微微揚着嘴角。
薛時野瞥了眼他上揚的嘴角,心間微動,輕聲開口,“喜歡出來玩?”
安連奚點點頭,“喜歡。”
薛時野‘嗯’了聲,伸出手将他鬓邊的一縷烏發撩開,嗓音舒緩,“回京後,再帶你玩。”
安連奚指正道:“我們還要去江南玩的。”
薛時野啞然失笑,“王妃說的是。”
安連奚看他,眸光清亮純粹,跟着彎了彎眉眼。
外面很快傳來了張總管的聲音,“王爺,到了。”
車子停在一處樹蔭下,薛時野掀開車簾,遠處徐知府一衆早就等在那裏了。
如沈玦昨日所言,蝗災的預兆沒有看到。反而是天氣愈發炎熱,農作物生長困難,南境的百姓們雖有蓄水的習慣,但也不夠用來灌溉農物。
薛時野下去就聽對方道:“王爺,現下這天氣,糧食恐保不住。”
徐知府擰着眉,頗為痛惜道,說罷靜待薛時野決斷。
這位岐王他也是聽過的一二的,名聲似乎不怎麽好,但對方是王爺。
徐知府不敢擅專,同時也想看看這位的應對。
從一個人的行事便可窺其心性,徐知府心有抱負,可卻困于南境這方寸之地。但他并非好高骛遠之輩,将南境的百姓都當成了家人般,思百姓之所思,想百姓之所想。
同樣的。
徐知府也想守護更多百姓,使民衆安居樂業,創和平盛世,見證大好河山。
然這些光憑他一己之力是不夠的。
徐知府有信心自己會被調令回京,所以在這次看見南下的兩位皇子,有心試探一番。
究竟有沒有讓他效忠之人。
原著裏,徐知府只見到了六皇子,在這次對方南下一行中見到後者的溫和親厚,深覺六皇子是能夠善待百姓之人。又在回京後見識到了對方在朝堂之上的運籌帷幄,遂決定追随六皇子,助其登上大寶。
安連奚坐在車裏,将車窗撩起,一邊搖着薛時野留給他的折扇,一邊趴在窗邊看。
徐知府是個好父母官,又有能力,要是能站在王爺這邊就好了……
正看着,那邊的人可能是察覺到他的視線,朝這邊望來一眼。
徐知府見到是他愣了下。
這不是岐王妃嗎,竟也跟着過來了。
岐王一行抵達南境的速度太慢,徐知府曾有些疑慮,卻聽那些先到的大臣們提起因由——原是岐王妃身子不好,岐王疼惜,這才耽誤了行程。
徐知府又聽聞此次來南境的這一路上,岐王妃還病過數次,心中一時還頗為感慨。
眼下見岐王妃願陪岐王一同前來田壟間查看,不免有些動容。
念及此,徐知府朝他的方向躬了躬身。
安連奚一頓,也對着他笑了下,而後目光往別處掃去,落在田間因暴曬變得幹癟發黃的農作物上,也露出惋惜的神色。
書中所看不過是一句話概括,到底不如親眼所見。
辛辛苦苦忙活了一整年,最終卻因為大旱一無所收,想想就痛心。
安連奚蹙了蹙眉頭,看到小小的孩童拿着一個饅頭在啃。對方身形十分瘦弱,頭發幹枯發黃,手中的那個饅頭可能是他中午或者一天的飯食。
這人世間的苦難太多太多。
安連奚以前待在醫院,見過最多的就是來往的病患,他們每個人都有着各自的遭遇,就好比他,也是從出生就注定了早夭的命。
但安連奚是幸運的。
他有着一對愛他的父母,用盡了所有的努力把他從死神手裏搶回了一次又一次,最終也抵不過命運的摧殘。
就像是南境的這些百姓,他的命運也早已注定。
作者筆下的南境天災不斷,可所謂的大旱,也不過是對方為了給主角鋪路所書寫下的産物。
然而,作者有錯嗎?他只不過是寫下了一本書,寫下時并不知曉書中自成一個世界。
而安連奚則來到了這個世界。
這個遍布瘡痍的南境落在他的眼底,但他救不了所有人。
人好像生來就是這般渺小的存在。
可同時,也存有無限的可能。
安連奚放下折扇,從桌上拿了一碟子點心,用布包好。
溫木問:“少爺,你要做什麽?”
