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2 / 2)

不得不裝,不然太尴尬。

陳長根扶着張大有上炕躺下,他才回到自己的西炕。

張大有關掉電燈,屋子裏一片漆黑。

陳長根聞着旁邊女人散發的香胰子味兒,有些心猿意馬。

但讓他實際做出那一步,他又做不到,幹脆閉上眼睛,強迫自己睡覺。

田恬假裝睡覺,睡着睡着就睡着了。

可能是今晚燒了炕,炕暖暖的,不像之前冰冷刺骨,她這一夜睡的極為香甜。

翌日,田恬醒來,旁邊已經沒人了,她拉過簾子一看,只有她和張大有還在炕上躺着。

張大有現在睡的正香,陳長根不知道去哪裏了。

田恬慢吞吞坐起身子,穿好衣服,拄着拐杖走出去。

院子裏已經堆了滿滿一堆柴火。

柴火被放在棚子裏,碼的整整齊齊。

不用想也知道是陳長根的手筆。

正想着,田恬就看見陳長根扛着兩捆柴火,從院門口的泥巴路走進院子。

田恬站在屋檐下,笑着打招呼:“長根哥,早啊。”好像昨晚的尴尬不曾發生。

陳長根爽朗笑:“早。我想着家裏沒柴火了,之前在陳家劈了不少,扛過來正好可以燒。”

田恬點頭:“辛苦長根哥了。”

“鍋裏有熱水,我去給你倒。”陳長根碼好柴火,拍拍身上的灰塵,快步走進廚房。

“長根哥,這些小事兒我自己來就好。”陳長根太體貼,田恬實在不好意思。

“沒事,這又不是啥體力活,我多幹些沒關系。”陳長根知道許彩琴行動不便,自然會多照顧着她一些,畢竟在名義上,她也算是他的女人。

田恬心中泛起陣陣暖流,臉上洋溢着笑容。

這是她穿進這具身子以後,唯一一次發自真心的笑。

“對了,大有兄弟還沒起來?”

“他還在睡。”田恬道。

“那讓他繼續睡吧,鍋裏給他留着熱水。”

田恬嗯了一聲。

洗漱好,田恬拿着梳子坐在院裏梳頭。

陳長根則在廚房煮早飯。

早飯很簡單,苞米碴子粥配酸菜。

張大有睡到吃早飯時,才醒過來。

田恬很無語,如果不是他腿腳不便,敢這麽賴床,那可真是個懶漢。

飯桌上,陳長根說了自己的打算,準備把茅草屋再加固翻修一下,馬上冬天來臨,如果房子四面漏風,絕對會被凍死。

陳長根的提議被一致通過。

飯後,陳長根背了許多泥土回來,又弄了不少幹草,切碎和在泥土裏,用來加固牆壁。

連着三天,陳長根都在忙着修房子的事情。

張大有有時在院子裏看看,大多時候都在炕上躺着。

田恬雖然和張大有一樣,什麽也幹不了,但會陪着陳長根,和他說說話什麽的。

讓他不至于一個人無聊。

房子修好,陳長根又忙着去隊裏幹活兒掙工分。

田恬和張大有則繼續躺在家裏,就像是兩尊菩薩似的。

不過中午的午飯被他們承包了,田恬負責做飯,張大有負責燒火,兩人合力把飯菜做好。

陳長根對他們好,田恬自然也心疼他,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轉眼過了一個月,田恬和張大有在陳長根的照顧下,臉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了肉。

特別是張大有,整個人胖了一圈。

村子裏對張大有這家議論紛紛。

很多人心疼陳長根傻。

更有不少人覺得張大有和許彩琴命好,找到個勤快能幹的願意接他們的爛攤子。

這天晚上,田恬睡到半夜,感覺自己肚子疼的厲害,腹下一股暖流流了出來。

陳長根自然感覺到了田恬的不對勁,連忙小聲問:“彩琴,你怎麽了,可是身體不舒服?”

