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綜配角5(1 / 2)

戀綜配角5

婚禮會堂布置得十分漂亮,是融合了印象派畫家梵高的《星月夜》為主要布景配色布置而成的,走進去就恍若來到了油畫世界,驚豔非常。

走流程開始,舒緩的音樂開場後,就輪到了司儀上場。

南鶴站在賓客席,看着從燈光中走出來的似乎發着光的龍谧,對他笑了笑。

龍谧的記憶力很好,南鶴的司儀詞寫得十分順暢且押韻,他讀了幾遍就嘗試脫稿說話,只偶爾去看兩眼手上的詞。

由于新郎新娘沒到場,到他們互動的環節就縮短時間跳過,會堂裏的音樂用的是鋼琴曲,典雅雅致。

南鶴發現龍谧是有些演技在身上的,明明面前沒有人,他仍然目光中帶着感動和祝福看着新郎新娘站位的地方,随着音樂逐漸到達高潮,他還跟着點頭鼓掌。

南鶴回頭問攝像的工作人員借了手機,将相機打開,攝像頭斜着對準臺上龍谧。

星光披身,龍谧似有所覺回頭。南鶴正在此時按下快門拍了下來。

“麻煩加一下我的聯系方式,把這張照片發給我一下。”南鶴回頭道。

“現在嗎?”

“晚上吧,下午可能還要繼續拍。”

工作人員:“......好的。”

他的手機是他們戀愛的小道具嗎?

流程走了一遍,徐清波滿意得不得了,熱情地留南鶴與龍谧吃午餐。南鶴拒絕了,他在這邊露面越多恐怕會有粉絲跑來圍觀,臨走時借手機給公司的安保團隊打了電話,要求他們派點人過來防止粉絲和路人鬧亂信任的婚禮。

徐清波挽留再三,見南鶴與龍谧始終不肯答應吃午餐,也沒有強留,得知他們現在身上分文沒有,立刻給他們提前預支兩千塊錢的工資,讓他們去吃午餐,約定好下午四點再過來,那時候就是婚禮開始了。

南鶴拿着徐清波給的二十張百元鈔票,對他道謝,和龍谧去找地方吃午餐。

出了門,南鶴将手裏的鈔票遞給龍谧。

龍谧茫然:“給我嗎?”

南鶴點頭:“嗯,你收着用。”

【看到沒有?還沒談戀愛就上交工資啊!】

【覺悟很高,可以看出未來的家庭弟位。】

【妥妥二十四孝好老公行為,不是,這都誰教他的啊!司影帝迄今為止沒有接過愛情劇吧?】

【怎麽沒接過?你忘了他接的蔣煜的《終生浪漫》,那不是愛情劇嗎?】

【那也算嗎?在裏面飾演男主的反派叔叔,眼裏只有權勢,将男主一個霸道總裁死去活來,要不是蔣煜跟司影帝是朋友,那種不能愛就會死的劇情劇本,司影帝這輩子都不會碰的。】

【是的,司影帝這輩子都不會接愛情劇的。】

龍谧雀躍接過,鈔票起來放在褲子口袋裏收好:“太好了,去哪裏可以打車了。”

工作人員提醒:“你們可以給我們付錢,坐我們的車。”

龍谧歪着腦袋:“你們賺這個錢不心虛嗎?”

“你們坐出租車我們不好跟拍,坐我們的車我們也給你打表。”

南鶴:“......行吧。”

