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算不算是拿下了小姨母的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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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芈滢的当场社死,陈庆尴尬了片刻,就对此事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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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来姨妈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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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小姨母也得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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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道理你现在无亲无故,哪天老迈衰朽,说不定还得我给你端屎端尿,侍奉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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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摸一把能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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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向来严于律人,宽以待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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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开解一番后,心中的丁点惭愧也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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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尚书,稀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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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在府衙当值,来我府上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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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迈出大门,散漫地作揖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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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淮先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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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冠带不整,哈欠连连,连起码的待客体面都欠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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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府令,你该不会是还没出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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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淮既惊讶又嫉妒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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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深夜陛下召我入宫奏对,今日就起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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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抬头瞥了眼天色:“这是刚散了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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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淮嘴角抽搐,缓缓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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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股理首气壮的劲儿是真气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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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尚书找本官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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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揉了揉肚子,他还没吃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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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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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淮脸色严肃了起来:“可方便入府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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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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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官公务繁忙,废寝忘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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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有再大的事,也得先让我吃了饭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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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敷衍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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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淮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不满:“我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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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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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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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终于提起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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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淮爽快地说:“随你吩咐,一餐饭我还是请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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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在下就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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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掰着手指头说:“要有新鲜果蔬,西牲齐全,最好再来个乐舞班子,还得有美姬陪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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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淮差点忍不住,迫于无奈还是点了点头:“行,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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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略感讶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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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遇上什么为难的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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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的钱粮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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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生了什么旱涝风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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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尚书稍待,在下先去换一身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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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抬起大袖,展示自己不便出行的居家服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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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随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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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淮幽怨地恳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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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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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也不再推辞,随他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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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淮不知道打得什么主意,明明心急如焚,一路上却不言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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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越发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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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什么事能让他找到自己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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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马车在一间富丽堂皇的酒楼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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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在房间内等候,郑淮还得出去找掌柜安排舞乐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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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这几年也没发生什么大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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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的府库中粮秣堆积如山,天下大乱之后都吃了好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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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不能是发生瘟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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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毫无形象地侧卧在草席上,嘴里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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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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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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妆容艳丽、轻衣薄衫的歌姬步伐轻快,小声回头招呼着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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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回过头来,刚迈入房间突然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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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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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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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怔了片刻,低头瞄了眼自己的装扮,瞬间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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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来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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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是从窗户飞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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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顾以手托腮,笑吟吟地打量着乐妓的姿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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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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