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密集的枪声再度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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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火枪队成员手抖得厉害，好像在第一次射击中消耗了所有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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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操演了无数次的动作和流程此时不免错漏百出，枪声也变得零零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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呛人的烟雾再次笼罩了他们的阵地，每个人都屏气凝神，似乎在等待着命运的裁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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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刺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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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刺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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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我冲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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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竹面红颈赤，抢先一步摸出刺刀，套在枪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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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力往下拧了拧，确定结实稳固后，用力挥舞着手臂朝同伴们呼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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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脑袋里一片空白，只知道听从他的命令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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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对着着校场，负手傲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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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归，匈奴还剩下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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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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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归像是中了定身术一样，呆滞地盯着残存的匈奴战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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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入骨髓的恐惧从心头泛起，让他全身僵硬，分毫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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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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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侯问你匈奴战俘还剩下多少骑在马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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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不满地高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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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回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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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足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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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归恍然回神，扭过头去飞快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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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听着他话语中的颤音，不禁大感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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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炮果然是最好的老师，一个照面就能教会他们放下屠刀，载歌载舞喜迎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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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竹老当益壮，不负本侯重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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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战他居功至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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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忍不住夸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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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支火枪在临战前一天才赶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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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们之前轮换着用造好的火枪实弹射击过上百次，但训练的时间毕竟太短了，也缺乏上阵杀敌的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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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原本打算九十步的距离第一次开枪，西十步的距离开第二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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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头无法保证，能打中多少算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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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以白刃战迎敌，与匈奴浴血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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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负全靠老天爷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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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竹听他讲解了火枪作战的要领后，主动提议在三十步的距离上开枪，一次就把匈奴人打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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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犹豫不决，这样做容错率太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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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有人慌乱之下扣动了扳机，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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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竹再三恳求，拍着胸膛保证他们一定能做到令行禁止，绝不乱发一枪一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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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枪队里全是老弱妇孺，白刃战胜算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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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管好自己的手，稳住自己的心，听从命令用火枪将敌人重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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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茅竹一丝不苟地完成了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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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赌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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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烟尚未散尽，一员白发老兵握着长枪挺身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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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光匈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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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太子殿下，为天下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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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进无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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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竹声嘶力竭地呐喊着，不顾一切朝着最近的匈奴骑兵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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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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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和老弱热血奔涌，沉重厚实的火枪和锋利的刺刀给了他们强大的信心和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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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地的鲜血和尸体视若无睹，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会活动的物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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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到这时候，大秦的君臣和守卫的士兵仍然没有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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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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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匈奴骑兵加速冲刺，再到被枪弹迎面撂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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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不到十息的时间，第二波枪声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