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离烟说:“你们早已见过,在知县府上还动过手,你杀高员外时还把我大哥刺伤了,这次假死之计还是我几位兄弟想出来的。”
薛赋大惊:“原来是他们!都怪我一时鲁莽,竟伤了五将之首,到头来还反被你们救了,真是罪该万死。”
花离烟说:“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今后都是朋友,改日有机会再重新相聚,如今还是赶紧回山吧。”
薛赋点头,霍如冰闲来无事,跟着他们一起回了九花山,单说到了山上九花宫里,戴子都听说徒弟回来了,亲自来到门口等候,不久,师徒相见,薛赋二话不说跪倒在地,道:“不孝之徒参见师傅!”
戴子都一见徒弟,心里又恨又疼,举起右手欲教训一番,落到一半却停下了,长叹一声说:“你这孽徒,当初见你无家可归,我带你回山传你武艺,未曾想你却做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我九花宫不留恶人,你我从此断去师徒关系,你也别说是我徒弟,我亦不再是你师傅,你走吧。”
说罢转身回去,薛赋跪爬来到他面前,以头碰地说:“师傅!徒弟有罪,您如何处置我都毫无怨言,只求师傅莫要把我逐出师门!”
霍如冰也说:“老人家,薛兄虽然犯错,但他是为了报仇,且所杀之人皆是恶人,也算为民除害,请老人家收回成命,就饶他这一次吧。”
戴子都问:“不知这位少侠和他什么关系?为何替他求情?”
霍如冰说:“在下霍如冰,家师乃是古林大剑武元公,我和薛兄相识不久,但志同道合,他是个正人君子,这点我敢保证。”
戴子都大惊:“原来是武元公之徒,我和你师父也算有点交情,如此算来,你我不是外人。”
霍如冰说:“既是如此,那我斗胆攀个关系,称您一声师伯,如今师侄在此求情,您就饶过薛兄吧。”
戴子都一时为难,花离烟说:“老剑客,我也插上一手,你这徒弟可不多得,要是丢了可就再难找第二个了。”
戴子都也是舍不得薛赋,如今有人求情,也就顺坡下驴,点头道:“也罢,看在二位少侠面上饶你一次,但下不为例,倘若再犯,我定废你武功,逐出山门,你可明白否?”
薛赋大喜:“徒弟明白!多谢师傅开恩!弟子谨记在心!”
大伙进屋坐下,戴子都问:“徒儿,你如今回来,那官司怎么办?”
薛赋说:“师傅不必担心,官司已经了结了,我现在无罪一身轻。”
戴子都大惊:“你连杀数人,罪该当斩,如何了结的?”
薛赋一指花离烟:“这都要多谢花捕快和他那几位兄弟,若没有他们,徒儿早已成了刀下亡魂。”
戴子都问:“此话怎讲?”
薛赋把经过细说一遍,戴子都听完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没想到这位居然就是中原武林大名鼎鼎的神笔将,果真是英雄出少年!”
花离烟说:“老剑客过奖了,如今事情结束,我也该回东庭府交差去了,就此别过。”
戴子都说:“少侠且慢!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少侠愿不愿听?”
花离烟说:“老剑客有话请讲。”
戴子都说:“我希望少侠能够带我徒弟下山,让他跟着你。”
薛赋一愣,问:“师傅,这是为何?”
戴子都说:“你来山上十几年了,如今学艺有成,也该去闯荡一番了,为师年事已高,总不能让你天天守着我,你尚年轻,还有大好年华等着,莫要在我这个老头子身上浪费光阴。”
薛赋大喜,花离烟却说:“老剑客,你要让徒弟下山没问题,但却不能跟着我,我在衙门当差,而薛赋是杀人凶手,如今案子刚刚了结,他若现身,必然引起官府怀疑。”
薛赋说:“那该如何是好?要不我还和霍兄回二神沟。”
花离烟说:“这倒不必,我有个去处,我哥哥在三千户有个镖局,几位弟兄都在那里,平时可以走走镖,就不知你愿不愿去?”
薛赋犹豫,说:“我前些日打伤你大哥,和其他几位也都动过手,恐怕他们不能容我。”
花离烟说:“此言差矣,他们若不容你,为何要出谋划策救你?何况有我在,我那几位兄弟皆是重情重义之人,你若去了必然欢迎。”
薛赋点头,随后,他们三人辞别戴子都下了九花山,花离烟带着薛赋去了三千户,霍如冰回了二神沟,单说众人见薛赋来了,正如花离烟说说那样,宋云飞带头迎接,设宴款待,薛赋心中惭愧,酒席宴前寡言少语,宋云飞说:“既然来了便是自家兄弟,以往之事不必放在心上,就让他过去吧。”
云卿举起酒杯说:“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从今往后便是兄弟,我敬你一杯。”
薛赋说:“各位宽宏大量,实在让我羞愧难当,我也敬各位一杯,就当为之前所做之事赔罪了。”
大伙举杯痛饮,这其中,云卿唐翎叶仇不会喝酒,如今也破例了,酒过三巡,云卿说:“我说薛大兄弟,不如你也加入我们,咱们拜个把子如何?”
薛赋说:“中原五将名扬天下,我怎敢与各位称兄道弟?”
云卿说:“那都是放屁,什么五将六将的,不过是当初那臭和尚随口一说罢了,只要志同道合,那咱们就是兄弟。”
薛赋问:“云少侠此话怎讲?什么和尚?”
宋云飞见云卿喝得脸红脖子粗,赶紧说:“薛兄有所不知,当初我们五个在长安结义,是佛门六大名僧之一,度善大师亲自赐号,封为五将。”
薛赋说:“原来如此,既是六大名僧赐号,那我更不敢高攀了。”
云卿说:“什么高攀不高攀的,你再说这个我可生气了,我现在就代表他们几个让你加入我们,现在开始咱们就是兄弟,你是我六弟,我是你三哥。”
薛赋站起身来,举起酒杯说:“如此,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小弟在这里敬各位哥哥一杯!”
大伙高兴,举杯一饮而尽,云卿喝完立刻趴桌上睡着了,宋云飞说:“今日暂且到此为止,三弟都喝成这样了,各位赶紧去休息吧,我扶他回去,四弟五弟,就让六弟和你住一起吧。”
大伙散去,就剩花离烟一个,宋云飞问:“贤弟,你还回东庭府吗?”
花离烟说:“那是自然,我现在是官身子,可由不得想去哪就去哪。”
宋云飞说:“可现在天色已晚,不如休息一晚再走,我想知府大人也不会过问。”
花离烟点头,两人扶着云卿一起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