安連奚将布包遞給溫木。
少頃,溫木下車,麻煩把東西讓侍衛拿過去送給了那個孩童。
安連奚沒有擅自下去。
薛時野說讓他好好待在車上不要亂跑,出門在外人多眼雜,不能讓對方分心。
看着那小孩滿臉驚喜地蹦跳着歡呼的模樣,安連奚靠在窗邊也笑了起來。
他是救不了所有人,但他可以把眼下所見的苦難抹平。
不為別的,為心安。
苦難總有一天會遠去,海晏河清的那一天也将到來。
徐知府調走後,應該會有合适的人頂上他的位置,一定也會是個憂國憂民的父母官。
如果不是……
他就讓薛時野把人換掉。
安連奚這麽想着,也朝對方所在的方向看過去,便見站在田壟上的人回首望向他。
這麽敏銳。
安連奚挑起嘴角,注意到還有一人也看了過來。
是徐知府,對方竟又同他揖了一禮。
徐知府再擡頭,車簾已然降了下來,那靠在窗邊的人影已然看不見了。
薛時野視線微斂,掃向四周,對徐知府悠悠道了句:“若本王沒記錯,各地府衙尚有存糧。”
徐知府:“有。”
每月送進京折子裏他們都會把糧食存餘報上,聽見問話,徐知府就已經明白該怎麽做了。同時他亦在心中想道:看來這位岐王十分了解南境的狀況,并非他想象中的那般。
薛時野擡步往回走去,“既如此,不必本王多說了。”
徐知府态度比之先前多了幾分真心的恭敬,“下官明白。”
話落,他擡目。
薛時野立在前方,颀長的身影,自帶威儀,微微側首時那一眼流露出渾然天成的睥睨之态令人臣服,“即日起,将各地的米鋪征收,向全城施粥,錢糧之後可報與本王。”
大旱期間,多的是米鋪哄擡價格,此時由朝廷征糧,想來那些人也不敢報出太過離譜的價格。
徐知府眼前一亮,顧不得地上紛揚的塵土,當即撩起袍子就是一跪,“臣替南境百姓謝過王爺,謝陛下隆恩。”
薛時野狹長的眸子輕掃,掠過遠處的馬車。
謝他做什麽。
薛時野本并不打算多此一舉,沒有糧食收成,屆時衙門開倉放糧便是。眼下如此,不過是因看到他的小王妃救濟路邊孩童,想讨他歡心罷了。
徐知府不知內情,送走他後還在同身邊幾位官員道:“想不到王爺竟如此心系百姓,實乃吾等之幸!”
“是吾等之幸。”
“王妃體恤百姓,亦是菩薩心腸。”
“沒錯……”
說話間,其中一人問:“那可還要請六皇子再來一看?”
徐知府有自己的打算,在南境,他的聲望不小。
于南境這些官員之中亦有極大的話語權,幾位官員商議過後聽取了徐知府的建議,分別請兩位皇子查看情況。這也是為明康帝派來的監軍提供信息——觀察這兩人在南境中的表現。
徐知府肅容道:“自是要請的。”
只不過翌日,當六皇子溫聲道出同樣的應對之策時,徐知府心裏已經沒有那麽的驚訝了。至多覺得這位六皇子也是位願意為百姓分憂的好皇子,更多的卻是沒有了。
其餘人也有差不多的想法。
兩位皇子唯一的不同意之處就在于,六皇子并沒有提出施粥一事。
兩者相比,衆人自有偏向。
如此一來,徐知府在心裏也有了計較,只是還待考量。
未來大承一大能臣就這麽在主角一黨和反派之間開始思考起來。
安連奚對此渾然不知。
連薛時野買下了地方米鋪的米糧他都是從沈玦那裏知道的。
這日徐知府前來彙報施粥的進程,沈玦過來便将此事與他說了,“那些糧食已經徹底曬死,地方府衙都已經開始放糧了,還有表哥派人在城中施粥……”
他咂摸着嘴,“應該馬上就要離開南境了。”
說來他們到這裏也快有半月了。
安連奚還不知道施粥的事,“王爺讓人施粥了?”
