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声中,只闻容儒海一声长啸:“我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容浅念抬头,乌云密布,大雨将至,低头,老人老泪纵横,大骂造孽。此刻,她只想说两个字:狗血!
诶!叹了口气,她说:“这句话留到下辈子吧。”
一个容九,毁了容家百年安逸。这孽啊,是这辈子遭的。
话一出,容儒海白眼一翻,两腿一蹬,晕死过去了,顿时,呼天抢地了。
“老爷。”
“老爷你怎么了,老爷!”
“……”
容浅念乍一惊,不可思议:“这就晕了?”摇头,感叹,“比跪十个小时都有用。”想了想,又冒出一句,“这里有棺材,要不要用现成的?”
她发誓,她真的是好心。
原本就摇摇欲坠的文家两位夫人一个踉跄,跌在了地上,文氏怒道:“你真要气死你爹吗?”
容浅念瞟了一眼地上昏死的老头,摇摇头,一脸无辜:“相爷夫人,本王妃可是个没爹的孩子,攀亲带故的,可不好哦。”
“你……”文氏一口气没上来,往后倒了。
于是乎,又一阵呼天抢地:“夫人。”
“醒醒,夫人。”
“……”
容浅念无语了,看看地上的妇人,看看棺材。
这棺材,会不会不够用……
诶!拍拍手,某人深意地又看了一眼棺材,摇摇头,转身,走了。
雨,这时开始下了。
宫门前,萧殁撑着伞,将她揽进怀里。
什么时候开始,她回头,他都在。
忽然,容浅念鼻子有些酸,莫名其妙地想起了一句矫情的话:委屈,是因为有人会在乎。
好吧,她矫情了,窝进萧殁怀里,闷闷地说:“难得好心了一把,却被当了驴肝肺。”她抬头,长睫挂着雨雾,眸子却极亮,“你看,我真不适合做一个好人。”
语气,很委屈。
能不委屈吗?素来不知道良心为何物的她,刚才心软了不止一次。
看着她盈盈楚楚的眸子,萧殁只觉心都软了,抱着她,不舍得轻,不舍得重:“那便不要做。”
他们都说容九心狠手辣、薄情寡义,他们都不知道,他萧殁的女人啊,心狠,却也心软,她的眸子,恩怨黑白得毫无杂质。
只有他知道,这样便好。
她喊他:“逸遥。”声音轻轻的。
“我在。”萧殁轻声应着,低头,轻吻她微颤的睫翼。
容浅念扯了扯唇,实在笑不出来,声音沉闷又压抑,说:“我被容家开除户籍了。”
萧殁静静听着,看她的眼,唇贴着她耳边:“还有我,我是你的。”
容浅念一听,忘了所有阴霾,条件反射地冒出一句:“当然是我的,谁敢抢!”
说得很侠肝义胆。
萧殁笑,谪仙的容颜如刻画的。
他说:“容家给不起,你的身份,我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