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淆听着这话顺耳,脸色才略略缓和了一些,他沉沉道:“父王大约巳初过去,咱们便在辰末先到吧,总不好叫父王等我们。”别管心里怎么想,官面上的文章一定要做的花团锦簇才行。只有将父王哄高兴了,萧淆才更有机会保住自己的地位。
“是。”程氏萧淅孙氏忙都应了下来。也都各自回去准备,就算对萧泽杜衡再有意见,他们也不好打扮的太素净惹他们的父王不高兴。
收拾停当之后程氏等人正要动身,萧淆忽然想起一事,他脸上露出一丝冷笑。萧淆吩咐道:“你们先走,我还有事要安排,不会耽误太长时间,随后便到。”
萧淅等人不知道萧淆有何事,也不敢问,便都应了下来,他们为了拖延时间,便也不坐暖轿,只慢慢往交泰园走去。快走到交泰园门前之时,萧淆果然赶了上来,看神色却比刚才舒展了许多。
萧淆等四人到达交泰园之时刚到辰末时分,可是他们的父王母妃却已经来了有一阵子了。原来刚用过早饭,宁亲王妃便催着丈夫动身,夫妻二人早早来到交泰园,已经去后园赏了一回梅花,这才回东暖阁歇着了。
眼看就要到除夕了,此时宁亲王爷仅不用上朝站班又不用进宫请安,也不需要出门吃酒,所以他今儿打定了主意好好陪陪妻子,同时也给以冲喜之名抬进王府的小儿媳妇认真做一回脸面。所以宁亲王爷在东暖阁里坐定了。命安置于东暖阁对面的戏楼上的清音小班捡清雅脱俗的曲儿弹奏起来。乐声袅袅传来,无嘈杂之感却有悦耳之乐,果然宁亲王爷是个很会享受生活之人。
因是一家子至亲骨肉,并没有外人在场,所以宁亲王爷便命人不必设屏风,他打算真的一家团圆高乐一日。
所以萧淆等四人被引入东暖阁之时,只见父王母妃高高在上坐着,左下首空了四张座位,右下首挨着王妃座椅的两张椅子已经有了些被坐过的痕迹,显然这是萧泽杜衡的位子。
萧淆见自己的位子空着,心情略好了几分,可萧淅倒有些不痛快了,原本按着次序,他与孙氏该坐在右下首头两位的,如今位子却被萧泽杜衡占了。
程氏与孙氏将各自丫鬟捧着的四色针线送与杜衡,笑着说道:“也不知道弟妹今日过生日,不曾事先多做准备,这是我们素日里做的针线,还望弟妹不要嫌弃简薄。”
杜衡淡笑道:“两位嫂子言重了,自来便有礼轻情义重之说,莫说是四色针线,便是两位嫂子送来一根鹅毛,那也是嫂子们的心意,弟媳必是要拜谢领受的。心意为重,何来简薄之说呢。”说罢,杜衡伸手将礼物接了过来,转手交于杨梅红菱,命她们好生收了起来。
宁亲王爷点点头,心道:“泽儿媳妇是个会说话的,只是老大媳妇老二媳妇有些小气了,小户人家未出阁的姑娘送四色针线也就罢了,既做了王府的儿媳妇,如何却这般不会行事?”
宁亲王妃心中不高兴,脸上便带了出来,自从有身孕以来,宁亲王妃的脾气好象变坏了不少,竟变成了眼中不揉砂子的性情。
只见宁亲王妃招招手说道:“过来,让本宫瞧瞧老大老二媳妇的手艺可有进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