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的暴喝声吓了两人一跳,他们忙缩回了手,惊诧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呆滞的长毛,一脸的不可置信。
没过多久,杨姐肩上的淤血便被清理得七七八八,残余的淤血虽然无法再放出,但也不会再对杨姐造成危害。在洛依的招呼下,旅行团里的女孩子帮忙照看杨姐,我和医生凑到陈伯面前检查一番,确认他没事后,才转身来到长毛跟前。
此时的长毛已经完全呆滞了,双目空洞无神,表情呆滞,跟植物人没什么两样。医生翻着他的眼皮检查了一番,皱起了眉头,但却没说话。长毛的右手已经完全被拧断了,只连着血肉,想了想后,我们还是给他做了急救措施,不然他这条手臂算是真的废了。
长毛诡异的举动让我感觉非常奇怪,如果幕后黑手真是他的话,那这家伙可真算得上是史上最差劲的阴谋家了。我还是无法相信刚才的纸人会是长毛搞出来的,毕竟这家伙看上去实在是太撮了。
就在我们心里各自想着事情,思绪有些飘忽之际,一种无法形容的诡异感觉在心头升起,我顿时感觉浑身的汗毛炸了起来,与此同时,一阵清脆的叮铃之音伴随着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从打开的窗外传了进来。
赶尸,又是赶尸……
我心中大惊,压着声音吼道:“熄灯,快熄灯,都别说话,快藏起来。”
医生和王晰也听过这种声音,知道这代表着什么,脸色顿时也变了。我话音刚落,其他人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离灯火最近的王晰已经将灯吹灭,但窗户离我们太远,已经来不及关了。
顿时,整个房间陷入了黑暗,什么都看不见,唯独窗外传进来的摇铃声和脚步声越来越清晰,离我们也越来越近。
经历过之前的怪事,旅行团这些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比以前强了很多,也知道古镇的不寻常,所以在我喊出别说话后,他们果真都没有再说话,只有沉重急促的喘息声在房间里回荡,配上窗外一点点靠近我们的诡异声响,让本已紧张的气氛更添几分压抑与惊悚。
慢慢的,当我们的视觉习惯了黑暗后,窗外透进来的光线让房间内显得不是那么黑了,虽然还是看不清楚,但整体的轮廓还是能勉强辨认。
我和医生以及旅行团里的几个男人都在绑长毛的柱子脚,而女孩们则都聚在杨姐身边,就在离我们不远处的床边。
此时窗外低沉整齐的脚步声已经到了楼下,听着就好像在我们耳朵边响起的一样,所有人的呼吸都在这一刻变得急促,我更是紧张得屏住了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时间就在这种紧张而压抑的气氛下一点点流逝,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铃声渐渐远去,可脚步声仍旧在我们下方整齐的回荡,我心下骇然,这得是多少僵尸才会需要这么久的时间还没有完全过去啊?
大概八分钟后,我们已经彻底听不到铃声了,而下方的脚步声也终于远去,这预示着尸群已经离开了客栈附近,不过我还是不敢发出动静。正当我紧绷着的神经稍微松了松,身体瘫软下来之际,我隐约看见一道黑影跳出了窗户,不由一个哆嗦,正怀疑是不是自己看花眼了,忽然就听凌柔焦急的喊了起来:“不好了,夏禾姐姐不见了……”
“什么?”我心中大惊,确定自己刚才绝对不是眼花,确实有人从窗户跳出去了。
我急忙打亮手电冲到了窗户边,一照之下,发现街道上笼罩着一层雾气,虽然看不真切,但的确有一个黑影往尸群离去的方向追了出去。
此时房间里的蜡烛已经重新点亮,我还没来得及转身去看,就又听到一声尖叫,还是凌柔发出的。我忙回头一看,顿时发现凌柔身边有一串黑色的脚印,一直延伸到了窗户跟前,甚至连窗沿上也有。
刚才凌柔身边站的,可不就是夏禾么,而夏禾此时确实不见了。
“不好,她应该是被什么东西抓走了,医生,我们快追,他往那边……”
我话还没说话,医生已经翻身从窗口跳了下去,我心中大急,转头对众人说道:“你们待在这里不要乱走,男人们照顾好女孩子,我去追医生!”说着,我看了看楼下,颇有些高度,不由有些犹豫,可当看到医生的身影已经快消失在雾气里时,我一咬牙,豁出去了,翻上窗纵身也跳了下去。
落地的刹那,我身体本能一个翻滚,将全部的力道卸掉,竟然一点事都没有,我不可思议的看了看自己的脚,心说难道跟着道士和医生久了,我自己也变成高手了?
不及细想,正当我打着手电准备追上去时,洛依探出窗外冲我喊道:“记者,接住这个,可能对你有用。”
我刚一抬头,就看到一个黑色的小东西朝我飞来,我抬手接住,发现这竟然是那枚铃铛,也没拒绝,冲洛依打了声招呼后,立马追了上去。
医生已经消失在了雾气了,但整条街道一直延伸到通往镇外的石桥,没有岔路,我径直追了过去。
置身在空无一人的青石街道上,我本能的想到了许多恐怖电影和恐怖里的桥段,在这样的情况下,一般追人的人都不可能追到要追的人,要么突然出现非常可怕的东西阻拦,要么要追的人已经遇害,越想越觉得惊慌,也更加担心起医生和夏禾的安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