他都決定了,龍谧只好點頭。

這裏靠近大學城,大學城了最少不了的就是美食。原本龍谧與南鶴對午餐就沒有太高的要求,聽到南鶴說要去大學城裏吃午餐,龍谧也沒有反對意見。

【大學城?糊塗啊,豈不是被人圍起來觀賞啊!】

【我現在就在本市的大學城,我要去偷偷圍觀!】

網友們都能考慮的問題南鶴怎麽會想不到?剛剛被包場封閉舉行婚禮的酒店外人尚且難以進入,有了南鶴派去的安保坐鎮更加密不透風,外面的餐館就不一樣了。

高級的私密性好的餐廳兩千塊錢不夠點菜吃的,普通餐廳又會被圍觀打卡,南鶴想了想,帶着龍谧穿大街走小巷,在衆多美食街裏找了一家蒼蠅小館子。

蒼蠅小館子裏油煙味很重,但是勝在坐着吃午餐的都是附近工地的工人,他們在這裏知名度低得可憐。

南鶴點了菜,跟着龍谧找了個角落餐桌坐下。

兩人都很年輕,坐在滿是汗味與吆喝聲的小館子裏簡直格格不入,但是他們身上又莫名有種能融入這裏的氣息,看起來又詭異的和諧。

南鶴從碗櫃裏拿出碗和筷子,細致地用開水燙了一遍。

龍谧也不閑着,起身去拿杯子倒水喝。拿出了杯子倒了點開水将杯子燙了一下。

倒開水時碰見一位身高力壯滿身污漬的工人,曬得焦黑的皮膚上,男人一雙渾濁的眼珠子瞟了眼龍谧,語氣尖酸地嫌棄:“嫌髒就不要來吃啊,裝模作樣的,現在的年輕人真是。”

龍谧面無表情地斜了他一眼。

男人見他臉嫩,自以為他是附近的大學生,目光從他白皙纖長的手背上劃到他的臉上,不屑地嗤了一聲。

“嘴不想要的話,我就幫你縫起來。”龍谧語氣冰冷,形狀漂亮的眼眸裏射出幾絲冷光,卻顧忌就在不遠處的南鶴,只冷冷地剜了他一眼,端着倒滿熱水的杯子往南鶴那邊走。

未在底層社會生活過的人大概不會懂,身處的地方越低窪,能看見的明晃晃的東西就越多。

自诩為上流社會的人尚且拉一塊漂亮的遮羞布遮擋自己的惡念,反而是越下層的人,他們光是活着就用盡全力,善意是簡單純粹的,惡念也是直接毫不掩飾的。

龍谧端着冒着滾燙熱氣的水放到桌子上,将看起來更清澈點的杯子挪到南鶴的面前:“司老師,水有點燙,待會兒再喝。”

“嗯?”南鶴觸了觸杯子的溫度,伸手翻過龍谧的掌心,卻見他的手上有點紅,“這麽燙的水,手不燙嗎?”

龍谧的手縮了一下:“司老師,我不怕燙。”

他确實不怕燙,曾經手上起過厚厚的繭子,後來雖然繭子沒有了,他的手卻依然皮厚,看着軟嫩,其實耐高溫極了。

南鶴揉了揉他的手心:“下次倒水喊我,我去。”

他很少特意去保養自己的手,拍戲的時候需要用到的真實場景動作他幾乎都是親自上陣。

拍武俠宗師片的時候需要他表演拿着手腕粗的鐵鏈摔打,他是自己來的。拍文化片的時候,需要練刀工和廚藝把式的時候,他也是自己上陣......練久了手上就起了一層繭子。

真的要感謝5544這個蠢系統,設置錯了穿進來的時間,可以說司南鶴的成名之路和三年四部爆款電影都是他親自上陣拍出來的。

所以感受是真真切切的。

小館子裏很悶熱,坐在大堂都能聽到廚房裏颠鍋掄勺的聲響,火爆極了。

攝像工作人員也需要吃午餐,這時候的拍攝道具都收了起來,暫時在吃東西的時候休息一個半小時,他們分散着坐在小館子的各處,點了冰啤酒在喝。

“司老師,你想喝啤酒嗎?”

南鶴收回打量小館子的目光:“嗯?你想喝嗎?想喝我就去拿一瓶。”

龍谧其實有些嘴饞,但是想到自己的胃小,立刻擺手:“我喝不完,下午參加婚禮的時候要去衛生間就尴尬了。”

“沒事,我們可以分着喝。”

小館子裏沒有空調只有風扇,吹出來的風都是暖的。南鶴起身從門口的冰櫃裏拿了瓶冰啤酒,轉身時就聽門口傳來一陣叫喊。

南鶴轉頭看去,就見一名帶着安全帽的男人拖着一條不斷掙紮龇牙低吼的黑白相間的花狗過來。

“老板!老王!看看收不收狗肉!這狗大得很!”

黑白相間的大花狗兇狠地反口要去咬拖拽它的男人,卻被工人拿着黃色的安全帽狠狠砸了一下腦袋。

南鶴皺眉。

聽到聲響的老板穿着圍裙舉着勺子出來看,嫌棄道:“哪裏搞來的?這狗一看都沒肉啊!”

“怎麽沒肉呢?這麽大,三鍋肉肯定有啊!你看這個腿,多結實,收了吧!”

大堂裏坐着吃飯的工人們嬉笑幾聲:“不錯啊,收下來我們明天來吃肉。”

也有工人于心不忍:“這熱天吃什麽狗肉啊?這狗怪聰明的,還是放了吧。”

旁邊的男人奚落他:“要你什麽爛好心,多吃一口肉不劃算?”

