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後悔分手嗎?
這句話像一根針一樣,刺進應虞康心口。
ΖHen gLi
後悔嗎?盛璟戎,我不後悔的,畢竟我一個人陷入泥潭,好過我們兩個人一起在泥潭裏掙紮。
都說貧賤夫妻百事哀,其實就算當初沒有分手,真的就能走到最後嗎?
他相信以盛璟戎的能力,就算放棄了那個留學深造的機會,前程依舊可期,日子總歸不會過的太差。
可是,盛璟戎想要的,原本就是燦爛而遠大的夢想啊,如果盛璟戎最後過着平平淡淡的生活,會不會有一天在心裏埋怨他?
人心易變,盛璟戎的父母結婚的時候,也想不到兩人最後會互相折磨吧?
這些當然都是空想,是已經無法知道的答案,但讓他再選一遍,他還是會跟盛璟戎分手的,他不想拿盛璟戎的未來賭。
應虞康對盛璟戎可有可無地笑了下:“這個問題沒有意義。”
車子在開過無人的郊外後,進入了市區,路邊商鋪的燈光躍入眼中,人來人往的行人在街邊閑散漫步。
車內安靜,外面的路燈車燈照進來,在盛璟戎臉上飛快地閃過一下。
盛璟戎沒有再說什麽。
車子駛進酒店地下車庫,酒店房間陳宇睿早就定好,盛璟戎和應虞康從車庫電梯,徑直到了頂層的房間。
進了房間,盛璟戎讓應虞康先去洗澡,應虞康不由看了看盛璟戎,他本以為一進屋,盛璟戎就會要。
從剛才回答完那個問題後,兩人就沒有其他對話了,一路沉默到了現在。
應虞康猶豫了下,沒說什麽,拿着陳宇睿給他們備好的衣服,進了浴室。
盛璟戎去了陽臺,摸出煙盒,在掌心磕了下,取出一根煙,銀質打火機的砂輪發出沙的輕響。
他站在陽臺,沉默着,安靜地抽完了那支煙,然後又取了一根。
抽完第二支,盛璟戎走出陽臺,去了浴室。
應虞康似乎是已經洗好了,他進去的時候,應虞康就只是站在花灑下,任由溫水沖着。
剔透的水珠連成線,在緊實細膩的皮膚上滑下,線條漂亮的後背近乎無暇,唯一的瑕疵,是後背上的那條疤痕。
盛璟戎看着那條疤痕,眉心輕擰了下。
應虞康背對着他,聽到聲音,轉過頭看他。
黑發濕漉漉貼在臉側,為白皙明豔的面容增添了幾分青澀的感覺,像一塊寶石浸在水裏。
盛璟戎看着他,喉結動了動,剛剛平複下去的欲望,又升了起來。
他沒有脫衣服,直接走了過去,水打在他身上,澆透了襯衫,他捏着應虞康的下巴,靜靜打量着眼前這張臉,然後吻了上去。
ΖHengLi
他很難說清自己此刻想要什麽,他好像是想要一個出口,可是他找不到,那些在心中壓了又壓的情緒,那些反反複複在心裏折疊,折疊到現在已經面目全非,他自己都要辨認不清的感情,堵在他心頭,快要把他擊倒。
他的吻有些粗暴,将應虞康的嘴巴完全堵住,不留一點呼吸的縫隙,應虞康“唔”了下,只覺得舌頭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他被弄得有些難受,蹙眉推了下盛璟戎,但盛璟戎卻不僅沒停,反而吻得更重了。
是故意的,因為想欺負應虞康,因為恨,恨應虞康,也恨自己。
他一邊親吻着應虞康,一邊痛恨着自己,恨自己為什麽這麽賤,為什麽還會對應虞□□出感覺,為什麽在看到應虞康跳舞的時候,一邊郁澀發堵,想要質問應虞康當初為什麽要抛下自己,問應虞康到底有沒有心,一邊卻又瘋狂地想得到他。
盛璟戎,你真的是有病。
盛璟戎,你現在在做什麽?
盛璟戎,你難道還喜歡他嗎?
你跟他只是合約關系,你們只是各取所需,你只是需要一個人在身邊,只是恰好這個人是應虞康而已。
盛璟戎的不溫柔,到後面讓應虞康哭了出來,盛璟戎伸臂抱住了他,然後碰到了他後背的疤痕。在碰到那塊疤痕的時候,盛璟戎頓了下,手握成拳,本就陰翳的黑眸,痛苦地驟然一沉,像滿天厚重的陰雲,無助無望地盤纡。他停了下來,身體覆在應虞康身上,抱着應虞康,腦袋埋進應虞康頸項。
應虞康,當初為什麽要幫我擋那一棍子?為什麽要對我那麽好?為什麽許願牌上的願望是幫我寫的?又為什麽能那麽狠心地說出那些話?
應虞康,為什麽不要我?
應虞康沒有心情去思考盛璟戎的舉動,他不喜歡此刻的盛璟戎,他讨厭盛璟戎這種不顧他感受的舉動,讨厭盛璟戎冷冰冰的态度,盛璟戎的做法讓他覺得難受,覺得委屈,于是他報複性地,咬了盛璟戎的肩膀。
盛璟戎輕皺了下眉,但沒有推開,任由他咬着。
應虞康咬得挺重的,咬了一會,見盛璟戎沒推開他,牙齒上的力氣減輕了一些,但沒有松口。
盛璟戎依舊埋在應虞康頸項,但伸出一只手,摸到應虞康的唇,在他唇邊撫了撫。
“咬的牙齒不酸嗎?”
“出來。”應虞康聲音裏帶了些顫音。
盛璟戎扭開花灑,試了下水溫,想幫應虞康清晰,應虞康靠着牆站穩:“滾出去。”
盛璟戎抿唇,沉默了幾秒,然後未置一言地上前,像沒有聽到他說話似的。
應虞康紅着眼睛,雪白的腳背,力道不大地踢了盛璟戎一腳:“滾出去啊。”
不是他不想力道大,是他這會有點沒力氣,以至于腳一踢,身體就有點沒站穩。
盛璟戎眼疾手快,扶住了他,他看着應虞康泛-紅的眼睛,心裏某個角落,就像塌了一塊。
他後悔了,後悔自己剛才的行為。
盛璟戎碰了碰應虞康的眼尾,一片濡-濕,也不知道是水,還是眼淚。(審核員,這一段寫的沒接吻沒任何親密接觸,打開花灑,碰了下對方眼尾,僅此而已)
盛璟戎想親一下應虞康的眼睛,但應虞康偏過了頭:“戲弄我戲弄的還不夠嗎?盛璟戎,我是跟你簽合約了,但不是你做什麽都可以。”
盛璟戎從喉嚨到胸口,一陣酸楚。
“我不是戲弄你。”他說着又啞言,自己剛才做的事情,真的不是戲弄嗎?自己又不是喝醉,自己那麽清醒地做着那些事,又有什麽資格和理由為自己開脫辯解呢?
他薄唇動了動,最後道:“很痛嗎?我叫醫生來給你看下?”
應虞康難以置信地看向盛璟戎,盛璟戎是不是有什麽毛病,這種事情叫醫生來看?敢情看的不是他,他不覺地不好意思是嗎?
而且,他生氣的原因其實也不是疼,盛璟戎雖然很過分,但該用的都用了,該有的步驟都有,他疼不到哪裏去,他讨厭的是盛璟戎做的時候,對他不管不顧的态度,那種沉默的索-求,有種羞-辱的意味在裏面,況且都說了停了停了,盛璟戎是八百年沒有過嗎?雖然沒有很痛,但真的很酸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