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田恬有意識時,只感覺自己身子趴在一張梆硬的木板床上,輕輕動一下身子,扯動後背,腰椎臀部那一塊火辣辣的痛。
她當即尖叫出聲。
睜開眼睛,四周一片模糊,完全看不清周遭事物。
心頭湧起巨大恐慌。
這一次,她好像穿成了一個瞎子.....
門外的男人聽到裏面的動靜,連忙放下手裏漿洗的衣物,快步進屋。
“妻主,您怎麽了,可是扯到傷口了?奴家給您看一看。”
男人的話溫溫柔柔帶着一種特有的魅惑,田恬聽着,就感覺渾身像是過了電一般,酥酥麻麻的。
接下來男人撩起她的衣裳,檢查她的傷口,又重新上了藥。
“妻主,您現在傷還未好,切記不要大動,有什麽事情,您喊奴家一聲就好。”
男人軟軟細語,讓人如浴春風,田恬焦灼的心緒莫名平複一些。
田恬點頭。
男人又道:“奴家先去外面漿洗衣裳,您繼續歇息。”
田恬嗯了一聲。
男人一走,田恬開始梳理自己目前的狀态。
這次她穿到了一個女尊男卑男生子的時代。
她所在的地方為大鳳王朝,這具身子名叫秦霜,乃大鳳王朝皇五女,身份尊貴。
原主記憶裏,她之所以落魄到這個地步,還得從皇二女金龍山之變說起。
皇二女深受女皇重視,是五個皇女裏最有資格和皇太女一較高下之人。
女皇去金龍山冬獵,皇二女看到時機,在金龍山逼迫女皇退位,生死存亡之際,援軍及時前來解救女皇,金龍山之變失敗。
皇二女被女皇親自下令斬殺。
而原主和皇二女玩的好,冬獵時她也在場,莫名就成了幫兇。
女皇大怒,賞她一百大板,把她貶為庶人。
一百大板下去,雖然比皇二女下場要好些,但明眼人都明白,不死也得癱。
府中衆人走的走,跑的跑,就連原主正夫,也是十萬個瞧不上原主,一封和離書離去。
原主養了幾百個小侍,當初何等風光,一朝敗落,全部離去。
只有一人,就是剛才進來的男人,留了下來,把她帶到這個地方,散盡家財為她治傷。
男人名叫馮清,是原主從青樓楚館裏贖出的清白小倌,三年前寵了一次後,就把他丢到後院,再也沒有收用過。
她怎麽也沒想到在最艱難的時候,是他收留她。
原主這雙眼睛,就是被自己生生哭瞎的。
她根本沒有參與皇二女的金龍山之變,只是碰巧關系好,碰巧就在那裏。
她平時招貓逗狗喜愛男色,對政事從不過問,怎麽可能有那麽大的膽子謀反。
自從被貶為庶人後,她就成天為自己喊冤,成宿成宿的哭,兩個月後,她的眼睛就瞎了。
如今臀部的傷還沒好,眼睛又瞎了,她除了躺在床上,哪裏也去不了,與活死人無異。
不一會兒,腳步聲由遠及近,馮清輕輕柔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妻主,您要如廁嗎?”
田恬确實有點那個想法,一直沒喊他,就是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但這種事情憋是憋不住的,她只得硬着頭皮道:“要。”
馮清說了聲好,腳步聲離開,不一會兒,好像端來了什麽東西,放在地上。
田恬也看不到,只能任由馮清攙扶着她起來。
原主一百大板下去,不死也要癱的,這兩個月來,是馮清散盡家財,幫她請了無數大夫,又對她悉心照顧,她如今才能慢慢下床。
扶着她坐到一個恭桶上,馮清道:“妻主,可以了。”
田恬見他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她也不敢喊他離開,原主就是這樣伺候的,她若是露出異常,肯定會讓人懷疑。
忍了好一會兒,最終忍無可忍,還是尿了出來,那放水的聲音迅疾無比,她面紅耳赤。
完畢之後,馮清讓她雙手撐着桌子,他輕輕擡起一條腿,在田恬還沒意識他要做什麽時,一塊溫熱的巾子輕輕柔柔的幫她擦洗。
田恬整個人都不好了,若不是雙手牢牢支撐着桌子,她很可能摔個屁股墩。
田恬安慰自己,這是正常的,女尊女人,就如同古代的男人一般,沒有羞恥感。
有羞恥感的是男子。
就在這時,馮清用兩根手指打開,仔細擦洗。
田恬眸子瞬間瞪大,表情要多震驚就有多震驚,小臉紅到了耳後根。
馮清完全沒注意到田恬的神色,他伺候的無比認真,十分虔誠。
田恬心底怒罵原主太講究,害的她完全跟不上步伐,差點丢醜。
“妻主好了,奴家扶您上床歇着。”馮清道。
田恬點頭,如鴕鳥一般,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次她的任務目标就是馮清。
上輩子馮清也是這麽照顧原主的,他一直心存感念原主把他從秦樓楚館贖出,雖然她只寵幸過他一次,但不礙着他對她喜歡。
