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说:“如此说来,他们果真在此。”
说罢便往里走,薛赋伸手阻拦,不料刚抬起手来,身体忽然不听使唤,似乎被点了穴道,浑身上下无法动弹,年轻人走进院里,屋中众人皆往外看,除去杜全之外,其他人全都认识,此人非是等闲之辈,复姓司徒单字宫,这司徒宫武功盖世,连神笔将也要惧他三分,当初在武圣台一战他也在场,帮着侠义道对付三门两会,宋云飞率领众人出来迎接,笑道:“原来是司徒兄弟,真是许久不见!”
司徒宫看看他们,边上杜全他不认识,除此之外还少一个,问:“还有一个呢?”
宋云飞说:“我二弟不在镖局,他在东庭府知府大人手下当差。”
司徒宫一听立刻停下脚步,转身离开,众人跟着出来,在他踏出大门那一刻,薛赋恢复如初,出了镖局直奔东庭府去了,薛赋大惊:“哥哥,此人好生厉害!我竟毫无察觉就被点了穴道。”
杜全说:“当初二哥他曾用过司徒宫这个名字,那时我以为是他随便一说,后来听他说确有此人,而且武艺与他不相上下,今日一见果然不假,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宋云飞说:“想必他是来找二弟,不知所为何事。”
云卿说:“反正不会是好事,看他那副样子我就来气,简直目中无人。”
宋云飞说:“不可胡言,不管怎样,司徒兄弟当初帮了我们大忙,也算是朋友,另外,我也挺想和他结为兄弟。”
云卿大惊:“哥哥,你忘了当初在长安城之时,他和我们乃是冤家对头,还帮着三门两会害死了我们几位同道,此等反复无常之人有何资格与大哥结拜?”
宋云飞说:“贤弟此言差矣,虽说我们曾是对头,但已是过去之事,旧事重提非大丈夫所为也。”
众人回去不提,单说司徒宫一路从三千户赶到东庭府,到地方之后已是太阳落山,找人打听知府衙门所在,翻上北边大墙,顺墙头来到公堂房顶,他刚到此地,只听身后有人大喝一声:“何方毛贼!胆敢擅闯府衙!”
声音十分熟悉,回头看去,果不出所料,身后之人正是花离烟,正笑着看自己,他二话不说拔出三尺宝剑,但见寒光一闪,宝剑已到跟前,花离烟从腰间抽出两尺判官笔,和他在房上打了起来,五十回合未分输赢,司徒宫收招退后,宝剑归鞘,道:“你这官当得好生自在,武艺大不如前了。”
花离烟说:“非是我不如以前,而是你更上一层楼了。”
司徒宫说:“没想到你这种人也会当官,我本以为你不喜名利,如今看来却是我错了。”
花离烟苦笑道:“你有所不知,这个官也非是我想当,实是迫不得已,我是身在公门心在外。”
司徒宫说:“不说这个,自武圣台一别,我云游中原,几个月前听说武圣卷土重来,在昆仑山设立天云台,广发请柬遍邀天下高手,要与侠义道一决雌雄,以报当初之仇,本想去凑凑热闹,谁知到了昆仑之后,那里只剩一片废墟,又听说你们五将都在江南苏州,我闲来无事,便想着来找你一叙。”
花离烟说:“如此甚好,我正闷得慌,如今身为官差,不可擅离公门,欲见各位兄弟也不行,既然你来了,不如就在这东庭府住下,我也有个伴儿。”
司徒宫点头:“我正有此意,天色已晚,我去找客栈住下,明日再来。”
花离烟说:“你既来找我,怎能让你住客栈呢?不如就去我家,家中只有老母一人,往后我来衙门,还要麻烦你帮忙照看。”
司徒宫想了想,道:“既是出自你口,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随后,他二人一起离开衙门,到家一看,大门虚掩着,屋里漆黑一片,花离烟轻声道:“我娘睡下了,动静小点。”
轻轻把门关上,回了自己那屋,将灯点上,借灯光细看,屋里十分普通,墙上有个木架,上面挂着一幅画,那是花离烟自己闲暇时胡乱提笔所画,其意不明,不久,两人睡下,忽听司徒宫说:“我方才想起一事,我未到江南时便见到朝廷贴出告示,以十万两白银悬赏一个逃犯,听说是从长安城法场被人劫走了,前些日我刚到苏州,途径一地名叫绝仙谷,谷外六里有一村名叫鹤塘村,我曾在鹤塘村见到过此人,在他周围还有几个人,我只认识其中两个,一个是再世裴元庆胡璋,另一个是南海奇客甄安艺,这些人与我无关,我也不在乎那十万两白银,不过今日见你当了官差,想必也知道此事,故此相告,若要捉拿此人,或许可以去看看。”
花离烟说:“既然他们在,那说明武圣也在,想抓人谈何容易?我虽身在公门,也犯不上为朝廷舍命,若是只去看看到还可以,能抓则抓,不能抓也就算了。”
司徒宫说:“与我无关,天色已晚,休要多言。”
他不再说话,花离烟觉得无趣,不久也睡着了,次日辰时,二人早早起来,梳洗已毕来到前屋,桌上摆着饭菜,花离烟说:“我一会儿去衙门禀报知府,请他准许我去鹤塘村调查逃犯下落,你就留在这里替我照看老母。”
司徒宫说:“我来此便是找你,你若去了,我一人独留有何意义?若要去,我也去。”
花离烟说:“那随你决定吧,我这就去告诉我娘一声。”
两人吃饱喝足,离开家中到了两条街外一家绸缎庄,原来花离烟老母平日闲来无事,在绸缎庄内做刺绣活,将这里做了交代,又去了衙门禀报知府,大人当即应允,待午时一到,他们雇了车赶奔绝仙谷鹤塘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