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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后，温氏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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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第一眼，就见到了大夏皇和守在身边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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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儿？你终于醒了！”大夏皇握着她的手激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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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氏脸色惨白，唇瓣微微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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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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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姒烟松了口气，劝道：“阿娘，你才刚醒来，好好歇着要紧，其余的事情，以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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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皇连连点头：“沈丫头说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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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氏眼眶微红，睫毛颤了颤，泪珠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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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还以为……见、见不……到……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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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的！有朕在，朕不会让你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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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氏看着他，眼中满是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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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就是姒儿口中的大夏皇，也是害得他们国破家亡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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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是姒儿的……生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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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痛苦闭了闭眼，无法面对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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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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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皇愣住，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缓缓点头：“好，你好好歇着，朕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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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夏皇走后，沈姒烟才坐到床边，握住温氏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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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你不要想太多，养伤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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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氏缓缓睁开眼，眼睛越发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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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儿……是阿娘……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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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姒烟抿了抿唇，问道：“他……是不是我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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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氏痛苦闭上眼，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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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姒烟顿了顿，心里似有什么东西在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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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默好久，她才缓缓道：“阿娘，您歇着，我出宫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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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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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氏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痛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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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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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为何没认出他就是大夏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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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喜欢上他，也不会有今天的苦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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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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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深沉，寒风萧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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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踏入小院，发现屋内烛火还未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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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一步朝前走去，直至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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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足良久，才伸手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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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眼，便是他独坐桌前，自斟自饮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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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身清冷矜贵的白衣，衬得他清隽眉眼如皎皎月光般疏离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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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进来，他冷眸微抬，淡淡启唇：“我还以为……你不会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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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姒烟淡淡笑了：“怎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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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桌边坐下，拿过酒杯，就要斟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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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被一只大手遮住了杯口：“会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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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姒烟淡淡嗤笑，拂开了他的手：“人生难得几回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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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凌淡粉的酒水洒落，弥漫着一股桃花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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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端起酒在鼻前闻了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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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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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她仰起头，干了这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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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酒杯，又倒了第二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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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杯，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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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洛尘疏冷的眉眼微蹙，扣住她的手腕，声音清冷：“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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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姒烟双颊泛红，一双桃花眼潋滟生光，就这么直勾勾看着他，语调散漫：“怎么，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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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峰微蹙，却未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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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姒烟拿开他的手，喝下手中酒，自嘲一笑：“我是你杀父仇人的女儿，你应该已经猜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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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等三天，就是为了跟我告别？其实何必呢，有时候，相见不如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