哪怕她後宅小侍數不勝數,但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上輩子馮清帶原主出來後,散盡家財為她治傷,但他存的體己也就一百多兩,遠遠不夠治傷的錢。
馮清沒有法子,只能重操舊業,回到小倌院賣藝不賣身。
他從小被家裏賣進小倌院,一直學的就是讨好女人的本事,其他的一概不會,幫原主治傷要一大筆銀子,他不得不那樣做。
馮清為原主,可謂付出了所有。
兩人也有過一段幸福時光。
但時光不長,三年後,原主等到了女皇的心軟,女皇年紀大了,也想念女兒,得知女兒過的不好,恢複了她的皇女身份。
原主恢複身份後,就開始嫌棄馮清的過往,他在小倌院的事情,就是她此生最大污點。
馮清要求不高,只要進府做一個小侍,原主也不願意。
最後煩了,趁着三皇子和親他國,她直接把他扔進和親小侍裏,讓他跟着去了陳國。
馮清由愛生恨,他長相俊美魅惑,很快得到女皇擡舉,一路高升,勾的女皇不早朝。
不出幾年,女皇英年早逝,他早已根基穩固,輔佐自己得女兒成為女皇,他大權獨攬,發動兩國戰争,以至于無數将士百姓死亡。
菩薩得知後,派她過來,改變馮清結局,挽救萬千生靈。
中午飯和晚飯都是馮清端進來喂她吃的。
清粥小菜,味道一般,但勉強能夠下咽。
田恬現在是個不能自理的病人,也沒什麽理由去挑理。
晚飯過後,馮清就要出去了:“妻主,奴家要去上工了,您早些睡,明兒奴家回來給您做早飯。”
田恬點頭。
馮清對原主說的是晚上接了更夫的活兒,一晚上要走街串巷打更。
其實馮清根本就不是打更,而是去京城最大的小倌院風雪院賣藝。
他一個弱男子要給原主治病,只能重操舊業。
馮清走了,家裏空蕩蕩的,偶爾夜風進來,吹的人涼飕飕的,她不由緊了緊被褥。
她雖然看不見,也知道這房子很破敗,幸好現在進入春天,天氣回暖,否則非得凍死在這裏不可。
田恬默默修煉龍訣,上輩子原主雖然治愈了,但還是傷到了根本,身子不似常人強健。
她既然接收了這具身子,自然要好生對待。
而且想要改變目前現狀,她的身體也必須好起來。
練習一夜,田恬非但沒有困意,反而精神抖擻。
馮清回來後,直接鑽進了廚房,半個時辰後,端了熱氣騰騰的包子進來。
田恬趴着吃早飯,馮清溫柔給她抹藥。
“辛苦你了。”田恬忍不住出聲。
馮清還是第一次聽到這話,瞬間紅了眼眶:“伺候妻主是奴家份內之事,談不上辛苦。”
溫溫柔柔的聲音雖然很正經,但就是透着一種魅惑,田恬聽的心頭發緊。
“你累了一晚,早些歇息,別把身子熬垮了。”
馮清笑着應聲。
一頓早飯,吃的很歡快。
馮清沐浴後,躺在了房間裏另一張木板床上。
“妻主,奴家先歇息一會兒,您有什麽吩咐,直接喊一聲奴家便是。”
“好,你睡吧。”田恬點頭。
不一會兒,馮清就睡着了,平穩的呼吸聲都顯得那麽乖巧。
田恬莫名覺得屋裏多了馮清,空氣中多了一絲絲皂角香,是那種很幹淨的味道,刺激的她心頭熱乎乎的。
她扯了扯領口,女尊的女人傷不起。
好色程度絲毫不遜色古代的男人。
屋裏只是多了一個男人,她就有種莫名的沖動,想要寵他。
她現在還是一個病人,一動不能動,還有那麽大的瘾,真是恐怖。
也難怪之前原主養了那麽大一堆小侍。
女人至死是少年啊。
馮清作息很好,快中午自己就起了,做了午飯,伺候田恬用完,他又繼續去睡。
就連貼身小厮都沒有他那麽周到。
田恬找不到一絲錯處。
日子轉眼過了一月,田恬腰椎臀部那塊好的差不多了。
馮清每日給她上藥,小心呵護,她自己練習了龍訣,雙管齊下,事半功倍。
天氣漸漸熱了起來,田恬每日都要沐浴,不沐浴渾身難受。
這天,田恬泡在浴桶裏,任由馮清伺候她。
她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馮清洗的很認真,一絲一毫的地方都不容放過。
田恬只感覺馮清的手就好像帶了電一般,所過之處,她渾身酥麻着火。
田恬雙手在水下緊緊拽着,強忍着心中快要出籠的野獸。
“妻主,您是怎麽了?”馮清聲音無辜帶着擔憂。
田恬咬牙,他這個罪魁禍首,倒是把自己推的幹幹淨淨。
沐浴完成,田恬躺在床上,整個人就像是小死了一遍。
那種感覺太難熬了。
她趕緊運轉龍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連着好幾日都這樣,田恬也感覺到馮清是故意的。
他在撩撥她。
田恬頭大,她現在只是一個瞎子,也不知道馮清到底看上她什麽。
這天,馮清回來洗漱好準備睡覺,剛睡下,就尖叫一聲,随即以飛一般的速度爬上了田恬的木板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