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纯子才明白自己签的“自愿去往中国书”不是探望丈夫,而是做军妓。
大造的脸登时如同被人甩了几十个耳光那般红,他低声嘶吼道:“你不可能是被骗来的!一定是你耐不住寂寞自愿做的军妓!”
纯子看着五官扭曲了的大造,突然悲苦地笑了。她深深一鞠躬说:“请不要告诉健一君我的事情吧。”便转身走了。
幽魂一般走进照相馆,一句话也不说,跌坐在藤椅里。眼前晃动着的依然是纯子那张涂脂抹粉的脸。
曾经那么清纯美丽的纯子啊,居然变成了军妓。
那么,美子呢?大造突然慌张起来,想起有一年没有收到美子的来信了,他跳起身就往司令部走。
岳不息不知道大造又在发什么神经,但是又担心他那个狗鼻子闻到了什么气味,就提前关掉照相馆去了司令部。
接到大造的电话,远在长崎的父母以为纯子到了北平,就埋怨纯子不懂事,到了也不给家里写封信。
大造问起美子,父母说她已经嫁人了,因为国内男性减员严重,为了尽快增长人口,国家规定女子十三岁就必须结婚,不然家里要承担高额税赋。美子父母实在无力承担了,就嫁掉了美子。
挂断电话后,大造感觉自己被人抽掉了全部的骨头,瘫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大造君,您怎么了?”苏金桂放下正在分装的照片,蹲在大造身边焦急地问。
大造看着苏金桂,今天的她穿着一件浅绿色的连衣裙,显得更加楚楚可人。他脸上挂了一层淫邪的笑:“去,关上门!”他发出的声音来自地狱般阴森。
苏金桂犹豫着走向门口,门刚刚被关上,大造便如同一头野兽般扑向了苏金桂。这个可怜的姑娘,刚想叫喊,就被大造一拳打昏过去了。
岳不息在暗房里工作了近两个小时后,大造才推门进来。
此刻的大造与平时不同,此刻的他脸色灰白,眼神呆滞。岳不息有过这种状态,在南京城里寻找家人尸体时,他就是这样的。
突然,楼下一阵大乱。还传来卫兵报警的哨子声。
“不好!”大造惊叫一声扑向栏杆,探头看向楼下,一个浅绿色的身体以怪异的姿势倒在地上,头边一团血正在慢慢散开......
苏金桂梳好了头发,整理好衣服,用洁白的手帕拭去嘴角的血渍慢慢走向四楼天台。她耳边响起父亲的话:“现在是日本人的天下,我走走到哪儿都被人骂汉奸,谁想当汉奸?我不还是想护佑着这个家和你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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