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5
解決完早餐的問題,幾乎沒什麽廢物垃圾,最髒的東西是他們手裏的光劍。
光劍是天然帶着溫度并且能殺菌的,擦拭清洗幹淨後收進護腕裏,打異獸的時候當武器,吃飯的時候當餐具,真是再好不過。
南鶴從護腕裏拿出散發着熒光的小青旗幟:“這是我和迦羅西擊殺異獸身上的旗幟。”
赫墨拉接過旗幟,皺眉道:“這裏就有帶有旗幟的異獸了嗎?旗幟在異獸的哪裏?”
“在它的脊背上,換個說法是全身最堅硬的地方。”南鶴道。
“可以一眼看見。”迦羅西看了眼旗幟,“它有隐隐的光芒,黑夜裏應該很容易尋找。”
“不知道有多少隊伍找到旗幟了。”牧流星疑惑。
明鹿猜測:“應該不多,畢竟我們剛來還沒兩個小時,只是解決早餐的時間。”
五人經過一番商量,還是決定繼續向着北方,也就是鏡湖的方向走,在這片盛大荒野,相信所有的隊伍都是朝着中央前進的。
這個小行星上的溫度很是怪異,白天随着太陽照射,溫度會在午時達到最高點,平均下來最熱的時候也有40度,正午過後,太陽下山,溫度會慢慢降低,直至淩晨的時候,溫度大概是零下四十度,體質不好的人很容易受溫度影響。
南鶴與迦羅西在隊伍中算是體質極好的,月亮升起,萬物肅殺,他們只感覺有一絲涼意。
赫墨拉次之,仍然能感覺到冷,牧流星與明鹿就差了很多,兩人幾乎是抱在一起瑟瑟發抖,凍得嘴唇都青紫,明鹿深色恍惚,仿佛下一秒就要離開這個世界。
生起了火堆,明鹿與牧流星兩人湊近火堆烤火。
5544哈出一口霧氣:“Omega的體質是最弱的,牧流星寒冷歸寒冷,起碼還有點意識,明鹿好像人都要昏迷了。”
南鶴看去,果然如此,如果沒有這對火那明鹿可能會在今夜死去。
脫下身上的制服,南鶴遞過去披到明鹿的身上,尚且帶着溫度的外套在寒夜裏不喾于救命稻草,明鹿的眼睫上都結了一層霜,擡眼看向南鶴,哆哆嗦嗦道謝:“謝謝你。”
“沒事。”南鶴搖頭,“你再往火堆湊近點,我把火生大些。”
明鹿拒絕:“不能,火光大會吸引喜火的異獸,沒事,天亮就暖和了,拖累你們了,對不起。”
“體質是天生的,再厲害的人也有弱點,無需自責。”
南鶴去撿了些枯枝落葉回來,用光劍砍成容易燃燒的小塊,丢進火堆裏,火焰燃燒得更大,明鹿哆哆嗦嗦恨不得把自己塞進火堆裏,覺得舒服很多。
這一幕落在牧流星的眼裏,不自覺捏緊了抱住小腿的手。他也很冷啊,為什麽霍南鶴卻去照顧明鹿,絲毫不關心他?
同樣是舍友,為什麽這麽區別對待?他不知道這樣會讓自己很難堪嗎?
迦羅西坐在一旁,火光倒映在他漆黑的瞳孔裏,目光不時掃過牧流星,最終在左右忙活的南鶴身上停留。
為什麽有這麽多的好心?
是因為好心才去照顧明鹿的嗎?一個弱的可以的Beta。
牧流星的冷,迦羅西看在眼裏卻沒有任何動作,似乎對他毫不關心,與昨天拎着生活用品去宿舍給他的樣子矛盾極了。赫墨拉有心将自己的外套給牧流星,礙于他有個正牌的未婚夫在旁,想了想還是沒有動作。
這場面真的很奇怪啊!
