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营地后,刘锐让人把吴春来带来,给他松绑,告诉他已把他哥哥放了,又把吴怀智的信交给他,让他以后担任自己的传令兵,还要服侍自己的饮食起居,毕竟即便如穿戴盔甲这种事情,也是需要人协助的,又让他在帐中同住,然后就洗漱一下睡下了。
吴春来看完了信,知道哥哥无事,从此再也不用过担惊受怕的日子,很是高兴,哥哥让自己听从刘锐的命令,虽不知刘锐性格如何,但见刘锐转瞬睡熟,如此信任自己,心中感激,自此尽心尽力服侍,再无二心。
其实刘锐只是觉得就应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让吴怀智替自己安顿溃兵这件事,有二个原因,一是见这些溃兵无家可归,只能沦落为匪,着实可怜,二是一时兴起,觉得也许日后用得上,不过这的确是一着儿险棋,这可是掉脑袋的事,吴怀智虽赌咒发誓,但如此紧要之事交付于他,其实不能放心,还是把吴春来放在身边让其不敢轻举妄动为好。
他这一觉睡得很踏实,醒来时天已过午,告诉吴春来不吃午饭了,只喝了些吴春来沏的茶水,遇匪这件事发生得太过突兀,自己临时起意收留了吴氏兄弟等人,一定要好好想一想看看有没有疏漏。
吃过晚饭,他命令全体人员一刻钟后在营地中央集合,刘石也回来了,禀告货物已经移交官府,只是人犯在押送官府的路上妄图逃跑,追赶不及,只好全部射杀,尸体已落入山涧,无法寻找,刘锐很生气,斥责刘石无用,罚饷半年。
天已全黑了,营地内遍布火把,亮如白昼,新竖起了三根木柱,上面绑着三人,都袒露着上身,却是刘冲和那二名未能绞死张本仁的手下。
鼓声已响了三遍,人也都到齐了,刘锐朗声道:“这三人消极避战,置同袍弟兄性命于不顾,实为可恶,每人鞭刑十次,刘冲免去什长之职,转为战兵,其余二人转为辅兵,以观后效,由王禀担任执法官,马上执行。”
刘冲还好,一言不发,闭目受刑,另二人却知道鞭刑的残酷,知道哀求也是无用,只是四肢酸软,小便失禁。
刘锐皱了皱眉,“真是没用,你二人是除了军籍,滚回家去?还是接受鞭刑后留在军中?”
二人觉得革藉除名实在丢人,恐怕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依律还要缴纳罚金,心中悔恨当时自己懦弱,张本仁冲过来时与之拼命,怎能受此羞辱?心想这一次一定要像个汉子,又想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勇气顿生,点头要求领刑。
刘锐向王禀作个手势,王禀命人在三人口中塞入毛巾,以免受刑时意外咬伤舌头,沾过水的皮鞭甚是厉害,鞭梢高速飞过时带着风声,堪比利刃飞舞,只一鞭就会让人皮开肉绽,几人吃痛只想呼喊,却因口中塞了毛巾发不出声,几人面目狰狞,身体如筛糠般抽搐,只五、六鞭过去,三人均已晕去。
王禀看看刘锐,见刘锐毫无表示,又见其不停扫视,围观众人鸦雀无声,数人吓得面如死灰,不敢直视,但在刘锐犀利的目光下也只好强自观看。
王禀只好示意弄醒三人,继续行刑,皮鞭抽在身体上啪啪作响,好不容易执行完毕,受刑几人后背早已血肉模糊,刘锐让人抬下去医治。