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松却色胆包天地常把女孩子带到学校里来打闹,深夜还能听见他们的嬉戏声,让沈文杰觉也睡不好。
柳青松原来是民办教师,后来转成了公办。
据他说,他当时才教了十一年的书,实际上根本不具备民转公的条件,是他的一个堂哥帮的忙。
沈文杰听人说起过,柳青松的堂哥是清泉县政府办公室副主任。
听说正是他这个当着政府办副主任的堂哥直接出面请了县教育局长吃了两顿饭,又在一起打了几次麻将,就解决了柳青松的问题。
柳青松说这话时,显得非常得意,让沈文杰有些不屑。
柳青松平时总是吊儿郎当的,从没见他认认真真地上过一堂课,每年的学生统考成绩却都在全乡前几名,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法术。
按熊金生的说法,柳青松最有兴趣的就是女人,只要见到陌生女人,他总会兴奋不已。
这话柳青松自己也承认。碰着乡里县里的女干部来下乡,他总是想方设法去套近乎,而且很快就能跟人家混熟悉,很有点歪才。
平时没事的时候,柳青松常常很粗俗很无聊地在大伙面前评价女人的身材,分析某某某丰满不丰满,性感不性感,想象她的胸脯大还是小,圆挺还是瘫软等等。
他甚至还吹嘘说能从女人的嘴唇推断出人家那地方的情况,从走路的姿势判断出她头天晚上有没有欢爱,从她的眼睛归纳出她在床上是放荡还是矜持。
柳青松家离学校有五公里左右。他原来住在学校,常把不同的女人带到学校里来鬼混。
有一次,他远在鹰寒乡的表哥结婚,他去做客,回来时带了一个姑娘来,两人在学校里过夜。
因为房间没有窗帘,柳青松就临机一动,把一面褪色的国旗当作遮羞布给挂了起来。
碰巧第二天上午,乡教委主任韩震带着人来蒿草坪检查教育教学工作,韩震一走进学校,就到教室里检查教学情况。
检查完教学工作,韩震又到教师宿舍里去查看墙体开裂的情况。
当韩震看到挂在柳青松窗子上的国旗和那个陌生的姑娘时,他吃了一惊,严厉责问这是怎么回事?
柳青松脸都吓白了,吞吞吐吐地说出了实情。
韩震气得大发雷霆,大骂了刘校长和柳青松一顿,连中午饭也没在蒿草坪吃,气冲冲地回冷水滩去了。
柳青松不敢怠慢,吃过午饭就立即送姑娘回鹰寒乡去了。这事很快就在全乡传开了,成了大伙茶余饭后的谈料。
后来,因为柳青松的堂哥发了话,柳青松并没什么事,只在全乡教育大会上被不点名地通报了一下。
就连乡党委分管教育的杜副书记都只轻描淡写地说了句以后要注意,不要再发生类似的事,就过去了。
按柳青松自己的话说,他的生活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口气猖狂得如黑社会老大一般。
柳青松的妻子跟柳青松大闹了一通,可是没闹出什么结果。
冷水滩的女人,不管什么原因,一旦离了婚,就会被所有人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