南鶴只穿着一層白色襯衫,襯衫下擺整齊地紮進褲子裏,寬肩窄腰流線優美的好身材在此畢露無疑。
在迦羅西身邊坐下,南鶴從護腕裏掏出幾個裹着黃泥的深紅色小疙瘩丢進火堆裏,用光劍(光劍:?)撥弄了一下。
這是他下午去找東西的時候順手挖的,跟地球上的紅薯差不多,咬起來甜脆多汁,還有澱粉的味道,他試着烤一下,不知道有沒有烤紅薯的味道。
林間的夜風吹拂,帶來徹骨的寒冷。
5544繞着火堆飛,從明鹿的身邊飛過來,對南鶴吐槽:“他是個Omega,為什麽不能像其他Omega那樣待在家裏等待一個優秀的Alpha來跟他結婚,非要僞裝成Beta僞造個人信息考進聖瑞斯,來受這種苦?有必要嗎?如果有夜間活動,還會拖你們的後腿。”
橙紅色的火光映在南鶴深邃的五官上,眉眼間顯得溫柔又溫暖,撥弄了一下小疙瘩,南鶴緩緩道:“你們核心指令時服從于各司其職對嗎?”
“對啊。”
“人不是這樣的。”南鶴出神地看着燃燒的火堆,眼神從臉蛋凍得慘白的明鹿臉上掠過,“不公平的世界,出生就被規定固定的人生,這是一種畸形。不想被同化、渾渾噩噩地遵守,就要站起來,去走想要的路。一萬個Omega中也難以走出一個這樣的Omega,他已經很不錯了。”
“那他也不該因為自己拖累其他人啊。”5544堅持讨厭主角受,翻了個白眼,“我看他就是想攀附權貴,他不是想做Beta,他想要成為更厲害的Omega。”
南鶴也不反駁:“那你就等着看吧,明鹿,将來會是聖瑞斯一道獨特的風景,開辟Omega的從軍路。蒙昧的世界,需要清醒的領頭人。”
“是嗎——”5544突然頓住,八只爪子捂住腦袋大叫,“這麽高的評價,你不會喜歡上主角受吧?你看上明鹿了?!”
南鶴:“......”
他對明鹿純粹是欣賞,從廢墟裏長出的玫瑰,總是令人側目的。
添了一些柴,将一枚烤的外皮焦黃的小疙瘩從火堆裏扒拉出來,南鶴伸手撿起來,湊在鼻尖聞了聞,有烤紅薯的香味。
南鶴就像個發光體,隐隐成為了這支隊伍的領頭人,寒夜裏他坐在火堆邊加着柴火,沉默不語,所有人的目光卻集中在他的身上。
見他去嗅聞一個焦黃的疙瘩,所有人的表情都是疑惑的。
南鶴伸手從小疙瘩中間掰開,露出金黃軟糯的內裏,一瞬間,香味蔓延在空氣裏。擡頭,就見所有人都在看手上這個小疙瘩。
“吃嗎?”考慮到吃飽就會暖,南鶴首先詢問的就是明鹿。
明鹿牙齒發顫,受寵若驚:“我?”
南鶴走過去,将小疙瘩遞到明鹿的手邊,“吃了就會暖一些,吃點吧,是甜的。”
明鹿接過輕輕咬了一口,甜軟微糖,要在嘴裏身體都變暖和了。咬了一口就淚目了:“真好吃,謝謝你。”
還有幾雙好奇的眼神,南鶴也不能厚此薄彼,把其他幾個小疙瘩也挖出來,分發給其他人。
到了迦羅西時,手上動作一頓,又收了回來。
已經打算伸手去接的迦羅西暗自握緊了手指,穿着軍靴的長腿伸直,姿态懶散,眼眸微眯:“怎麽?我沒有嗎?”
潔癖到臉上沾到一滴獸血都要把皮擦破的人,會吃這個嗎?南鶴不确定。
“我以為你看不上。”南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