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結上(1 / 2)

完結上

本來程蔓和陸平洲想陸父他們難得來一次臨江,打算趁過年帶他們出去轉轉,但知道李春華腿腳不便後,兩人就商量着取消了計劃。

過年前夫妻倆只帶陸父他們出了兩次門,第一次是去商場逛了逛。

雲省四季如春,冬天也不用穿太厚,雖然李春華夫妻來之前特意去商場買過衣服,但預估錯了臨江的溫度,買的外套不夠厚。

陸父還好說,身體強健,能扛得住,李春華卻很怕冷,套上四五件衣服都不夠。

程蔓知道後跟陸平洲說了下,就定下了帶他們去買衣服的事。

剛開始兩人覺得沒必要買新衣服,年前這幾天太陽挺大,只是早晚溫度低,白天坐院子裏并不冷。

但程蔓覺得就是因為溫差大,才更容易感冒,而感冒發燒對年輕人來說可能只是難受兩天的事,對年紀大的人來說卻能要命。

為了省買衣服的那點錢冒生命危險,程蔓覺得很不值當。

再說他們家條件又不是沒錢,有那個條件,為什麽要省這三瓜兩棗呢?

程蔓的理論說服了陸父,買衣服這事就定了下來。

其實她也不是只給李春華夫妻買衣服,也想趁這機會給王秋梅夫妻挑一挑,今年給他們的衣服還沒買。

第二次出門則是為了和程家人吃飯。

雖然陸平洲和程蔓結婚已經十一年,但兩邊父母以前沒見過面。

兩人結婚頭幾年陸父一直在雲省當兵嘛,作為駐地司令,他不像一般軍官一樣能随時請假,所以兩人結婚,還有程蔓生孩子,陸父都沒有過來。

而李春華是雲省本地人,在陸父退休一家搬到昆城以前,她連縣城都沒有出過,陸父也不放心她一個人來臨江。再加上那會陸平洋年紀小,她還要照顧孩子,所以她也沒來過臨江。

陸父退休後,去哪裏倒是都方便了,陸平洋寒暑假時也說過要來臨江玩,但每次都會因為各種各樣的事耽擱下來。

本來今年陸父也有點猶豫要不要來臨江過年,年中李春華出了事,腿腳不方便嘛,但她說不影響坐車,又說他們年紀大了,以後想出來都未必能成行,就把這事定了下來。

他們不來臨江也就算了,來了臨江,兩家人肯定要見一面,吃一頓飯。

本來臨江想把這頓飯定在年三十,随着人們腰包鼓起來,人們過年的習俗也有了改變,以前年夜飯都是要在家裏吃的,現在有錢的會去飯店訂一桌。

但程蔓又想到她爸媽是老思想,認為過年就要在自己家裏,未必願意出去吃。

陸父雖然願意來兒子家裏過年,但讓他們程家吃年夜飯,他和李春華心裏未必樂意。

斟酌過後,程蔓覺得年三十那天還是不折騰這些比較好,就把吃飯時間定在了年二十九,地點則選在了燕敏芝新開的飯店裏。

可能是因為提前了半年創業,這輩子燕敏芝的事業線跟原著有點不同。

原著燕敏芝做鹵味積攢起第一桶金後,很快開起了飯館,然後飯館規模擴大變成飯店,再一點點擴張變成集住宿吃飯于一體的酒店,再到連鎖的五星級大酒店。

而燕敏芝将飯館擴大規模改成飯店的時間,差不多是倒春寒剛過去那會,當時她手上總共就兩三家飯館。

為了開飯店,她把全部身家都砸了進去,相當于一場豪賭。

這輩子燕敏芝是做小吃起步的,所以她這輩子開的是美食館,雖然也是飯館,但賣的主要是小吃早點,跟主中晚餐的飯館生意方向不同。

而燕敏芝這輩子沒有急着開飯店,而是先将美食館做成了連鎖品牌,門店分布于省內多個城市。

直到今年,燕敏芝才開始涉足飯店行業。

因為手頭資金寬裕,她開的這家飯店規模比原著中描寫的要大不少,除了普通的大堂和包間,裏面還有好幾個宴會廳,可以接受婚宴預定。

這幾年城裏有錢人越來越多,願意在飯店舉辦婚宴的人也越來越多,燕敏芝飯店的宴會廳面積大,還特意搭了舞臺,很上檔次,所以婚宴預定方面的業務非常好。

尤其是過年這段時間,幾個宴會廳每天都是滿的。

當然飯店其他方面的生意也很不錯,有燕敏芝把控食物質量,飯菜想不好吃都難。尤其是那些做生意,口袋裏有錢的,特別喜歡到燕敏芝飯店吃飯,畢竟這年頭想找個上檔次的飯店确實不容易。

