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1 / 2)

话说镖局内众兄弟严加防守,避免大哥遭到毒手,到晚上掌灯时刻,杜全正在房顶上观察四周,忽见门口大墙上有黑影一闪而过,他急忙来到边上,双腿倒挂房顶,用手敲了几下窗户,随后,屋中灯火扑灭,再返回房上一看,不知何时,院中站着两个人,一黑一白,一个手拿宝剑,一个杵着拐杖,杜全在腰间拔出两把短刀,跳到院里横刀站住,问:“莫非你们就是黑白双剑?”

陆灵山问:“不错,我等只想要那姓宋之人,别无他意。”

杜全说:“想要我大哥,先问问我这两把刀同不同意!”

陆灵山厉声道:“既然如此,休怪老夫手下无情!”

说罢就要出手,突然,只见房门大开,从屋中跳出四个人,头前一位正是摧心一掌戴子都,身后跟着云卿、叶仇、唐翎三位少侠,戴子都呵斥道:“老匹夫!你们伤我徒儿,如今又到此地咄咄逼人,是何道理!”

施睿平说:“老掌门,你徒儿乃我所伤,为此深感抱歉,但事出有因,不得已而为之。”

戴子都说:“有何原因,你倒说来听听。”

施睿平说:“老掌门有所不知,我有个徒弟名叫高立,当初我让他替我出门应邀,不曾想在杭州无花村惨遭杀害,凶手便是那姓宋之人,我作为师傅理当为徒报仇,不仅如此,灵池知县之子亦是被他所杀,大人画影图形欲捉拿于他,不料此人一夜之间撕去所有告示,以飞刀留下书信一封,威胁大人三日内辞去官职,否则便要屠杀满门,老掌门请想,此等所作所为难道不该就地正法吗?”

听到此话,云卿这才想起来,当初他和宋云飞往杭州押镖回来,确实经过一个无花村,上前一步说:“我当什么事,原来是这个,不错,此事我亦在场,你那徒弟也是被我所斩,我哥哥并未动手,但你可知我为何要杀他吗?”

施睿平问其中原因,云卿说:“你那宝贝徒儿在无花村附近为非作歹,专干些寻花问柳之事,多少良家女子惨遭他毒手,此事你可知否?不仅如此,方圆几个村子一到晚间便家家关灯闭户,皆因他而起,此事你又知否?我们兄弟二人路过无花村,偶然得知他所作所为,岂能坐视不管?我设计把他拿住,我大哥乃是菩萨心肠,欲给他求情,让他改过自新,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不杀他,日后定然继续为非作歹,故此我替天行道一刀把他宰了,算是给当地百姓除去一害,岂不闻子不孝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你身为他师傅,徒弟干出此等丧尽天良之事,你不但不管,还颠倒是非欲杀我哥哥,世间岂有你这等厚颜无耻之人!你若不信可去问那无花村百姓,看看他们是何说法!白首贼子墨髯老狗!你怎配得上大剑二字!”

闻言,施睿平又惊又怒,惊者,他不知道徒弟竟然做出此等事来,当初他询问无花村百姓杀人者何许人也,相貌如何,并未打听其中原因,怒者,毕竟自己是老前辈,云卿不过一个晚生,竟敢如此辱骂自己,若传出去脸面何存?陆灵山说:“此事不提,姓宋的杀我侄儿又是为何?”

叶仇问:“你侄儿又是何许人也?”

陆灵山说:“便是那灵池县令之子。”

叶仇点点头:“原来如此,那贪官之子确是我哥哥所杀,但你可知其中原因吗?”

陆灵山说:“我贤弟之言,姓宋的对他当上县令一职心怀不满,故此怀恨在心,欲刺杀于他,我侄儿舍命相救,他刺杀不成,又把缉拿告示尽数撕去,还留下书信一封威胁我贤弟辞去官职,否则便要杀我满门,这又该作何解释!”

叶仇冷笑道:“看来你也是个是非不分之人,贪官之子是我哥哥所杀不假,但撕去告示留下书信之人却是我,你去灵池县打听打听,那陆霸何许人也,所作所为又是怎样,他纵奴行凶打死无辜之人,那乃是我哥哥岳父老泰山,还想抢我嫂子给他做妾,此等行为安可为人?常言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此乃天经地义,我哥哥深明大义,胸怀好生之德,只杀陆霸一人,若要依我,连那贪官一并斩首!谁知他厚颜无耻,还画影图形出告示抓人,我一气之下撕去全城告示,夜入衙门留下书信,但我所写与你所说简直天差地别,想是那狗官胡编乱造以假乱真,你身为武林高人,乃是我等前辈,竟然助纣为虐,不问青红皂白就要杀我哥哥,真是恬不知耻,贻笑大方!还有何脸面苟活于世?不如趁早自行了断,以免他日天打雷劈!”

众人听完心中暗喜,云卿说:“骂得好。”

叶仇道:“咱们彼此彼此。”

戴子都也暗自点头,老脸微微一笑,陆灵山听完直气得青筋暴起,咬牙切齿,大喝道:“小儿胆敢辱骂于我!看我取你小命!”

说罢横剑在手来取叶仇,四位小将一起动手,五个人在院中打成一团,施睿平正欲帮忙,戴子都伸手拦住,道:“今日便要为我徒儿讨回公道!”

他们二人也打在一起,院中一片混乱,耳中只听见刀剑碰撞之声,擦出一道道火花,陆灵山虽说是武林高人,有大剑美称,但这四位也不是等闲之辈,他们兄弟之中,唯有大哥武艺平平,其他人皆在侠客之上,四侠斗一剑,双方平分秋色,另一边,戴子都占据上风,施睿平不是其对手,稍不留神,被戴子都一掌拍在后背上,脸朝下摔在地上,陆灵山一看不好,抽身退走把他扶起来,问:“老剑客,可曾受伤?”

施睿平喘着气说:“不碍事,还死不了。”

原来戴子都手下留情,并未使出摧心掌,不然岂能让他活命?戴子都说:“两位,方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还望你们好自为之,莫要听信谗言,不如自己去探查一番,我们就在此地侯着,若要战,随时奉陪。”

他们自知讨不到便宜,跳上墙头离开镖局,此番,宋云飞伤及内脏,段时间内无法恢复,原本十月初五成亲,如今只好另选吉日,这天,正是十月初一,整日无买卖上门,倒也清闲自在,三天前,薛赋恢复如初,戴子都也回了九花山,宋云飞勉强可以下床行走,但数月之内不能动武,只可静养,这天正午,众兄弟正在屋中闲谈,忽听院外响起敲门声,薛赋出去开门,边走边抱怨:“买卖又上门了,真是一天都不让清净。”

开门一看,见外面站着一个年轻人,大概二十五上下,一身蓝色长衫,相貌平平,背后背着三尺剑,薛赋问:“阁下有镖要送吗?”

年轻人说:“我非是送镖,而是寻人。”

薛赋一听倒松了口气,问:“不知你要找谁?”

年轻人问:“五将弟兄是否在此?”

闻言,薛赋立刻警惕起来,问:“你找五将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