沈玦疑惑看他,“小表哥你還不知道?那天你們不是一起去了田間嗎?”
安連奚搖搖頭。
沈玦說:“從那日起,表哥就把各地糧商的糧食買下了,而後開始在城內施粥。”
現在整個南境,全都是在誇岐王的,與以往在京時盛傳的‘岐王殘忍暴戾’截然相反。
反而是本該經此一事受到南境百姓愛戴的六皇子,薛雲欽在此次事件中寂寂無名。
沈玦是看不慣對方的,只是暗自腹诽:這麽安靜,倒有點不像六皇子的作風。
這麽一面倒的風評,薛雲欽怎麽可能一點應對都沒有。
至于對方究竟藏着什麽後手,連沈玦也猜不到。
沈玦說了半天,安連奚還在消化他最開始的那句,忽而呢喃:“王爺真好。”
他救不了的人。
自有他人救。
而那個‘他人’……居然是薛時野。
沈玦剛還在猜測他們前往江南的時間,驟然聽到這樣一句,直接就被口水嗆了下。
這便是好人了?沈玦不可置信地看過去,只覺小表哥還是太年輕了。
沈玦滿臉一言難盡地走了。
安連奚則等到薛時野回來,一臉欣喜地望向對方。
薛時野被那晶亮的雙眸看得心頭一動,走過去,撈起他丢在一旁的折扇,自然地坐到他身邊給他扇風,“怎麽了?”從進門起就一直看着他笑。
安連奚:“王爺你在給城內百姓施粥啊。”
原是此事,猜到是沈玦說的,薛時野心下滿意,見安連奚高興,深感自己做了個正确的決定,随即曼聲道:“嗯。”
真好。
安連奚彎着眼睛,“王爺你真好。”
薛時野笑了下,“知道我為何要給城內百姓施粥嗎?”
安連奚怎麽會知道,于是問:“為什麽?”
“因為。”薛時野擡指,在他鼻尖輕輕點了一下,語調緩慢,一字一句說道:“你啊。”
因為他?
安連奚指了指自己,“我?”
薛時野把人撈到懷裏,安連奚因為好奇,也便任他抱着,還在想怎麽會是因為他。
近日來,因為嫌熱,懷中人鮮少肯讓他再這麽抱着。薛時野享受難得的溫存,下颌抵在他發間,娓娓道來,“你不是想救助他人?”
安連奚一下子還沒反應過來。
“誰讓本王的王妃是菩薩心腸,”薛時野低笑了聲,“本王自然也得跟上。”
頓了幾秒,安連奚方回想起那日的時,一時又陷入愣怔。
是因為他……
薛時野會這麽做,是因為他。
安連奚久久不能言語。
薛時野垂首,伸出的那只大掌勁瘦有力,此刻輕輕地觸碰上他低垂着的頭,把後者的臉擡起。
安連奚眼睫輕眨,薛時野微微傾身,靠近他略有些泛紅的眼底。
怎麽這樣會撒嬌。
薛時野松開手,複又把人抱住,“本王做這些事可不是讓你哭的。”
安連奚不承認,“我沒哭。”他只是覺得,薛時野對他太好了。
好像他想做什麽,薛時野都會為他辦到。
即便他什麽也沒說,可對方依舊清楚他所想,繼而将一切都做好,縱然他根本都看不見。
“嗯,”薛時野緩緩說,“沒哭。”
這話聽起來像是在哄人,平複完心情的安連奚要推他了。
薛時野捉住他的手,挑起眉,“用完就扔?”
安連奚被他的用詞說得臉色微.熱,“你別亂說。”
什麽叫用完就扔啊。
他又道:“熱。”
說罷,他便欲将手從他掌中抽出。
可薛時野似乎并為打算就這麽放開他,反而又把人往自己那邊拉了拉。
安連奚的力氣怎麽比得上薛時野,很快就被他拉了回去,臉都鼓了起來。
剛還覺得對方好。
現在安連奚只覺這個家夥壞死了。
“放手。”
他板起臉,做出兇巴巴的模樣。
薛時野被他這副樣子逗笑,心裏癢/得不行。
兩人看似僵持,安連奚覺得薛時野又在欺負人了。他手又抽了一下,依舊沒抽/動,眉頭皺得緊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