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心神落寞，身体内的血液澎湃，久久都不能平复。

当他回过身时，面前又现出了一道幽深僻静的羊肠小道，不远处似乎还乍现出一间房屋，内里灯火通明，银辉泄地。

长生收拢心神，顺着小道前行，来到了那扇门前。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扉。

……

“骗局？”

南宫颜当场反驳道：“红十一娘的剑意得到过圣人的认可，数百年来从未变过，你从哪看出她不是本人？”

韩奕冷笑一声，没作回答。

而在此刻，红十一娘睁开了明亮的眼眸，坦白承认道：“历代十一娘并不是一个人，我们通过……”

此刻，龟公突然大叫一声，喊道：“主人！这些事情事关您的隐秘，我们不能说于人前！”

红十一娘面色平静的笑了笑，抬起玉手制止了他的发言，“不必多言，妾身心中已有定数。”

听到红十一娘如同认命一般的发言，龟公清楚大势已去，他形同泄了气的气球般软了下去。

“那你们的境界，品级，剑意……”

“我们通过血剑来建立传承，每代红十一娘死后都会被这柄剑炼成精魄，再传给下一任继承者。”

韩奕取笑道：“呵，知道自己大限已到，不藏着掖着了？”

红十一娘看着韩奕，遽然笑靥如花的问道：“失去一只眼睛的滋味不好受吧？”

韩奕不急不气，悠悠说道：“你知道自己性命无几，所以在此刻逼本世子出手？”

“不，我只是在笑你。”

“笑我？笑我做什么？”

“你真的认为那名少年毫无过关成功的可能性？”

韩奕听到这句话，面色阴沉下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红十一娘还能对自己的试炼放水不成？”

红十一娘轻摇螓首，“这试炼是第一位红十一娘定下的，我们后继者无权变更任何东西。”

听到这话的韩奕放下心来，继续讽刺道：“那不就得了？这柄以血养成的神剑，最强大的能力便是摧残人的心智与精神，他一个二品先天境的修真者进入……可别以为会跟我一样好运。”

“你错了。”

韩奕看到红十一娘不以为意的表情，问道：“我错哪了？”

“你错在无知，狂傲，自大。”

韩奕紧盯着这道艳丽的红影，沉默不语。

“红十一娘的试炼其实只有两道，只是凡世间的修真者太弱，无法窥视大道的真实，所以才把它称作十一道试炼。”

韩奕冷眼旁观，语气冰冷，“你这话是是什么意思？”

“这柄剑的能力其实是源自上古魔眼，它的功能是重现。而被你们视作无法逾越的前十道试炼……其实也只是一道试炼，它再现了大道的顶端，常人无法触及的神之领域。”

红十一娘看着逐渐茫然无措的韩奕，继续解释道：“只是因为常人无法听其声音，无法窥其背影，无法走进它的领域……才造就成十道试炼的假象。”

“等等……我刚刚明明看见这柄剑在摧残，蛊惑我。”

“那是外溢而出的气息，引发了你心底最深处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