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的塔楼业已成为一堆熊熊燃烧的火炬。冲天的亮光映照着喊杀声。剩余的百十个攻城的士兵爆发出惊人的勇气,蜷缩在盾车构筑的环形工事里。三面合围的张守常军一时间拿着王八壳子没有办法。
不远处的敌人号角声正逐渐靠近。后续的接应部队结成方阵推进过来。张守常挥动旗帜,从墙上传出清脆的鸣金声,该撤退了。
当最后一名兵士越过木桥后,张守常长刀一挥,把木桥斩断,与此同时,为了防止火焰的蔓延,士兵切断了塔楼与堡垒的连接,烧焦的木梁难以单独承受自身的重量,只能向着墙外倒下去,发出巨响。
猬集的鼠人残军飞快的朝己方阵列退去,敌人的主力没有立刻发起进攻,而是恰到好处的停在交火线的外面。
“医生!老钱!老钱!”
当林深河刚从自杀式爆炸的震颤中回复过来,就听见这焦急的喊声。
“你!我看到你之前和钱玉全在一起的。”林深河被喊住了。那人似乎是之前的那个炮队长官,好像叫凌振来着,就是在塔楼里面打炮的那个。
“她人呢?他妈的她人呢!”他凑到林深河的面前,咄咄的喊着。
林深河看到他的背上背着一个满身是血的人,昏迷不醒的同时,垂下的袖管边上有血汩汩的流下。
凌振见没有回答,一只手抓着林深河的衣领,“我问你……”他的脸几乎扭到一起,声音哽咽着。
“我不知道!”林深河赶忙说,“你快把他放下来,伤员哪里能这么背着。”
他这才发现这一点,四处张望到,林深河瞧见旁边有一辆小板车,赶忙推过来,凌振把伤员轻轻放下,抬起头来对林深河喊道:“我去找老钱!你快给她止血!”
“一般情况下不是应该反过来吗……”林深河还没说完他就飞一般的跑开了。看来是太着急了。
林深河这才打量起这个伤者,她的眉宇同凌振有些相似,应该是他的家人。左臂已经不翼而飞,右手的骨头也折断了,森森的暴露在外面,一条腿也血肉模糊了。
“啊这……”林深河看到这么严重的伤者,一时间手足无措了起来,“如果是目前的技术水平,应该是救不活了吧,难道是魔法?我该怎么包扎啊!”
林深河看到她的伤口还在流血,突然想起,前世自己曾经了解过急救的方法,在夏令营活动学的,都快忘的差不多了。
他“刷刷”的从自己的衣服上扯下一块布条,在断臂的上方牢牢地打了一个结,又从腰间抽出一根弩箭,伸到结里面,像拧螺丝一样,疯狂的绕圈直到不能再紧。最后把箭头塞到布条里面固定,就像这样把三个伤口都处理完毕,面前是把血止住了。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是凌振,他绕了一大圈回来,似乎是没找到的样子。
张守常这个时候骑着龙马从旁边过,看到板车上的伤员,对手忙脚乱的凌振说到:“你妹?还活着不?”
“钱玉全呢?你把马借我,我去找老钱。”凌振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扑了过去。
张守常又看了一眼伤者,从腰间抽出刀来:“你舍不得,我来当这个恶人,让她痛快点吧!”
凌振瞬间慌乱,两手扑上去夺刀:“她还有气!她还有气啊!”
“伤成这样,活着也是残疾一辈子,而且就没听说这样还能有救的!”张守常没停,奔着板车走来。
“老钱!老钱!”凌振被带倒,只能死死地抱着张守常的腰,“我家,就我和她了,让她活,让她活啊!”
“张!守!常!你给我起开!”钱小姐的声音响起。“我还啥都没说呢,你不是医生,咋敢下定论!”
“老钱!救救我妹!,你快救她。”凌振扑通一下跪在了医生的面前。
“靠!伤成这样?”钱玉全接着难以置信的语气说到,而钱多多抱着一个箱子跟着,她看到林深河在旁边,直接就甩了一个白眼。
钱小姐,先是靠在伤员的胸口,又试了试鼻息。“这还活着,真是奇迹!”
她转头看向张守常;“其他的还有伤的重的吗?我刚从张叔那边过来,那边情况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