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2 / 2)

杜全说:“金兰之交,意在情谊,又何必在乎先后呢?”

花离烟说:“既然如此,我也乐得多个兄弟。”

随即,二人满酒三杯,朝北磕头结为兄弟,杜全说:“今后你我便是兄弟,大哥在上,受小弟一拜。”

花离烟说:“岂敢岂敢,我并非是大哥,在我之上还有一人,那才是咱哥哥,等有机会我带你和众位兄弟见上一面。”

杜全问:“不知其他兄弟现在何处?”

花离烟说:“他们皆在蜀州,我此番上昆仑要先去与他们汇合,然后同去天云台。”

杜全说:“如此甚好,我与你同去。”

此刻,风势变小,雨已见停,花离烟说:“既然你愿去,我也不拦着,那咱们就此启程吧。”

两人结了账离开酒馆,雨过天晴,天上一轮明月高悬,花离烟去马棚牵牛,杜全骑了匹黄马,行出二百里,已进蜀州地界,至一山村,名曰二井村,村头村尾各有水井一口,故此得名,此刻子时已过,家家关灯闭户,村中无客栈,找了一圈,只有一间屋子还开着门,门上有匾,上写“土地庙”三字,人困马乏,只好进庙暂作歇息,好在已是夏季,夜晚不觉得冷,将神像前两个蒲团当做枕头,靠在墙角席地而睡,半夜,忽听庙外有脚步声,二人睁眼醒来,到门口一看,见有个人往村外走,手里拿着一根麻绳,他们悄悄跟上,跟着这人到了一片树林,这人四下转了一圈,找了棵树将绳子挂上,底下打个套,搬来几块石头垫脚,竟是要寻短见,花离烟暗道不好,岂能见死不救?拔出宝剑甩过去,一剑把绳子斩断,杜全过去把人扶起来,仔细看看,原来是个年轻人,看岁数和他们差不多,不知为何要自寻短见,杜全问:“兄台,何事想不开?竟要在此上吊?”

年轻人说:“我并非想不开,不过是活够了。”

杜全问:“这是何理由?”

年轻人说:“我今年二十有三,自觉活得够久了,可身体健全,无病无伤,就是不死,故此我才出此下策。”

杜全说:“你若死,至亲安能不悲?”

年轻人一笑:“我死,无人悲,纵有,不过是虚情假意,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如今我已满足,死又何惧?我只怕活得太久,仅此而已。”

花离烟说:“是生是死皆在你一念之间,若要死,我也无权阻拦,若生,如遇困难,我可帮你一把。”

年轻人说:“多谢阁下好意,我意已决,非死不可。”

二人不再阻拦,转身离去,年轻人重新挂好绳子,头钻绳套,吊死在树林里,不远处,两人目睹一切,杜全问:“为何不阻拦?”

花离烟说:“非是我不拦,这是他自己决定之事,我观此人必然经历过大事,又或者诸事不顺,遭亲朋好友冷眼相待,故以死解脱,不过有一点我倒是很佩服他,临死不惧,以笑相迎,这说明对他而言,活着比死还难。”

杜全说:“好死不如赖活,这般年轻便结束性命,实为惜哉。”

花离烟说:“非是所有之人皆如你这般,不是迫于无奈,谁又会走上此路呢?”

两人回了土地庙,眼看天将亮,他们继续赶路,巳时刚过便到了蜀州,城门口人来人往,尚未进城,见前面走来一人,仔细一看,正是薛赋,原来他们早就到了这里,都在同一家客栈住下,兄弟几个轮流在城门口守着,专门来接他,薛赋说:“二哥,兄弟们早已等候多时,就差你一个了。”

花离烟说:“让各位久等了,我在路上遇到点事,故此耽搁了几日。”

薛赋看看杜全,问:“这位是?”

花离烟说:“这位是杜全兄弟,是我在半路结识的,我与他八拜为交结为兄弟,以后就是一家人。”

薛赋大喜,说:“原来是杜贤弟,在下薛赋,在兄弟之中排行老六。”

杜全一抱拳说:“原来是六哥,小弟有礼了。”

薛赋说:“此地非是讲话之所,几位哥哥都在客栈等着,我这就带你们去。”

薛赋领着他们到了一家客栈,看看招牌,这里叫望月楼,将牛马牵进马棚,三人上了楼,四下一看,见靠窗位置上坐着四个人,正是其他几位兄弟,宋云飞一看来了,立刻起身相迎:“哎呀贤弟!你总算到了,我这心里一直放心不下,如今你安然无恙我也就放心了。”

花离烟说:“让哥哥担心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咱们有话坐下再说。”

大伙坐下,花离烟说:“各位,我给你们介绍介绍,这位是杜全,我于半路结交,和他结为兄弟,往后大伙儿就是一家人了。”

宋云飞高兴,亲自给他满上一杯,说:“如此甚好,咱们又多一位兄弟,来!贤弟,我敬你一杯。”

杜全站起身来,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宋云飞把所有人介绍一遍,杜全听完大吃一惊,问:“哥哥,莫非你们便是那五将不成?”

宋云飞说:“那不过是别人抬举而已,我们岂敢称将?”

杜全说:“如此说来我便没猜错,哥哥你是花枪将,三哥是快刀将,四哥乃双刀将,五哥为幻剑将,至于二哥,你可瞒得我好苦啊!你是神笔将花离烟,那可是武林风云人物,曾在襄阳隋州大败风云十榜第二名,武功深不可测,怎么说是司徒宫呢?我从未听过此名,莫不是二哥故意欺骗于我吗?”

花离烟一笑:“我之错也,不过这司徒宫可不是我乱说的,果有其人,而且此人武艺超群,丝毫不逊色于我,有过之而无不及,当初武圣台一战多亏有他帮忙。”

宋云飞说:“是啊,司徒兄弟确有其人,与二弟不相上下,可谓是盖世无双,只可惜此人神龙见首不见尾,若可以的话,我倒挺想和他结为兄弟,如此一来,咱们兄弟之间便更热闹了。”

花离烟说:“哥哥有此想法何不早说?此事交给我了,一定让他拜哥哥为兄。”

宋云飞大喜:“如此甚好,那就有劳二弟了。”

云卿说:“这些事暂且放下,如今咱们已到蜀州,距离七月十五尚且还有半月时间,不如趁此机会先上昆仑一探究竟,摸清情况,以免中计受伏。”

宋云飞说:“可咱们几个武圣都认识,只怕一去便被发现了。”

薛赋说:“哥哥,让我去吧,那帮人不认识我,可来去自如。”

宋云飞点头,杜全突然说:“哥哥,还是我去吧,小弟初来乍到,这次我去打探情况,就当见面礼了。”

薛赋说:“七弟,你刚到此地,怎能让你冒险呢?不必争了,还是由我去吧。”

两人都抢着去,宋云飞一笑:“二位贤弟莫争,不如这样,你们两个都去,如此一来也好有个照应。”

薛赋说:“既然哥哥发话,那就这么定了,我与七弟同去昆仑。”

大伙商议已毕,休息一日,次日一早,薛赋杜全二人辞别众兄弟,各自带上兵器,离开蜀州上昆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