田恬聲音虛弱:“長根哥,我....我可能月經來了。”

陳長根一臉不解。

田恬就知道他肯定不懂,耐心給他講解了一番。

原主已經好幾個月沒來月經,不是她懷孕,而是日子過的清貧,身體太虛,內分泌紊亂,導致一直月經不準。

如今好不容易來一次,疼起來要人命。

張大有在旁邊睡的特別死,田恬肚子疼成那樣,他一點反應都沒有。

田恬讓陳長根給她找了幾塊布片墊上。

“長根哥,床單應該髒了。”田恬實在不好意思,雖然兩人睡在一起一個月了,但兩人根本不是特別熟。

陳長根白天要忙着幹活掙工分,除了回家吃飯以外,基本上都在外面,也就晚上回來睡覺,能和他多說幾句話。

“沒事,你睡我這邊幹淨的。”沒有多餘的床單換,陳長根只能和田恬調換一下睡覺的位置。

田恬哪裏好意思和他換:“長根哥,不用。”

“聽話,你現在身子不舒服。”陳長根道。

田恬慢吞吞支撐着身子,直接滾到陳長根那邊去,陳長根則睡她之前的地方。

之後的幾日,陳長根幾乎不讓田恬動手幹活,就連平時的午飯,陳長根都是早上做好了,帶去公社吃的。

田恬看在眼裏,十分暖心。

張大有完全放飛自我,天氣冷了,已經下了一場冬雪,他直接躺在炕上不起來,平日裏做飯都不願意,只等着陳長根做好了端他面前。

田恬忍不住都說了他幾句。

他雖然雙腿行動不便,但是雙手還是好的,還是可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就算不做,平日裏多走動也是好的,等以後醫療條件越來越好,他恢複起來也快。

田恬月經徹底過去之後,張大有趁着陳長根去掙工分,忍不住問田恬:“彩琴,你和長根哥到現在還沒有?”

田恬瞪着他:“你問這個幹啥,我和他有沒有,你難道不清楚?”

張大有嘆氣:“他在被窩裏摸過你沒有。”

“人家不是那種人,你別胡說八道。”

“我這不是擔心嗎,這都一個多月了,長根哥還沒和你成好事,我這心裏慌慌的。”

“好好日子過着,你都長胖一圈了,你還心慌!”她可一點沒看出他心慌。

這天晚上吃飯,陳長根道:“大有,彩琴,今個兒我接了活,明日要去隔壁縣幫忙砌炕,大概要走六七日,你們倆在家裏,沒有問題吧?”

田恬搖頭:“沒問題,你放心的去,我們等你回來。”之前陳長根沒上門,她和張大有也好好的,只是做事有些困難而已,沒什麽大不了。

張大有也連連保證,好聽的話說了一籮筐。

第二日早上,天微微亮,陳長根做好早飯,揣着一個餅和一套換洗衣物出發了。

張大有還在睡覺,田恬起了個大早,親自把陳長根送到院子門口。

夜裏下了大雪,院子裏白茫茫一片。

陳長根見許彩琴拄着拐杖也要出來相送,心裏暖暖的:“快些進去,外面冷。”随即從兜裏摸出五塊錢:“這錢你拿去,想賣點什麽菜方便。”

田恬沒有收。

陳長根直接把錢塞進她的手裏。

“跟我別客氣,和大有在家裏好好的。”

田恬最終收了他的錢:“你在外面注意安全,我們等你回來。”

陳長根點頭:“我省的。”快步離開,沒一會兒消失在白雪盡頭。

田恬慢吞吞進屋,繼續躺在炕上休息。

轉眼八天過去,陳長根冒着風雪回家。

田恬算着陳長根回家的日子,早早托人買了一斤豬肉凍着,等他回來當天,炖了滿滿一鍋酸菜豬肉粉條。

陳長根回家就有暖洋洋的飯菜,心裏別提多美。

飯桌上,張大有殷切的不行:“長根哥,這幾天你辛苦了,多吃些。”

陳長根點頭,叮囑他們也多吃,雖然他是上門拉幫套的,但這段日子相處下來,他真的把這裏當成了家。

把張大有當成了親兄弟,把彩琴當成了他半個女人。

說是半個女人,只是因為還沒睡。

他覺得自己苦點累點沒關系,只要他們三人團結一心,日子一定能越過越好。

等過兩年,他存多錢,就帶着大有和彩琴去醫院看病。

再過個幾年,他們再要兩個孩子,和和美美的,想想都幹勁十足。

田恬發現陳長根看她的眼神變了。

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很清澈幹淨,但這次從外面回來,他看她帶着歡喜,甚至還有一絲情意。

田恬覺得自己魔怔了,想多了。

陳長根在外面累死累活八天,吃完飯,洗了澡,躺在西炕就睡了。

又過了三天,張家突然來了一個姑娘。

揚言找陳長根的。

張大有原本在炕上悠閑的很,聽到姑娘是來找陳長根的,他頓時坐不住了。

“你找長根哥幹嘛?你和長根哥什麽關系?”

姑娘也很直爽:“陳長根在我家砌炕,我看上他了,我知道他在你家拉幫套,所以我先過來和你們說一聲,我要嫁他。”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