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琉璃是白纸，那么清水哲就是涂抹颜色的存在。</p>

黑色？</p>

白色？</p>

还是别的？</p>

每一步都应该更细致的考虑，每次下笔都会对她产生影响。</p>

“大哥哥。”</p>

“为什么，不让琉璃，吃？”</p>

“···”</p>

别误会，这家伙说的吃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吃。</p>

缠着问这问题好多次了。</p>

“人类不以繁衍为主要目的做那些事。现在的人在繁衍之前更注重精神层次的享受。”</p>

“可是，生命的本质，不是繁衍？会，影响人类种族，数量。”</p>

“人类已经很多了。大概早就没有‘数量’这种危机困扰。”</p>

“琉璃，也会有，幼崽？”</p>

“···你还没到当母亲这一角色的年龄，我也没到当父亲的年纪。”</p>

清水哲扶额叹气。</p>

得亏这是在德国街头。没多少人在意用雪国语言说话的他们。</p>

不然，很可能被当场带走。</p>

——</p>

现在是带琉璃去超市亲自购买食材，她眼睛在各种食材上打转，根本停不下来。</p>

兴趣到了，得到清水哲的默许就跑去拿起中意的带鱼抱在怀里。</p>

“要先称重。”</p>

“#￥#￥%？”</p>

倒不是营业员没说人话，是清水哲听不懂他在说啥。</p>

“这个人类，说。琉璃，可爱。”</p>

琉璃还用手指着对方。</p>

“别拿手指着别人说话，很不礼貌。”</p>

清水哲给拍下她的手，又用英语说了抱歉。</p>

将鱼交给对方称重。</p>

“琉璃，让他帮忙切一下。记得要在前面加请，中间有帮忙这两个字。礼貌点。”</p>

“gib das glas， schneide es gut.”</p>

“？”</p>

总觉得琉璃说的不太对。另外营业员的眼神也有些奇怪。</p>

算了，东西切好就行，省的自己回去还要帮她处理。</p>

“这次你来付钱。”</p>

清水哲从口袋里摸出现金给她。</p>

“好~”</p>

琉璃拎着袋子信誓旦旦的过去，‘啪’地扔在收银台上。</p>

收银员微笑着扫描价签。</p>

琉璃认真的注视显示屏上的金额，从清水哲给她的钞票里分出100面值的递给对方。</p>

对方说了什么清水哲不知道。</p>

但琉璃已经拎着袋子走了，在外面困惑的注视清水哲，“大哥哥？”</p>

意思大概是，已经完事了为什么还不走？</p>

购买的带鱼和其他杂物合计23刀。</p>

“···”</p>

从收银员那接过零钞，清水哲叹了口气，跟出去。</p>

“上次你给我整零元购，人店主要不是看你长得可爱当场就打算掏枪了。”</p>

“这回你又给我来慈善家是吧？”</p>

“慈善，家？”</p>

大大的瞳孔里透露出小小的疑惑。</p>

“你拿着的袋子总共才值23刀，你给的是100刀。”</p>

“···”</p>

还不懂？</p>

“相当于你用三条带鱼的钱买了一条，就是损失了两条带鱼。”</p>

“琉璃，明白了。”</p>

“伱干嘛去？”</p>

看她要回去，清水哲连忙拉住她后衣领。</p>

“人类，还欠琉璃，两条鱼。”</p>

她非常认真的说。</p>

“我错了，不该用这种引起你兴趣的回答方法解答问题。”</p>

清水哲就不明白了。</p>

凭什么学德语、阿朗语、甚至英语，她短短一周就能学会。</p>

简单的购买东西，怎么就老是犯低级错误呢？</p>

“琉璃，很笨？”</p>

她像是看出清水哲的情绪，有些动摇的问。</p>

“一点也不笨。就是有点偏执。”</p>

“偏执？”</p>

“啊。应该说是偏科。不说这个了，回去吧。”</p>

从阿朗国到德国已经过了差不多两个月。</p>

今天。</p>

12月24日，平安夜。</p>

到处都装饰起了红色，圣诞树也早早地立好。</p>

街道上很多人，情侣随处可见。</p>

在别人眼里不知道自己和琉璃牵着手像不像恋人。</p>

但对清水哲而言，就只是牵着小女友日常调j、不是，是日常教导。</p>

起先有很多地方言传身教就没搞好。</p>

比如登船时当着琉璃的面心怀感激的收下那些好心人的钱和食物。琉璃并没有学会自己给他们留下一半的善良，只学会了零元购。</p>

为了纠正这种错误的观念，清水哲着实费了一番功夫。</p>

现在各方面也在往好的方向发展。</p>

干的工作直接少走三十年弯路——保安。</p>

没办法，没有合法身份，也没有灵能者证书之类的东西，要么就是走‘雇佣兵’的路，要么就是到唐人街干点普通工作。</p>

保安可能还是看在琉璃的份儿上真把清水哲当阿朗国来的难民对待，才能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