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永安后,距离二月十五的燕朔军团大校阅没有几天了,刘锐命令全体放假一天。
沈婉来了一封信,字迹娟秀,可信如其人,写得很平淡,先说了她的弟弟沈坚已顺利接任家主之位,讲了讲上元过年时的景象,又提到沈坚很羡慕她在永安打马球和打猎,也想来,他很仰慕刘锐,想结交刘锐,只是刚任家主,事务实在是繁忙,如果可以,想邀请刘锐去上元,还随信寄来了很多特产。
刘锐看到信后,心里很温暖,回信告知军团大校阅结束后会请假前往,并到市场上买了一些胡商经销的琉璃器和银器寄出作为回礼。
刘锐刚放下笔,太子府派人来请一叙。
天气已经转暖,可会面的地点还是在上次的暖阁,摆着三个矮桌,每个桌上都有一壶酒和四样菜肴,还是只有林奕一人陪同,墙边放起两块新制的匾额,一块写着为民除害,另一块写着保境安民。
林奕给刘锐斟上一杯酒,刘锐连忙站起感谢,说道:“下官量浅,上次酒后无状,贻笑大方,况在军中,已戒酒,请见谅。”
太子好酒,连呼可惜,只道也罢。林奕指了指那两块匾额,说:“这两块匾一块是苦主送的,另一块是当地郡守所赠,来时敲锣打鼓已轰动了京城,一致称赞殿下治军有方。”
太子道:“他们将匾送到我这里来,实有借机恭维之意,这都是你的功劳啊,你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就练出了这样一支虎狼之师,可喜可贺,真是痛快,你就以茶代酒吧,干一杯!”
“谢谢殿下夸奖,在下官看来,殿下殚精竭虑重建燕朔军镇,才有今日之局面,这全是殿下的心血啊,那些溃兵毕竟是乌合之众,我们才能轻易取胜,虎狼之师还差得太远,只能说如与月胡对阵尚可一战。”
“那些溃兵来去无踪,袭扰地方,倒是麻烦,刘锐你有何良策?”
“可用抚、剿应对。”
“好,详细道来。”
“依下官观察,这些人本不想为寇,只是畏于军法,唯愿苟活而已,朝廷可广布告示,对限期自首者,可继往不咎,其不攻自破,是为抚。”
“可他们贪生怕死,又为害百姓,岂能轻易饶过,军法何在?况其名为官军,实为**,如行招抚,必引狼入室。”
“下官可在大阅后率骑军协助地方清剿,以绝后患。”
“你费尽心血训练之精锐怎能大材小用,可命当地留守及乡勇为之。”
“是。”
“齐王手下有一支背巍军,一直被其倚仗,你可知晓?”
“略有耳闻,确是一支劲旅,原是高祖亲卫牙军,高祖在北方任节度使时,曾率其在北方与胡夷作战,威震大漠南北,是高祖起家的根本,后来高祖顺应天时,不仅横扫了北方,又一举平定了江南,背巍军为高祖立下大功,后划归齐王治下,齐王如获至宝,加之南方富庶,又不计投入,治下部队虽屡有裁撤,可背巍军却仍有二万余众,自是强盛,对齐王也忠心耿耿,只是?”
“哦?只是什么?快说下去!”
“只是太平时日久已,名将、劲卒凋零,加之南人一向好文,朝廷也崇文抑武,那背巍军恐已今不如昔。”
“与你练出的这支骑军相比,哪个更强?”
“决定一支部队强弱的因素太多,实战的经验,士兵的训练,指挥官的应变能力,下官只是纸上谈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