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1 / 2)

且说夜行人往西边逃走,他走之后,花离烟从房上下来,白青青问:“小弟,刚才那个是谁?”

花离烟摇头:“别管他是谁了,关于我被缉拿之事千万别让娘亲知道,她不识得字,你别说出来,以免让她担心,我追上去看看,若是那假冒之人,我把他抓住送交官府,也还我一个清白。”

说罢,带上兵器也奔西边去了,他轻功了得,武艺高强,要追一个人轻而易举,不多时,在城外一片树林拦住夜行人,正要动手,那人突然说:“贤弟且慢!是我!”

听声音十分熟悉,这人扯下面纱,原来是宋云飞,花离烟问:“哥哥,怎么是你?”

宋云飞说:“我担心贤弟出事,故此没走,见官府贴出告示就知道你有麻烦,方才我看你要动手,若真是如此,那就彻底说不清了,所以我才出手,贤弟,你快离开东庭府,我一定抓住真凶为你申冤。”

花离烟说:“哥哥好意小弟心领,但我不能连累你,既然有人故意栽赃于我,那说明此人认识我,定然会想方设法陷害,若把你扯入其中,我岂不是罪大恶极?”

宋云飞说:“贤弟有难,做大哥的焉有不管之理?我不会回去的,直到查明真相为止。”

花离烟一笑:“既然如此,那我倒有一事想拜托哥哥。”

宋云飞说:“贤弟请讲,我万死不辞。”

花离烟说:“没那么严重,这段时间我会亲自调查,家中之事有劳哥哥费心,莫要让我娘亲担惊受怕。”

两人又谈一会儿,随后就此分别,宋云飞回了客栈,暗中保护白青青母女二人,又休书一封让人送到镖局,把云卿叫过来帮忙,第二天一早,云卿刚到客栈,就听街上一阵大乱,众人都往东城门口去,他们俩也跟着去看,城外三里地左右是个水塘,有人在水边发现一具尸体,由于害怕不敢靠近,官府赶到后,只见这尸体被水边杂草遮住,捞上来一看,竟是具女尸,赤条条一丝不挂,长得如花似玉,肌肤红润,看样子刚死不久,身上并无伤痕,死因不明,用白布遮住抬回官府,知府大人让三千户两个员外来认,一见尸体便大哭起来,原来这正是高员外被抢之女,知府大怒,下令全城缉拿,又写文书送出去,让各地衙门画影图形,七天后轰动江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花离烟不敢在城中逗留,白天躲在城外,晚上才偷偷回去,这天晚上来到客栈见宋云飞,兄弟三人商量计策,花离烟问:“老三,你办法多,有何良策抓住凶手吗?”

云卿想了想说:“现在毫无线索,我也无能为力。”

宋云飞说:“贤弟莫要操之过急,总会有办法的。”

云卿问:“你在江南可否得罪过什么人,现在栽赃嫁祸来报复你。”

花离烟想了想:“这个我也说不准,要说得罪过什么人,那就太多了,不过都是些小打小闹罢了,恨到这种程度的还真没有。”

云卿又问:“那是否有与你相貌相似之人?”

听到此话,花离烟猛然想起一人:“有,确有一人与我相似,且我和他还有过节,虽不算大,但此人心胸狭隘,小肚鸡肠,要说是他也不是没可能。”

宋云飞问:“这人是谁?”

花离烟说:“此人叫祝长兴,几年前和我一样,都在白袅书院念书,可他不求上进,整日沾花惹草,被先生训斥多次,但屡教不改,仗着他爹是三千户知县老爷就为非作歹,别人不敢把他怎么样,一次他调戏学生正好被我撞见,所以给了他一个教训,没想到他回去请他爹来抓我,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个贪官不分青红皂白就胡乱抓人,我一气之下把他打死,后来怕连累书院,所以离开了三千户赶奔中原。”

云卿说:“原来如此,之前就听你说过这事,那你知道那个祝长兴现在何处吗?”

花离烟说:“他旧居之处我知道,如今是否还在就不得而知了。”

云卿说:“既然有线索就好办多了,你告诉我在哪,我去走一趟,你就和哥哥留在这里等候消息。”

花离烟说:“不,老三,还是你与哥哥留下,我去即可,纵然不是他,我和此人也该做个了结。”

主意已定,他马上带了根绳子离开东庭府回了三千户,上一任知县旧宅还在,贪官死后,新官接任,那些家眷下人全都走了,祝长兴和他娘一起搬回旧居,离三千户北边十里有间屋子,那就是要找之处,到此地之后天尚未亮,他找个地方先闭目养神,等太阳升起之时才开始行动,这屋子不大,三间房,门口是个小院子,院里种着些菜苗,围着房屋转了一圈,从后房跳上房顶,等了许久,屋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人,看年纪五十左右,衣着朴素,是个妇人,他认得这人,就是那祝长兴之母,姓郑,郑母本是知县正妻,后来那贪官另取一个小妾,整日对她不闻不问,把她赶回这里,只有儿子常来看她,知县死后,妾室跟了新官,祝长兴无家可归,便来这里和郑母一起住。

郑母走到院里,在旁边有大缸,缸里还有小半缸水,郑母提桶打水浇灌菜苗,正这时,从远处走来一人,花离烟仔细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只见来人竟与自己一般无二,衣着打扮一模一样,背后背剑,手中拿笔,真是丝毫不差,这人走进院里,从郑母手里接过水瓢,说:“娘,我不是说了吗?这种事交给孩儿就行,你快去歇着吧。”

郑母说:“我闲着也是无事可做,浇点水不碍事。”

这人把郑母扶进屋里,随后出来把菜苗都浇一遍,花离烟暗想,看来事情已真相大白,这祝长兴果然假扮自己,本生杀心,却又打消念头,他们孤儿寡母,若祝长兴死了,郑母必然伤心欲绝,思索许久,从房上拿起一片瓦,甩手丢到院里,瓦片破碎,祝长兴抬头看去,一看是他,似乎早有预料,对着屋里说:“娘,我出去打水了。”

郑母说:“小心一些。”

他提着桶出了院子,花离烟从房山跳下来,两人走进一片树林,祝长兴放下木桶,说:“你果然还是来了。”

花离烟说:“这么说杀死新郎抢走新娘果然是你所为?”

祝长兴说:“不错,怎么样?这无路可走感觉如何?”

花离烟说:“如此而为莫非想报杀父之仇吗?”

祝长兴说:“也可以这么说,我和他虽是父子,但此人喜新厌旧,有了小妾便将我娘赶出家门,整日与那狐狸精眉来眼去,我早有意与他断绝关系,留在知县府不过是图他几个钱罢了,当然了,毕竟他是我爹,你杀了他,不但我娘悲痛,也是断我之财路,恨你也是理所当然,这些年为了生计,我每日出海打渔,风吹日晒从不停歇,一次出海不慎落水,险些淹死,巧遇恩师救我一命,又收我为徒传我武艺,不然早已命丧黄泉,正巧半年前看到你下船,想起这些年所受之罪,皆是你害得我如此辛苦,焉能不找你算账?”

花离烟说:“既是为报仇,那就该直接来找我,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十八般兵器任你挑选,你我武力解决,何必乔装打扮再嫁祸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