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约翰已经舒舒服服地坐在了高楼的露台，欣赏着五彩的夜色，吹着凉爽的晚风，不过面前除了冰镇美酒，还有一脸严肃的紫电二人。

约翰杯子都不用，径直将瓶子吹个底朝天，又从怀中掏出了长长的烟杆，点燃之后，陶醉地深吸一口：“舒服啊，这才叫生活，你们不知道，我下午差点被那个小妞折磨死！”

约瑟夫没有废话，三言两语将菲利普身上的异变说清，冰冷问道：“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约翰咕嘟咕嘟地抽着烟，面无表情：“哦，菲利普突然变得像鬼一样，还要杀了你们？”

二人点头，约翰又问：“那他当时与你们说话了没有？”

二人齐齐摇头，约翰放下心来：“那就没事，这可能只是后遗症。”

二人异口同声：“什么后遗症？”

约翰看了看四周，神神秘秘道：“就是精神分裂的后遗症，你们不知道吧，那家伙有精神分裂！”

随即约翰压低声音，将不久前在雷克城击杀暗影领队时的异象阐述一遍，直把二人听得心惊肉跳，良久，紫电才斟酌着说道：“此事应该告诉岚大人。”

约翰猛地握住紫电的手，感动得热泪盈眶：“兄弟，你是不是要害我，我刚才没说么，好心人阿萨那先生警告过我，若是多舌就把我捶成肉泥！告诉你们两个我已是冒着生命危险，你莫非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听着伙计们，这件事情不简单的，咱们就当做是他精神分裂，你们别插手，也不要与任何人提起，我会私下调查，好不好？”

二人夫沉默良久，终于点头，约翰擦了擦汗，摇起了桌上的银铃，一名侍者飞快走来，面带微笑。

约翰翻着菜单，指指点点：“这个这个这个，每样三份，美酒，每种都来上一瓶，再给我找几个美女来，快些！”

说着，几枚金币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抛物线，稳稳地落在侍者的手中，侍者礼貌一笑，飞快地走远。紫电与约瑟夫却没有心情享受，回想起午间那一幕，仍觉得心有余悸，惊恐难当。

长廊光线暗淡，只有寥寥几盏油灯释放着微弱的光明。

菲利普很难相信，神圣教会这样的庞然巨物，竟然如此节省，他知道神圣教会肯定不缺钱，那么钱都用到哪里去了？是赈济贫民，还是单纯用来维持神职人员的温饱？

厄尔沙走在前头，步履轻盈，似是看出菲利普心中所想，解释道：“教会很大，信徒也有万万之数，其中不乏社会名流，富商巨贾，他们每年都会奉献大量的金钱。若干年来，教会积蓄的财富早已是个天文数字，即便将佛隆塔耶帝国整个买下都足够！若说富有，我们富可敌国，然而我们并不会动用这些钱财。”

灯座长满了铜锈，火苗明灭飘摇，照亮了地面铺砌千年的长砖，也为顶部张结的蛛网带来丝丝光明。这座教堂实在是朴实无华，菲利普心中颇为感慨，或许世间也有很多人如他一般，想象着教会的辉煌，却不曾想，辉煌的背后只有清苦。

“或许是教会心忧天下，倘若某一天有天灾降临，我相信教会将会活用这些财富，拯救万民？”

厄尔沙止住脚步，侧首笑道：“菲利普先生非但聪颖过人，最难得之处更是心怀悲悯。然而你只说对了一半。天灾时有发生，我们也确实不吝钱财地施助，可是到了如今，金钱的数量却是有增无减。老实说，就连我也不明白这笔惊人的财富究竟作何用途……”

穿过长廊，眼前豁然开朗，一片巨大的演武场露天而设，坐落于贫民窟，此处没有太耀眼的灯华，却也有星风明月，银光璀璨，哪怕周围没有点灯，竟比那长廊还要明亮几分。

数百苦修者静静地坐在地上，双目紧闭，无声无息，犹如一樽樽石雕。菲利普略一打量，却发现面前这些人他居然一个都无法看透，甚至，他都不知道他们是死是活。

厄尔沙顺着菲利普的视线看去，面上有了几分尊敬：“他们是苦修者，这群人为教会奉献毕生，也为了信仰而奉献，可敬可叹！和神圣骑士不同，通常苦修者不会抛头露面，只是专注而虔诚地修行，直至遇到外敌来犯。这些人已经静坐了十年，其中最弱者也有50目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