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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跑计划你制定就好了，又不需要我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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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之绫道，语气轻轻的，理所当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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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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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唐一想也是，这些事本来就不用她来操心，他站起身来，拿起被子，“那你就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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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现在还睡不着，你多给我聊聊你和苏离、汤薇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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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之绫挪了挪身体，抗拒睡觉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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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唐抱着被子，看她一脸坚持的模样颇为无奈地道，“没有，我没喜欢过汤薇，她在我眼里也谈不上漂不漂亮，就是个仇人，我再看见她就踹她几脚、捅她几刀，满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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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听这个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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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一听这话，鹿之绫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慢慢往上攀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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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努力克制着，“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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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唐盯着她，唇角也莫名上扬，“现在可以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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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不大，问题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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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之绫乖乖地躺下来，但没有完全躺平，只看着他的方向问道，“薄妄，你又不喜欢汤薇那种柔柔弱弱的，又不喜欢文蓝姐那样明艳率直的，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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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非要喜欢点什么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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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唐展开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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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之绫撑着身子，一头长发柔顺地垂顺在脸侧，“人生在世，总要喜欢点什么，不然多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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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养你，这件事够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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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他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但自从两年前吵架那一次，他把这话说出口以后，他现在说得尤其顺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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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被子盖到她身上，只想终结她今晚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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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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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之绫一听开心了，往枕头上一躺，长睫如蝶翅轻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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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她会觉得他把自己的人生目标放在她身上，是没有自己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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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听着她觉得格外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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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欢养她，四舍五入一下，他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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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之绫把手放到被面上，感觉身旁一直空空的，不禁蹙眉，“你不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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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唐刚回到椅子上坐定，就听到这么一句，心脏被握得有点紧，沉下呼吸道，“我看会书，你先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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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有书给你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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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之绫记得他们逃出来的时候就两个人，什么都没带，“什么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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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唐往旁边瞥一眼空空荡荡的小房间，别说书，连张纸都没有，“《诗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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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读给我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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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之绫睁着一双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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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唐手上空空如也，“鹿之绫，你现在怎么越来越折腾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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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不着，听听就能睡着了。”鹿之绫一脸无辜状，“你随便翻一页给我读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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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她听到一片静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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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被子往脸上盖一些，有些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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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唐坐在那里，把手伸进口袋里，下意识想用手机作弊，但没摸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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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被追踪，他们连手机都没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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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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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之绫又支起身子，“你不给我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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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一双无神无光的眼，他却从她眼里看出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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