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毛在这时候出现,我们都以为他是听到了杨姐的惊叫声赶过来的,都没怎么在意,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这家伙冲进屋后二话不说,径直来到陈伯床前,举刀便砍。
我万万没想到隐藏在我们之中的黑手竟然会这么大张旗鼓的杀人灭口,一点防备都没有,等回过味来察觉不对的时候,菜刀离陈伯的头已经不到一尺的距离了。
我靠,糟糕,这狗日的长毛才是幕后黑手?我心中大骂,直呼糟糕,眼看惨剧就要发生在眼前,可就在这时候,一道寒光嗖的一下闪过,打在了菜刀的刀刃上,顿时发出一声金铁交加的声音,伴随着四散的火星,菜刀脱了长毛的手,被那道寒光击落。
直到此时,我才看清击落菜刀的寒光的真实面目,那竟然就是我之前买的那把匕首。
医生的速度奇快,几乎在匕首和菜刀落地的同时,他已经出现在了长毛身边,一只手抓住长毛的手腕,一只手扣住肩膀,反翦其手,瞬间将其按倒在地。
见长毛已经被医生制服,我们都松了口气,洛依扶着杨姐走上前来,杨姐惊魂未定,问我们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们会在房间里?
看着杨姐质疑的目光,我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好在洛依及时替我解围,对杨姐说:“杨姐姐,这个待会我和你细说,这家伙有问题,我们还是先问问他为什么要杀陈伯。”
杨姐想想也对,点了点头,蹲下身想问话,医生的脸色却突然一变,“快闪开,这家伙不太对劲。”
这时候我也发现了长毛的异样,普通人要是被这样反翦住双手,稍有反抗肩胛骨便会传来难以忍受的剧痛,动作稍微大些甚至还会导致整个肩膀的骨头脱臼,这种擒拿术即便在部队也是十分有效的制敌手段。可现在,长毛不仅在剧烈的挣扎,甚至完全不顾手臂被拧断的危险,拼了命的想要挣脱。
医生虽然力气大,不至于让长毛挣脱出去,可长毛却无视疼痛,神色狰狞的转过身体,我马上听到他右肩的地方传来一阵骨头交错的咯咯声,而他的手臂以一种极度不自然的角度与形状耷拉着,一看就知道已经断了。
如此悍不畏死的举动让我们全都惊呆了,这就好比一个被铁链锁住了手臂的人,为了脱离铁链的控制,生生拧断了自己的手臂,这种凶狠劲已经不能用意志力坚强来形容了,恐怕也只有那些被洗脑控制了思想的死士才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举动吧?
我们看呆了,可长毛凶狠的举动却没有停下,在我们愣神的功夫,他已经拧断了自己的一条胳膊,一脸凶狠的咬向了蹲在他身边的杨姐。
医生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他大喝一声,同时想拉着长毛往后退,可长毛此刻的力气大得吓人,而且他全然不顾手臂的情况,疯了一样往前拱,杨姐此时早已经被吓懵了,根本没什么反应。等我回过神来去拽她的时候,已经晚了,长毛已经咬住了她,不过幸运的是,我那一拽虽然没有将她拉出来,但是却让她的身体偏移了一些,使得她的喉咙脱离了长毛的攻击范围,最后长毛只是咬在了她的肩膀上。
长毛此时完全就像一只发了疯的狗,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他这一嘴下去一点也没留情,完全是下了死力气,要不是杨姐身上穿了件羽绒服,估计这一嘴已经将她肩膀上的肉给撕下来了。
剧烈的疼痛让杨姐从惊愕中清醒,她立即痛苦的叫出声来,我一看这还得了,急忙去扯长毛的头发,想将他拽起来,可是他咬得非常紧,一头的毛被我拽下了一大把,可他却好像一点感觉也没有,仍旧咬死不松口。
杨姐此时已经疼得脸色发白了,我一看扯头发没用,于是忙松了手,转去扣他的嘴,可是这仍旧没用,长毛嘴上的劲大得吓人,我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劲,也还是无法掰动,反而沾了一手的口水。
眼看情况越发危急,洛依忽然拿出了那只奇怪的铃铛,凑到长毛跟前一摇,叮铃铃……
清脆悦耳的铃声顿时传了出来,奇异的一幕出现了,打死不松口的长毛听到铃声后身体一怔,竟然松开了嘴巴,脸上那种凶恶的表情也消失了,变得呆滞,双目无神,如同失了魂一般。
出现如此惊人的变化,我和医生都下意识的看向了洛依手里的铃铛,心说这铃铛果真有问题。
长毛陷入呆滞,危机总算解除了,杨姐也疼得晕了过去。洛依急得满头大汗,让医生赶紧给杨姐看看,我则找了根绳索将长毛绑了起来,这家伙虽然暂时被铃铛制住了,可谁晓得他会不会再次发狂?
捆好了长毛,我忙回身看杨姐的情况。杨姐身外穿的羽绒服已经被洛依脱下了,肩头的地方全是口水和血迹,在洛依的帮助下,杨姐肩头的衣服也被褪了下来,医生正用棉布给她擦拭伤口。
由于羽绒服和其他衣服的阻挡,真正出血的地方并不大,倒是那两排压印周围全是黑紫的淤痕,几乎将整个肩头都给覆盖了。医生说流血的地方没什么大碍,虽然伤口有感染的可能,但只要待会找些酒来擦拭便可无碍,真正棘手的是那些淤痕,那些淤痕里全是淤积的血液,这么大面积的淤伤,如果不将淤血放出,这只手臂可能有坏死的风险。
医生用刚才戳我的银针在杨姐淤伤的部位连刺了几下,马上有黑色的淤血流出来。医生一边替杨姐按摩肩膀,加快血瘀的排出,一边紧皱着眉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这时候听到这边动静的其余人终于赶了过来,当看到房间里的情况后,所有人都吃了一惊,纷纷上前询问情况。已经抓到了队伍里的幕后黑手,现在就算告诉他们情况也没什么影响,可就在我准备说话之际,医生却叫住了我:“记者,你过来!”同时还冲我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让我别说。
我心中纳闷,心说人这不都抓到了么,难道还有什么顾忌?心里虽然这么想,但还是凑了过去,医生马上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在我耳边低语了一句:“有问题,先别说穿!”
我心中顿时一凛,马上看向了被我绑在柱子上的长毛,正好司机和王寒军凑到了长毛跟前,看样子竟想去解绳子。我急忙大喊:“别动,那家伙疯了,杨姐就是给他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