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空镜的保护机制是让所有人都觉得她可爱，从而无法伤害她，甚至听她摆布。</p>

祝灵昭的保护机制就是拟态。</p>

她的本能拟态拟得太好。</p>

甚至骗过了自己，也差点骗过了看穿万物的白泽。</p>

这叫什么，我狠起来连自己都敢骗？</p>

这世上有什么神兽是爱骗人的吗？</p>

祝灵昭猫猫挠头。</p>

怎么听起来这个神兽不太正义的样子？</p>

眼见祝灵昭满脑袋的震惊和迷惑简直要突破天际，黑白小狗老成地叹了口气，重新变回了人形。</p>

她把祝灵昭按坐在小楼精致的木头楼梯上。</p>

两人肩并着肩，一同望着庭院里的夜景。</p>

“昭昭。”黑白发色的小姑娘怜惜地看着她，“你是不是才破壳不久呀？”</p>

“破……破壳？”祝灵昭差点呛住。</p>

原来神兽都是卵生的！</p>

“不过也不一定。”空镜想了想，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也可能是你们种族里的第一只呢。”</p>

什么叫种族里的第一只？</p>

她说的话每个字都认识，但合起来就听不懂了。</p>

祝灵昭露出了茫然的神情。</p>

空镜却笑了，明明外表稚嫩，但目光中却好像终于有了几分长辈的可靠。</p>

她伸长了手臂，摸摸祝灵昭的脑袋。.</p>

“昭昭，所谓的‘神兽’，并不是一个种族呀。”空镜说道。</p>

倒不如说，“神兽”是某些特殊存在的统称。</p>

他们本质上是妖怪，但又比妖怪更加强大和高级，与生俱来拥有特殊的能力。</p>

空镜道：“我是犼，是我妈妈生出来的。我的妈妈也是犼，但她是这天地间的第一只犼。”</p>

“第一只犼自然是天生天养的，神兽在没有成年前并不强大。所以她也有过这种懵懵懂懂，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的时候。”</p>

空镜笑了笑：“我妈妈那时候还以为自己是普通人类呢，她活了三百年，周围的人都老死了，她才发现自己可能不是人。”</p>

“后来，我妈妈觉得只有自己一只犼太孤单了，于是她独自孕育了我。所以我是从蛋里出来的。”</p>

“而我妈妈又把她的气散播到天地间，其他的犼便从此陆陆续续出现。这才形成了犼这个族群。”</p>

空镜抬起眼来，看着祝灵昭，小楼里辉煌的灯火落在她蓬松的头发上。</p>

“所以，昭昭，如果你也是这个世间的第一只，没有人教你，你自然就不知道了。”</p>

祝灵昭恍然。</p>

难道她是一只全新款的神兽？</p>

祝灵昭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那溥云深呢？他是白泽吗？”</p>

“嗯。”空镜立刻厌恶地皱了皱鼻子，有些不高兴地嘟囔道，“为什么要提起那只坏羊？”</p>

祝灵昭对他们之间的关系大惑不解：“你们之间有过节？”</p>

黑白发色的小姑娘看了她一眼。</p>

就在祝灵昭思索之时，空镜像是对待不懂事的少女一般，拉住了她的手。</p>

“昭昭，你不要被骗了。”小姑娘语重心长地说道，“我之前说了，神兽并不是一个种族。”</p>

“所以，不是所有神兽，都把其他神兽视为自己的同类。”</p>

空镜认真道：“严格来说，神兽之间其实是竞争与战斗的关系。”</p>

就好像草食动物得以群居，但凶猛的顶级猎食者却总是独行。</p>

成年的神兽太过强大，占据着妖怪中不可撼动的上位。</p>

所以两只神兽碰面之时，更像是两虎相争。</p>

总要有一方战胜另一方才行。</p>

“这种本能是很难抑制的。”空镜叹了口气，她看向祝灵昭，“昭昭，难道你没有这种感觉吗？”</p></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