但包間還是比宴會廳好預定一些,包間數量多嘛,提前幾天來訂位置就行。

因為人多,程蔓訂的包間很大,而且裏面除了吃飯的大圓桌,還擺了一張小方桌,一副麻将,算是娛樂。

當天陸平洲打了申請用車,他先載着妻子父親等人到飯店,然後再去程家接人。

程家人多,吉普車一次坐不下那麽多人,陸平洲連着跑了兩次,才把人都接到飯店。

雖然兩邊長輩以前沒見過,但王秋梅和李春華都是能說會道的人,碰面後你一言我一語,把場面炒得很熱。

陸父和程樹偉的話雖然不多,但他們這個年紀的男人都很關心國家大事,一聊起國家形勢就有說不完的話。

當然,兩邊長輩聊得這麽投緣,跟程蔓和陸平洲結婚多年也有關系,夫妻倆感情和睦,又有孩子,為了小家庭的穩固着想,他們都不會在親家面前甩臉子。

因為氛圍好,吃飽喝足後他們沒有立刻撤,而是坐到了牌桌前打麻将。

坐到牌桌前的是四位女同志,也就是王秋梅、李春華、明岚還有程蔓,其他人在她們身後觀戰。

剛被推出來時,李春華本來想拒絕,雖然麻将是國粹,但每個省的規則都有些不同,她不會玩臨江本地的。

王秋梅卻覺得這不算事,說道:“麻将這東西一通百通,你跟我們說一聲你平時玩的規則,我們玩兩圈就知道是什麽樣的了。”

程蔓知道李春華其實也愛打麻将,便笑着附和道:“玩一會吧,大過年的您也放松放松。”

原本李春華拒絕的心就不是很堅決,聽她們都這麽說,便改變主意道:“那玩一會吧,不不過我們既然來了臨江,也該按照本地的規則玩一玩。”

規則學起來不難,李春華這麽說了,王秋梅自然不會在這方面太糾結,簡單說了下胡牌的規則。

李春華是打麻将的老手,規則熟悉得很快,沒一會便道:“可以了,我們洗牌開始吧。”

王秋梅點頭道:“行,咱們先試兩圈,不算錢。”

程蔓問道:“後面怎麽算錢?”

打麻将不算錢沒意思,可打得太高也不行,屬于賭博了,王秋梅說道:“咱們自家人玩就不要打那麽大了,打五分的,二番一毛,三番兩毛這麽算,一塊錢封頂。”

封頂一塊,打一下午輸贏也就十來塊,不算太少讓人覺得沒意思,但也不會太高踩紅線。

幾人聽後都沒意見,于是牌局開始。

四個人中,要問誰麻将打得好一些,那肯定是王秋梅和李春華,明岚工作忙,只休息的時候偶爾大一圈,程蔓打得更少,基本過年才上牌桌。

但李春華不熟悉規則,王秋梅開局牌運不佳,缺什麽不來什麽,而程蔓則剛好相反,要什麽摸到什麽,開局直接胡了封頂番數。

贏了的程蔓卻并不高興,嘆着氣說道:“可惜這局不算錢。”

其他三人則慶幸道:“還好不算錢。”

程蔓:“……沒事,我會繼續贏的!”

然而事實證明,有些大話真的不能說,胡了封頂番後,接下來連着四五局,程蔓再也沒有贏過。

到後面陸平洲都看不下去了,新的一局開始後,忍不住伸手指點媳婦。

陸平洲剛開始指點程蔓時,其他人都沒什麽意見,畢竟她輸得确實有點慘。但當程蔓在他的指點下連贏三局後,王秋梅忍不住了:“不上牌桌的不能說話啊。”

聽到這話,坐在飯桌前和陸父聊天的程樹偉往牌桌這邊看了眼,王秋梅看到說:“我沒說你們。”

和表哥表弟們湊一起玩游戲的程程突然擡頭,大聲說道:“我知道!外婆在讓爸爸閉嘴!”

陸平洲看向閨女,呵呵道:“就你聰明。”

程程沒聽出老爸在陰陽怪氣,驕傲地擡起下巴,她就是很聰明啊!

看着程程那模樣,圍着牌桌坐的幾人都笑了起來,程亮半開玩笑道:“你們閨女都聽出來了,待會打牌自覺點啊。”

程亮說這話時聲音挺響亮,但很快不自覺的就變成了他,因為程蔓牌運好起來了,不用陸平洲指點也能贏,一直輸的變成了他媳婦。

程亮坐在王秋梅和明岚中間,能看到兩個人的牌,一看到他媳婦出的牌不對,就低聲咳嗽。

王秋梅沉浸在牌局中沒注意到,但他對面的陸平洲一擡頭就能看到他,發現端倪後果斷告狀:“媽,二哥在偷看你的牌。”

“我哪有。”程亮矢口否認。

“二嫂每次出牌不對,二哥就會咳嗽提醒。”

程亮心虛,捏了捏嗓子說道:“我這是嗓子不舒服。”

但這理由騙不過縱橫牌桌多年的王秋梅,她直接一巴掌拍二兒子背上:“我說我這兩局怎麽這麽不順,原來是你在通風報信,給我坐那邊去!”

“我真沒有。”程亮死鴨子嘴硬不肯承認,“妹夫冤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