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因为丈夫在外面乱搞女人而离婚,村民看不起的也不是男人而是女人。
听说柳青松就是用离婚来恐吓妻子,并最终使她臣服的。
还有人说柳青松打了老婆,但他不承认。
事后,柳青松恶习难改,照样到处寻花问柳,惹是生非,谁也拿他没办法。
后来,听说他被他父亲以断绝父子关系相要挟,他才极不情愿地搬回家里住去了。
据说刘校长却理所当然地得到了一个警告处分,蒿草坪小学年终的思想政治工作考核也仅仅得了个基本合格。
大家都为刘校长和蒿草坪学校深感不平,觉得乡党委政府明显地欺软怕硬,说乡教委的人真没骨气,一个县政府办副主任就把他们吓得尿裤子。
有些人还粗俗地说干事的柳青松屁事没有,毛都没摸的刘校长却受处分,虽然刘校长也有领导责任,但乱搞的是柳青松,这样处理显然有失公平。
逍遥法外的柳青松却不知足,反而对韩震在全乡教育大会上不点名地批评他愤恨不已,回蒿草坪时还口无遮拦地一路烂骂。
柳青松说:“他妈的,韩震这个狗杂种,他自己的屁股都不干净,还骂老子?”
“他以前教书的时候连学生都搞,现在又跟卫生院的炊事员不清不白,还在冷水滩街子上好着一个开铺子的半老妈子,他以为老子不知道?”
“妈的,他是什么东西?还不是一头驴,还能变成人不成?”
”老子是作风不好,可老子不像他,把老婆送给别人玩,心甘情愿戴绿帽子,换了个教委主任当。老子睡的是自己的相好,关他屁事?”
大伙听柳青松越说越不像话,就劝他别乱骂,刘校长也大声呵斥,他才恨恨地停止了叫嚷。
可如今只要一提到韩震,他仍要语言极其粗俗地骂一通才解气。
十月底的时候,沈文杰和何东回了一趟家,从临溪带回来了不少米、油、腊肉、火腿,还有清泉人爱吃的辣参、肝花酱、豆瓣酱、豆腐乳等,做好了过冬的准备。
沈文杰特地买了不少常用药。蒿草坪连个医生都没有,有个头晕感冒肚子疼什么的,最近都要到麦地村才能看到医生。
沈文杰说自己备点药才好,不然万一要是拉肚子或者哪儿被划破了扭着了,只怕没有力气到麦地村去看病。
何东也买了一些胃药和安乃近、去痛片、肠炎宁等。
宁龄写了信来。信是写到临溪镇家里的,沈文杰回去时刚好收到。
宁龄在信里叙述了工作环境的艰苦和对沈文杰的思念,沈文杰心痛得只想哭。
沈文杰刚领到八月、九月两个月和七月半个月的工资,一共六百七十八元,他留了两百七十八元买东西和零用,剩下的四百元都交给了父亲。
回学校时,沈文杰特意给刘校长买了一把手电筒,刘校长的那把太破了,不但锈迹斑斑,而且时常短路。
沈文杰把新电筒送给刘校长时,刘校长高兴得眉开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