“行吧。”老板見狗肉賣得出去,也答應了,“一斤肉八塊錢,你去後面稱稱它又多重。把它拴在後面,別跑了。”

“你放心吧老王。”男人裂開一嘴大白牙,“我一會兒找根棍子把它的腿打斷,這小畜生有勁得很。”

“汪汪汪汪!”花狗龇牙咧嘴瘋狂掙紮起來,卻被安全帽的扣子勒住了脖子,發生兇狠的悶哼。

骨頭硬,至死不服。

男人拖着喘着粗氣快要被勒斷喉管的花狗往後廚過去,南鶴突然道:“這條狗賣給我吧。”

“你要它幹什麽?”男人上上下下打量南鶴,見他樣貌年輕渾身感覺,不禁想到他心軟,“你要買?你出多少錢?我抓它可是費了不少力氣。”

“一千塊,賣不賣,不賣算了。”南鶴擡腳就要走。

“一千塊!”男人眼睛一下子火熱起來,連忙放松手上的力道,“賣啊,我賣!”

“賣什麽啊!”大堂裏等着吃狗肉的男人們不滿,紛紛叫罵起來,“說好了炖狗肉啊!”

“那你們給我一千塊錢!誰跟錢作對啊,不給錢少跟我扯。”

“到賣不賣?還不把它放開來?”南鶴道,“死了我可不要,傷了養不活了我也不要。”

“放了它就跑了!這狗鬼精的!”

不知想到什麽,南鶴笑了一聲:“精還能讓你逮到了?”

地上的花狗對着南鶴“嗷嗚”一聲,像是表示不滿。

龍谧站在南鶴身邊,聽完立刻拿錢數了十張鈔票遞給地上的男人,男人拿錢的瞬間,花狗立馬爬起來,鑽到了龍谧的腿間躲起來,也不跑,直接對着數錢的男人狂吠。

身體力行诠釋什麽叫狗仗人勢。

男人數完了錢,臉上的笑容也真摯了不少,對着花狗的狂吠他也不惱怒,感嘆道:“這世界上還是好人多啊。”

龍谧嘴角含着笑,摸了摸花狗的大腦袋,莫名地感覺到它對自己的親近,扯了扯嘴角:“叔叔,這話應該它來說吧。”

“嘿嘿嘿。”男人喜滋滋揣着錢走了。

正在休息的工作人員時刻關注着這邊,将這段“鍋中救狗”當成視頻素材拍了下來。

南鶴與龍谧點的菜已經燒好了,花狗絲毫不怕人,樂颠颠地跟在南鶴的腳後跟,見他坐下開始吃飯,還吐着舌頭用爪子撓了撓南鶴的腿,示意他拿點肉來給它吃。

“你真是不怕人。”南鶴從湯盆裏夾了兩塊香味濃郁的清湯排骨放到地上,它立馬贊賞地看了眼南鶴,趴下用爪子抱着排骨啃起來。

兩人吃得差不多快飽了就放下了筷子,南鶴去找老板要了個一次性飯盒将排骨湯泡了一碗飯給花狗吃。

“走吧。”南鶴道,“我們去找地方休息一下,順便看看周圍有沒有花店,挑一挑玫瑰花。”

龍谧對于買花這件事肉眼可見的感興趣,點頭道:“好,看完花店去車上睡一會兒吧?”

已經将拍攝工具開機,對準他們的工作人員提醒:“要給錢。”

南鶴:“這也要錢?”

“那你們自己找地方休息。”

南鶴:“......”

一隊人浩浩蕩蕩出門去,還沒走出小巷子就聽見一聲由遠及近的狂吠:“汪汪汪汪!”

【誰在叫?】

【好大一條惡犬!嘴裏還叼着什麽?】

【快躲開!來勢洶洶會咬人的吧。】

南鶴回頭,就見大花狗叼着一次性飯盒跑過來,跑了幾步就放下飯盒狂叫幾聲,又叼上飯盒繼續跑過來。

花狗跑到他們的身邊,用爪子扒拉了一下南鶴的褲子,只見一次性飯碗裏還剩一點泡飯沒吃,見他停下,花狗又繼續大口吃起來。

南鶴皺眉,看懂了它的意思。

直播間彈幕的粉絲和觀衆也看懂了。

【狗子:跑什麽跑?我還沒吃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